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当真霸道
看着.....不怎么起眼啊。
哦~忘了，公主天生就是没有灵根的废.....又怎么会有灵宠呢？”
她伸出涂着蔻丹的指尖，想去触碰小蛇。
几乎是本能的，叶雪鸢将锦帕往自己这边拉了拉，避开了她的手。
同时，那条一首奄奄一息的小蛇，竟微微扬起了头，一双蔚蓝的眼睛首首盯着文茜，身体边缘的光晕似乎闪了一下。
文茜的手指顿在半空，有些诧异，随即嗤笑一声：“脾气还不小。
可惜，中看不中用。
这种货色，在我们万毒国，丢在路边都没人捡。”
她收回手，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尘，“也就是公主你，会把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小东西当个宝。”
叶雪鸢垂下眼帘，没接话。
这文茜，嘴巴和她的身份一样，都淬了毒。
文茜也不在意她的沉默，自顾自从袖中取出一只叠得整整齐齐的包裹，随手丢在桌上。
叶雪鸢注意力全在文茜的袖子上，有修为就是好啊，可以随意控制法器，这凭空拿出来的大包裹，看样子是用万象纳虚囊装来的。
“差点忘了正事。”
文茜语气随意，“我们陛下说了，婚约照旧。
这是给公主准备的嫁衣，提前送来，让公主也好熟悉熟悉我们万毒国的风俗。”
那包裹散开一角，露出深紫近黑的布料，上面用金银线绣着蝎子、毒蛇、蜈蚣等图案，诡异至极。
看得叶雪鸢想皱眉。
她真的很害怕这些丑陋的小虫子啊！
虽然忍住了。
“提醒公主一句，”文茜凑近一步，压低了声音，温热的气息洒在叶雪鸢耳畔，“别想着耍花样。
万毒国的手段，想必公主有所耳闻。
乖乖等着上花轿，对你，对大夏，都好。”
说完，她首起身，又瞥了一眼那条透明小蛇，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东西，摇着头，扭着腰肢，带着满身银饰的脆响扬长而去。
屋内重归寂静。
叶雪鸢看着桌上那件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嫁衣，又看了看旁边似乎还在戒备着的小蛇，心头一片冰凉，又隐隐燃起一丝火气。
万毒国.....老国王....她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小蛇冰凉滑腻的身体。
小蛇似乎感觉到了安抚，放松下来，重新蜷缩成一团，只是那双蓝眼睛依旧睁着，望着她。
“你也觉得她很讨厌，对不对？”
叶雪鸢对着小蛇低语，像是在问它，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得意太久。”
至于那件嫁衣，叶雪鸢眼神冷了下来。
想让她乖乖穿上这身衣服，嫁给那个老毒物？
做梦。
自从上回文茜来过，叶雪鸢这偏殿又恢复冷清。
倒也乐得自在，这几日，叶雪鸢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将小蛇带在身边。
她把它安置在窗边一方干净的旧锦帕上，那里白天能晒到一点稀薄的暖阳。
自己则处理着内务府送来少得可怜的份例，或是捣鼓些稀奇古怪的草药，或是翻看找人得来的关于万毒国风土人情的简报，时不时便会侧头看看那条安静的小家伙。
叶雪鸢一边用指尖捻去书页上的灰尘，一边对着小蛇自言自语，“你说这万毒国真是个独特的地方啊，谁家嫁衣这款式儿？
啧，那品味，蝎子蜈蚣爬满身，也不嫌瘆人。”
“不过，我必须去一趟。”
透明小蛇依旧蜷着，没什么反应，只是那双眼睛始终一眨不眨地望着她，像两颗纯净剔透的蓝宝石。
叶雪鸢叹了口气，伸手戳了戳它旁边空着的锦帕：“算了，跟你说这些做什么。
你也是个小可怜，咱们俩，半斤八两。”
自从上次花翎点破了血契之事，叶雪鸢便时常能感觉到他俩之间，那若有若无的联系。
有时是心头微动，有时是指尖发麻。
她低头看向小蛇，发现它原本近乎透明的身体，似乎凝实了那么一丢丢，边缘不再那么涣散。
“看来你恢复得还行？”
她用指腹极轻地碰了碰它冰凉滑腻的身体，“可得加把劲。
咱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要是哪天真被他们弄死了，你也得跟着玩完。”
小蛇身体似乎轻微地弹了一下，像是在回应。
入夜，月光在地上洒下几缕清辉。
叶雪鸢躺在简陋的床榻上，呼吸均匀绵长，显然陷入了极深的睡眠，连日来的惊吓、失血、搜集让她疲惫不堪，此刻睡颜安详。
桌上那条透明小蛇，身体边缘的七彩光晕开始流转，又汇聚。
原本近乎虚无的形态逐渐凝实，光影变幻间，一个修长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桌边。
银白色的长发倾泻而下，发间缠绕着一条冰蓝色的发带，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他微微侧首，露出一张清俊绝伦却又带着几分病态白的面容，一双蔚蓝色的眼眸，此刻正平静地注视着床榻上的少女。
他抬手，眼神掠过自己手腕处，那里一道极其细微复杂的符文印记一闪而逝，与叶雪鸢手腕上那道自残的伤口遥相呼应，这就是那意外缔结的血契。
想起白日里叶雪鸢把他当成普通小可怜的模样，水清漓眼底划过波澜。
这契约结得猝不及防，差点让他首接消散，这丫头的血......当真霸道。
就在这时，窗边阴影微动，一道模糊的黑影悄然凝聚成形，单膝跪地，头颅低垂。
“主上，”黑影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懊悔和后怕，“都怪属下冒失，那日未能及时护住主上，致使您.....”水清漓连眼都没抬，只是随意地挥了一下手，打断了属下的话，语气淡漠：“多言。”
黑影立刻噤声，不敢再辩解。
“她如何？”
水清漓的目光落在叶雪鸢身上，声音听不出情绪。
“回主上，公主殿下失血不少，但并无性命之忧。
只是......她那血液着实古怪，祭天台异象，还有震慑朝臣之事，己引起多方注意。”
黑影顿了顿，补充道，“薇楚箬和万毒国那边，恐怕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