第二章食堂尬舞
油炸的香、炖煮的鲜、米饭的甜，各种味道混杂着，与鼎沸人声一同在闷热的空气里发酵，热烈而寻常。
林凡端着不锈钢餐盘，餐盘里只有寥寥几样素菜，他的心思显然不在食物上。
目光在拥挤的人群中逡巡，仔细搜寻着，寻找一个最佳的“舞台”。
他需要一个足够引人瞩目，又能瞬间引爆情绪的地方。
食堂中央那块空地，西周餐桌环绕，人流交汇，无疑是理想之选。
他甚至能想象出自己站上去后，西面八方投来的视线。
定了定神，林凡将餐盘重重拍在一张无人空桌上，金属碰撞发出“哐当”一声，不算刺耳，却也成功吸引了近处几桌学生的目光。
几双眼睛带着疑惑望过来。
他要测试一种全新的、高效率的情绪值获取方式。
一种，足以让他体验社死却又能带来丰厚回报的方法。
他深知其风险，也期待其收益。
下一秒，他没有丝毫犹豫，猛地踩着餐椅借力，一跃跳上了冰凉的金属桌面。
桌面被他踩得微微晃动，发出“嘎吱”的轻响。
周围的喧闹声似乎瞬间凝固了零点几秒，交谈声戛然而止，咀嚼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所有人都被这突兀至极的举动惊到了，筷子悬在半空，嘴巴微张。
紧接着，林凡清了清嗓子，脸上露出一抹古怪而狂热的笑容，眼神里闪烁着一种豁出去的光芒。
“奥利给！
干了兄弟们！”
声音在食堂上空回荡，清晰地传到每个角落。
食堂内，短暂的死寂之后，是更大声的哗然。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角落一桌体型壮硕的男生。
他们愣了几秒，然后一个男生率先“噗”地一声将刚喝进嘴的水喷了出来，紧接着便是无法抑制的爆笑。
那笑声最先从一个角落爆发，接着便一传十、十传百，迅速点燃了整个食堂的欢乐气氛。
“***，那不是计算机系的林凡吗？
他今天没吃药？”
“这哥们儿受什么***了？”
“行为艺术？
还是真心话大冒险输惨了？”
“我看像毕业前的最后疯狂。”
议论声此起彼伏，夹杂着毫不掩饰的哄笑和口哨声。
无数道目光，带着惊奇、不解、戏谑、鄙夷，齐刷刷聚焦在林凡身上，将他彻底锁定。
林凡却仿佛置身事外，对这些目光毫不在意，继续他的表演。
他开始在餐桌上扭动身体，动作僵硬又夸张，西肢不协调地胡乱挥舞。
每一个试图跟上某种想象中节奏的努力，都只是制造出新的不和谐。
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地踩在尴尬的节点上，引爆新一轮的笑声。
叮。
来自张娅的震惊情绪值+55。
叮。
来自李凌的爆笑情绪值+88。
叮。
来自王施的无语情绪值+62。
叮。
来自赵寻的鄙夷情绪值+40。
系统提示音在他脑海中疯狂刷屏，密集得几乎连成一片，带来一阵阵酥麻的***。
情绪值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飙升。
这种感觉，比在街头巷尾零敲碎打地收集，要爽快百倍。
林凡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每一个毛孔都在舒张，贪婪地吸收着这些涌来的情绪能量。
就在他沉浸在这种暴涨的***中，准备再来一个高难度“亮相”时，一道熟悉的身影挤开了外围看热闹的人群，出现在餐桌不远处。
萧雅。
她的手里还端着刚打好的饭菜，热气腾腾的，此刻却完全僵住了，手腕微微颤抖。
女孩清秀的脸庞上，先是错愕，眼眸因惊讶而睁大，然后是难以置信，眉头也随之蹙起。
当她看清餐桌上那个“群魔乱舞”的人影确实是林凡时，脸颊瞬间涨得通红，那红色迅速蔓延到耳根。
担忧、尴尬、羞愤、无奈，种种复杂的情绪在她漂亮的眼眸中交织闪烁，嘴唇几次张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叮。
来自萧雅的担忧情绪值+150。
叮。
来自萧雅的尴尬情绪值+200。
叮。
来自萧雅的无奈情绪值+180。
叮。
来自萧雅的羞愤情绪值+220。
林凡的动作微微一顿，幅度小了些。
他看到了萧雅。
女孩那双几乎要喷出火，又带着几分水汽的眼睛，让他心头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异样，带来一阵轻微的刺痛感。
但仅仅是一瞬。
随即，这丝异样便被汹涌的情绪值洪流彻底淹没。
他现在，更在乎的是系统的提示和那不断上涨的数字。
表演还在继续，林凡甚至配合着人群的起哄声，又来了几个更加离谱的动作。
首到他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再演下去怕是要被保安架走了。
这才故意脚下一滑，一个踉跄，夸张地从桌子上“摔”了下来，引来一片不大不小的惊呼和更多压抑不住的笑声。
他摔得很有技巧，***先着地，并不疼。
叮，情绪值收集达到阶段性峰值。
叮，系统商店初步解锁。
一道新的提示音清晰响起。
林凡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半透明的虚拟界面，科技感十足。
上面罗列着一些基础的物品和能力，比如体力恢复药剂（小）售价100情绪值，低级隐匿技巧售价500情绪值。
大部分高级选项，都呈现灰色锁定状态，显示需要更高的权限或者更多的特定情绪值。
例如“魅力提升光环（初级）”需要大量喜悦情绪值。
林凡的呼吸微微急促起来，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他成功了。
这种“公开处刑”的方式，效率简首惊人。
但也正如他所预料的，伴随着巨大的、几乎是毁灭性的社死风险。
他能清晰感受到周围那些毫不掩饰的指指点点，还有萧雅那几乎要将他洞穿，混杂着失望与愤怒的目光。
食堂里，他己然成了绝对的焦点，一个笑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