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十岁出走
她今年十岁，瘦小的手臂上布满青紫，那是昨晚奶奶用藤条抽的，因为她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碗。
"赔钱货！
就知道吃白饭！
"奶奶的咒骂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河水冰凉，张小花把红肿的手臂浸在水里，疼痛稍稍缓解。
她看着水中倒影——枯黄的头发，尖瘦的脸，只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
"小花！
"外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老人佝偻着背，挎着竹篮，里面装着刚挖的野菜。
"又挨打了？
"张小花迅速放下袖子遮住伤痕，摇摇头："不疼。
"外婆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半个煮鸡蛋塞给她。
张小花狼吞虎咽地吃完，连掉在手心的渣都舔干净。
这是她三天来第一次吃到荤腥。
"你爸又去县城喝酒了？
"外婆问。
张小花点点头。
自从母亲跟人跑了后，父亲就成了酒鬼，家里全靠奶奶做主。
在这个重男轻女的家庭里，她这个"赔钱货"连呼吸都是错的。
"造孽啊..."外婆摸着她的头，"要不，跟外婆走吧？
"张小花愣住了。
走？
去哪里？
她只知道这个村子，这条河，还有永远洗不完的衣服和挨不完的打。
"跟外婆去广州。
"外婆说，"外婆我有个远房表姐在中山，说那边工厂招工，洗盘子也比在这强。
"张小花的心砰砰跳起来。
广州，那是电视里才有的地方，高楼大厦，车水马龙。
但奶奶会同意吗？
"她当然不同意。
"外婆看穿她的想法，"所以我们得偷偷走。
"当晚，张小花蜷缩在灶房角落的草堆上，这是她的"床"。
奶奶的鼾声从里屋传来，父亲还没回家。
她摸着藏在衣服里的半块馍馍——这是外婆让她准备的干粮。
月亮升到中天时，一个黑影出现在门口。
外婆挎着包袱，向她招手。
张小花心跳如鼓，光着脚丫溜出门。
夜风吹拂着她的脸，自由的味道让她头晕目眩。
走到村口时，她突然停下，回头望着那座低矮的土房。
"后悔了？
"外婆问。
张小花摇摇头，从地上捡起一块尖锐的石头，在村口的老槐树上刻下一道深深的竖线，然后是两道、三道。
"二十三。
"她轻声说。
"什么？
""今天是我被骂赔钱货的第二十三次。
"张小花扔掉石头，"从今天起，我就叫张23。
"外婆怔了怔，随即笑了："好名字。
走，23，外婆带你去闯广州。
"其实作者有些话外题想告诉大家！
23本来只是排名23的！
但大多数人都叫的是村里的排名！
作者有个舅舅家里就是排到了18然后大多数人都是18的叫！
叫着就习惯了！
村里有小孩子的有些还叫天官，天德，良生，或者是广木再或者是来福…啥都有！
到长大了上学了才用回姓名！
但村里人叫人还是叫小时候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