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驳的光影打在陈立的脸上。
他睁开眼，望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
屋子不大，一张双人床，一张梳妆台。
角落里堆着几个未拆的纸箱。
他刚搬进来没几天。
这是他和妻子林婉的新家。
更准确地说，是林婉母亲的家。
房子写在岳母名下。
他们婚后住进来，被安排住在二楼的一间次卧。
房门外传来拖地的声音。
陈立翻身起床。
脚刚踏在地板上，就听到一声尖锐的嗓音。
“你以为结了婚就能赖着不走？”
岳母张凤兰站在门口。
手里提着抹布，眼神凌厉。
陈立愣住，没反应过来。
张凤兰皱眉，往屋里瞥了一眼。
“你看看这屋子，被你弄得什么样？”
“鞋子乱丢，床也不叠。”
“一个大男人，像什么样子？”
陈立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
张凤兰已经转身走了。
“赶紧起来，把地拖了。”
“你老婆上班去了，家里谁干活？”
她的声音从楼梯间传来，一直回荡在陈立耳边。
陈立走出房门。
楼道里光线昏暗。
一楼的厨房传来锅碗碰撞声。
他顺着楼梯下去。
张凤兰正围着围裙，在洗菜。
见他下来，冷冷扫了一眼。
“早餐自己做。”
“我只做了婉婉的。”
陈立站在厨房门口。
“妈，我……”“别叫我妈，我还没承认你。”
她的语气坚硬，没有一丝余地。
陈立只能点头，转身去了客厅。
客厅里，一张老式木沙发占了一半空间。
茶几上放着昨晚剩下的饭菜。
没有人收拾。
张凤兰从厨房出来，手里拎着抹布。
她边擦茶几边开口。
“进了我们家门，就得守我们的规矩。”
“你没车没房，娶我女儿，已经是你占便宜。”
“别以为你有什么资格坐享其成。”
陈立低头不语。
他知道自己条件不如林婉。
当初是林婉坚持嫁他。
2 忍辱负重婚礼办得很简单，岳母一脸不悦。
婚后第三天，岳母就开始挑刺。
从早到晚，鸡蛋里挑骨头。
厨房切菜姿势不对，洗碗水开得太大。
洗衣服没分类，扫地没角落。
陈立一一忍下，不吭声。
他只想维持这个家的平静。
张凤兰却变本加厉。
她像是一头盯住猎物的母豹。
不留任何喘息机会。
那天中午，陈立煮了面。
把两碗热面端上桌。
张凤兰坐下，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