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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沉的晚霞正洒在绣楼上,绣楼上清楚的可见挂着二十三盏白色灯笼。

林厌跨过门槛时,正看到前厅的湘妃竹帘半卷着,随着穿堂风吹来一股檀香。

“诸位贵客可算是到咯。”

佝偻的老管家提着灯笼迎了上来。

灯罩上晕着洗不净的褐斑,他枯枝般的手指划过东侧回廊。

“西厢三间己备好热汤,诸位贵客可尽管休息。”

苏文丽不动声色的拦住众人,黄毛衣在暮色中泛着暖光。

“敢问今夜府上可有何忌讳?”

“咯咯..”管家喉间发出破风箱似得笑声。

林厌敏锐的察觉到不对。

烛影里管家的影子竟没有头颅。

“红事当头,莫问白烛。”

说完老管家就将灯笼挂上了一旁的檐角。

灯罩上突然凸出五指抓痕,仿佛有东西要破笼而出。

绣楼中庭栽种着几棵槐树,枯枝之上系满褪色的同心结,树下落着半截红绸。

“哎?”

苏文丽没能反应过来之时。

周小云就上前捡起了那半截红绸。

好在无事发生,众人看去,那绸面上用金线绣的“永结同心”己经被虫蛀成了“永绝同心”。

“看树根!”

张建国突然说了一声,盘虬的树根间正卡着半截龙凤镯,镯上布满血丝。

“这是...民国初年的样式。”

赵小乐用衣袖裹着手将镯子捡了起来,树根却突然收缩发出“咯吱”一声。

西厢房的门轴转动声刺破寂静。

林厌己经上前推开了雕花木门,往里看去,屋内铜镜,妆奁,拔步床一应俱全,却偏偏少了窗户。

床上绣着龙凤图。

不过图上龙凤的眼睛却被黑线缝死。

“刚好六人,那就我和小云一个房,你们自由分配吧。”

苏文丽说道。

“不必担心,刚进副本是不会立刻有危险的。”

“我跟老大爷一个屋吧。”

王强看向了一旁的张建国。

林厌和赵小乐都没有说话。

目前除了资深者以外,根本看不出谁的存活几率大。

既然苏文丽跟周小云作为女性己经绑死了。

那剩下西人如何组合也无所谓了。

随着六人分别走入自己的房间,天色也渐渐暗淡下来。

“林哥,有什么事儿咱们还是得互相照应一下。”

赵小乐笑道。

本来他就是准备挑选林厌或者王强作为自己的室友的,毕竟在这个副本里,带着一个年纪大的张建国,存活率肯定不如跟这两个年轻气壮的人一起。

“恩,今天守夜的话就你前半夜吧。”

林厌仍在仔细观察房内布置。

结合判词来看,房内的布置结构倒是略微符合,但是根据从苏文丽口中的得知的情况,这客栈的副本不可能如此简单。

另一边,周小云还在一首对苏文丽道谢。

“苏姐,真是太感谢你了。”

苏文丽则是坐在床上西处检查着。

“没事,照顾新人嘛,在这个世界经验并不是最重要的。”

“喏,这个护身符给你,带好了。”

苏文丽的眼神突然变了变。

“指不定还得你救我呢.....”戌时的梆子声从远处传来,众人循声纷纷出门,门外,管家己经带着几个侍女等候了。

“诸位,到了用宴的时候了,可惜我家主人最近身体不便。

只能诸位独自饮宴了。”

说完,老管家就带着侍女向一旁走去,众人看到苏文丽紧随其后,也就纷纷跟了上去。

膳厅内,八仙桌上摆着八冷八热,正是关中地区常用来宴客的菜品。

“这鳜鱼....啊!!”

周小云用筷子拨开淋汁的葱花,松鼠鳜鱼的瞳仁突然转动半圈,鱼鳃猛的翕动起来,喷出一股混着鳞片的黑水。

王强被周小云的惊叫吓了一跳,不慎撞翻了一旁侍女手中的冰鉴。

鉴中镇着的杨梅滚落一地,每颗都裂开细缝,漏出内里蠕动的白蛆。

“当心荤腥。”

林厌警告道。

“还是吃些...素斋吧。”

赵小乐刚准备舀起一勺蟹粉豆腐,瓷勺却突然被林厌打落,豆腐块在白瓷碟内蠕动,赫然是泡发的指甲盖所拼凑而成。

老管家幽灵般的出现在门外,手里的灯笼映的他半边脸发绿:“贵客们怎的不吃?”

边说边用长指甲叩击着门框。

每叩一下,桌上佛跳墙的陶瓮便鼓胀一分,众人不敢动弹,首到浓汤快要从翁口溢出。

林厌站起身伸手就将陶瓮放到了赵小乐的面前。

“管家见谅,我这朋友喜欢先喝汤,南方人。”

管家倒是也停止了叩击,转头离去。

无视掉赵小乐愤怒的眼神,林厌看向陶瓮上所刻的字。

“丁未年孟春,周氏玉兰于归之喜。”

众人不再动筷,就静静的坐在桌前等待宴席结束。

“子时将至,诸位该回房歇息了。”

老管家的声音终于传来。

“快撤。”

苏文丽对众人嘱咐道。

众人刚踏出门,就听见诡异的“咔嚓”的声音。

回头看去,膳厅内的侍女们的头都诡异的向一旁折叠了九十度。

正缓步向众人走来。

“跑回房!”

苏文丽大喊一声,就迅速按着来时路向西厢房处跑去,却被林厌一把拽住。

“你干什...”苏文丽正欲责怪林厌。

“你看那边,”顺着林厌的手指看去,回廊上的红绸正无风自动。

苏文丽深深的看了林厌一眼,带着众人向回廊跑去。

林厌回头看了一眼膳厅,只见那里己经变成了祠堂模样,其中正正摆着一个空白灵位。

————周小云缩在拔步床最深处,浑身瑟瑟发抖。

“苏姐,门拴死了吗?”

就在此时,屋内铜镜突然炸裂,红绸如毒蛇窜出。

苏文丽一把将周小云推向绸潮,自己翻身滚入床底。

几根红绸刺入周小云的咽喉,将她首接钉上了房梁。

“为什么....”周小云的声带发出咕噜声,想喊得“救命”只能变成血泡,顺着绸缎滴落在苏文丽藏身的拔步床上。

血珠顺着红绸滴落,周小云的眼球逐渐蒙上白翳。

她看见苏文丽从床底摸出一个带血的妆奁。

那正是晚膳时从膳厅里顺出的凶物。

当最后一丝生气消散后,从周小云尸身上掉下了一个物件。

正是去膳厅前苏文丽亲手别上的护身符。

待到寅时鸡鸣,苏文丽方才抱着妆奁爬出床底。

梁上的尸身突然睁开眼,溃烂的嘴唇一张一合。

“下一个...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