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资金回笼

大浪淘沙 黄文新 2024-12-13 15:3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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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回到一周前的周六。

  除了王翠花那单生意,黄文新就没再出手了。

  逛到快中午,蹬上车子骑了五六分钟。

  去东北大姐的盒饭摊打了一份荤的一份素的。

  回来找黄皮子吃饭。

  离了好几米,就看到黄皮子坐在马扎上红光满面。

  一问生意,他寄卖的东西,除了那对醒木,基本都出手了。

  最有彩头的就是那只撇口碗。

  黄皮子给卖了三百块。

  够敢要价的。

  这也就过了五六个小时,五十一转眼翻了五倍。

  周六下午人不多,黄文新和黄皮子把摊收了,回玉树胡同睡了一觉。

  睡醒算账,除了那罐银元,扣完给黄皮子百分之十的费用,还有六百多。

  他兜里又回到了一千,不过零钱居多。

  揣着也是挺厚一沓。

  非常有安全感。

  黄皮子也没少赚,他五百包了人家一个摊,基本对半翻。

  “要是没有那个摇铃尊,咱们下个月还能偷摸包一车。”

  “可惜了。”

  “摇铃尊的事怎么说?”

  黄文新上午一直在潘家园里面。

  如果那个老***进园子里,肯定会造成轰动。

  但是就风平浪静的劲头看,这个人肯定没进园。

  “等文荣回来就知道了。”

  “这老小子去春和顺报信,一天都没见人影。”

  “不会攀上柳五爷的高枝了吧。”

  黄文新这会在桌面铺上一张大宣纸,从罐里掏银元出来。

  掏出一个就摆好。

  听到黄皮子再次提到这位柳五爷,略微沉吟了下。

  也是怪了。

  像这种在京城古玩市场一手遮天的人物,怎么前世从来没听说过。

  黄皮子坐在黄文新那屋的床沿,等着看银元呢。

  也没啥事,就有一搭无一搭的闲磕牙。

  “诶?我听说春和顺那正招人。”

  “胡婆子说你会外语,要不你跟柳五爷干得了。”

  “他们正开发什么新型旅游项目。”

  “带着外商去山陕的坑口现挖,一趟挣不老少。”

  “你跟他们去,搂草打兔子,自己也划拉点回来卖。”

  黄文新:……

  可去他的吧!

  他知道为啥一直没听过柳五爷的名号了。

  这么玩,迟早得进去。

  “我可不干。”

  “我啊就踏踏实实干自己的买卖。”

  “我也劝您一句,沾鬼货和洋毛子的活,可不能犯糊涂。”

  “咱可得争当五好市民。”

  黄皮子嘿嘿一乐。

  好小子,这点也随他。

  他也不爱做外国人生意。

  一个个有点钞票就拿自己当大清王爷。

  实际上当冤大头没够,拿噎食罐当国宝。

  全都是不识货的玩意。

  黄皮子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印着短发美女的打火机,擦了半天没打着火。

  骂了句娘,把火机扔在黄文新屋里的垃圾桶里了。

  坐在椅子上干嘬烟***,不舍得回屋拿火。

  因为黄文新的银元起出来了。

  黄文新挨个擦了擦浮土,说道:

  “品相差了点。”

  “五个小头,五个大头,五个船洋。”

  “辛丑老龙,目省,带戳,鹰洋边。”

  他手边没有币盒子,把三块龙洋放在一边。

  有点可惜。

  “怎么到好东西,就不是五个了。”

  “这就不错了,你是出还是玩。”

  “当然出了,要玩也得玩带五彩包浆的,这玩意有啥玩头。”

  “那还是老规矩,我帮你摆摊上。”

  黄皮子没着急走,给黄文新科普了一下现在大洋通货的市场价。

  老龙100-150是能出手的。

  剩下的大头也就50,小头船洋35。

  三百淘来的这些,基本上身价就和那五把算盘差不多。

  不管什么年代,国人对金银的热爱从未消退过。

  就算里面全是大头,也是稳赚的生意。

  黄皮子愿意让给他,还真是顶到头的够意思了。

  黄文新拿着胡婆子剩在他抽屉里的老火柴,划着给黄皮子点了烟。

  他不嫖不赌,就爱个抽烟。

  一天稳定两包。

  “少抽两根啊,叔。”

  黄皮子十分受用地深吸一口。

  “小崽子,管的还挺宽。”

  “这银元漏给你,是为了让你赶紧攒钱买个BP机。”

  “等你回了沈北,也别断了联系。”

  “要吃这口饭,还是得在富裕地方才吃得开。”

  BP机,在1990年可是稀罕物。

  没有这个,就算想靠公共电话联系都抓瞎。

  黄文新也不是没想到过,买一个方便多了。

  可是这个不久就会被时代狠狠抛弃的产物,现在也他娘的太贵了啊!

  两三千一台,有价无市。

  五个BP机等于一个四合院。

  买不了一点,兄弟。

  “再说吧,叔。”

  “我看胡婆子屋里有座机电话。”

  “有事我往这打,不就完了吗。”

  提起胡婆子,黄皮子才想起来,那天看到黄文新进她的屋。

  俩人就房东老太太到底有多少藏货为题唠了半小时。

  当然,黄文新没说人家的信。

  这部分属于个人隐私。

  看着天不晚。

  黄皮子回自己屋后,黄文新带了条毛巾,拿着香皂和洗脸盆,去大众浴池花一块钱买了张澡票。

  众所周知,浴池是没有二楼的。

  和清华池那种大澡堂不一样,这边不是国营的浴池。

  但是也二十四小时营业,花点钱就可以过夜。

  黄文新来得晚,修脚刮痧拔火罐的师父忙的像个陀螺。

  休息区放了两排单人床,基本躺满了人。

  讲究点的还穿着背心裤衩,不讲究的肚脐儿往下围一块大毛巾就完事。

  黄文新没泡池子,也没要清口茶。

  脱筐就洗。

  彼时澡堂搓背的还是大妈为主。

  穿着红背心裤衩的大妈,一手一只搓澡巾舞的虎虎生风。

  手法比屠宰场脱猪毛还利索。

  黄文新小时候深受其害,最烦的就是跟他爹黄建国去澡堂子。

  不去吧,机械厂大院的条件有限,只能在家拿个盆兑热水搓搓。

  去吧,不到天黑回不来。

  黄建国先洗后搓再修脚,泡完大的泡小的,一边喝清口茶一边吃水萝卜。

  披着毛巾吹会牛,眼瞅时间差不多,还得返场二进宫。

  现在虽然是自己来,黄文新总有种老头就在身边看着他的错觉。

  洗完找到自己的筐,飞速穿好衣服。

  虽然算是入球了,但是秋老虎厉害,也就早晚温差有点大。

  从全是水蒸汽的蒸笼里出来,吹着迎面而来的小风。

  连续几天奔波的疲惫一扫而空。

  回去路上碰巧有三轮车卖西瓜,黄文新买了一整个,切了四瓣。

  给胡老太和黄皮子一人送了点。

  进屋的时候,黄皮子刚好在摆弄他的BP机。

  “正好你来了,明天你去荣顺斋一趟,文老板有事找你。”

  “耽误不了你赚钱,是好事,来俏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