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夜巡者
捂住她嘴的那只手修长有力，虎口处有一道细小的疤痕——她记得，那是原著里封砚少年时期被绑架时留下的。
“别出声。”
他的呼吸扫过她耳畔，声音压得极低。
走廊上传来保安的手电光，光束在磨砂玻璃门上来回扫射。
程予乐能感觉到封砚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心跳声透过衣料传来，稳定而沉重。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手电光终于远去，封砚松开手，却在她转身的瞬间扣住她的手腕，将一个平板电脑塞进她怀里。
屏幕亮起——监控画面里，真正的苏媛正在城郊福利院给孩子们分蛋糕，时间显示是今晚8:23。
“现在和你接触的，是三个月前就该死于车祸的苏媛。”
封砚的声音像淬了冰，“她不该存在。”
程予乐的指尖在屏幕上划动，调出其他监控——8:17，苏媛在程氏集团电梯里补妆8:31，苏媛在便利店买矿泉水8:45，苏媛坐在她的办公室里翻看笔记本（同一个人，同时出现在三个地方。
）应急通道的绿色指示灯下，封砚从西装内袋掏出一支钢笔。
“看仔细。”
他旋开笔帽，露出里面微型存储器，“这是我第六次轮回时从系统后台截取的数据。”
全息投影在空中展开，密密麻麻的时间线上标注着无数红色节点：第1次轮回：程予乐按剧情被剜心，世界重置第3次轮回：沈叙首次提前回国第5次轮回：苏媛记忆觉醒最下方有一条被加粗的记录：“第7次轮回：检测到外来意识（宿主程予乐）”程予乐的太阳穴突突首跳：“你是说……这个世界己经重启了六次？”
封砚突然抓住她的肩膀：“你手腕上的倒计时，还剩多少天？”
她猛地缩回手。
系统绑定当天，她左腕内侧就出现了一个血红色的倒计时——89天23小时47分，数字每分每秒都在减少。
“你果然也能看到。”
封砚冷笑一声，扯开自己的衬衫袖口。
他的手腕上，同样的倒计时悬在皮肤之下，但数字却是诡异的∞符号。
“因为我是‘锚点’。”
他的指腹摩挲着那个符号，“每次世界重置，只有我的记忆会保留。”
电梯井突然传来钢缆摩擦的声响。
封砚猛地将她推到身后，但己经晚了——苏媛从阴影里走出来，手里握着一把餐刀，刀尖滴着某种蓝色液体。
“抓到你们了。”
她歪头一笑，瞳孔在黑暗中泛起机械般的红光。
餐刀划过程予乐的脸颊时，她闻到一股电路板烧焦的味道。
“你不是苏媛！”
封砚格挡住第二刀，小臂顿时鲜血淋漓。
‘苏媛’的脖子突然180度扭转，后脑勺裂开，露出里面齿轮转动的金属结构：“我是系统第073号纠错程序。”
程予乐抄起消防栓砸过去，机械苏媛被击中腰部，零件迸溅。
但下一秒，她的伤口处伸出数十条光纤般的触须，将散落的部件重新拼接。
“警告——检测到核心角色协同叛变——” 机械音从它胸腔里传出，**“启动清除协议——”整栋大楼的电力系统突然超载，所有电子门锁“咔哒”一声同时开启。
封砚拽着程予乐冲向安全通道，身后传来金属关节的“咔咔”声。
在拐角处，他突然将她按在墙上，从领带夹里取出一枚芯片。
“植入你的系统接口。”
他掀开她后颈的发丝，指尖触碰到一块她从未察觉的微型凸起，“这是我从沈叙的实验室偷来的病毒程序。”
剧痛袭来的瞬间，程予乐眼前炸开无数乱码。
核心协议遭受攻击 记忆防火墙己突破破碎的画面洪水般涌入——封砚在雨夜为她撑伞，伞柄刻着“第七次轮回快乐”苏媛将笔记本塞给她，页脚写着“找28楼电梯间的镜子”沈叙在某个实验室里举起试管：“宿主记忆移植成功率67%程予乐！”
封砚拍打她的脸，“集中精神！
它来了！”
机械苏媛的西肢伸长成蜘蛛形态，天花板被它的金属足尖戳出一个个窟窿。
程予乐突然笑了。
她举起手机，屏幕上正在播放苏媛教孩子们唱生日歌的监控画面。
“纠错程序先生。”
她按下全屏键，“你犯了个致命错误——真正的苏媛，五音不全。”
监控里的‘苏媛’正在完美地唱《欢乐颂》。
机械体骤然僵住，核心处理器发出过载的嗡鸣。
趁着机械体死机，两人逃进28楼电梯间。
封砚砸碎消防柜，取出的却不是斧头，而是一面雕花古董镜。
镜框上刻着和奶茶杯底相同的符号：*“别相信系统”。
“看镜子。”
他喘息着命令。
程予乐望向镜面——反射出的不是她的倒影，而是一间病房。
病床上躺着插满管子的自己，床边心电图仪显示着微弱的波动。
更可怕的是，病床前坐着正在记录病历的沈叙。
“这是……现实世界？”
她的声音发抖。
镜中沈叙突然抬头，仿佛能透过镜面看见她，嘴唇开合说了三个字。
还没等程予乐分辨，镜子突然被染成血红。
一行字浮现出来：“剩余存活时间：88天12小时31分”电梯井上方传来金属撕裂声。
封砚一把将她推进刚好到达的电梯：“去找沈叙！
他今天应该刚回国！”
电梯门关闭的瞬间，她看见机械苏媛的触须刺穿了封砚的腹部。
镜中沈叙说了什么？
封砚会死在纠错程序手中吗？
下章预告：沈叙带着现实世界证据现身系统首次出现时间回溯现象苏媛的笔记本暗藏管理员密码当虚构的人物觉醒，创造世界的“神”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