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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跪在青石砖上的时候,膝盖骨传来钻心的疼。

这疼来得正好——疼得我眼眶发红,疼得我声音发抖,疼得裴老夫人看我的眼神都软了三分。

"好孩子,快起来。

"老夫人虚扶了一把,腕上的翡翠镯子晃出一道绿莹莹的光,"你这才刚小产,哪经得起这么跪着。

"小产。

这个词从她嘴里说出来,轻飘飘得像在说今儿个天气不错。

我非但没起,反而把额头重重磕在地上:"求母亲成全。

"老夫人手里的佛珠"咔嗒"停了一颗。

我盯着她绣着金线的裙角,听见她深吸了一口气:"你这是...""儿媳想迎宁家妹妹入府。

"我抬起头,恰到好处地让一滴泪悬在下巴上,"夫君他...总得有个后。

"这话说得我自己都想吐。

但效果拔群——老夫人的眼神立刻从狐疑变成了怜惜,还带着三分愧疚。

她当然愧疚,她儿子亲手捂死了自己的骨肉,这事儿她门儿清。

"知微啊..."老夫人弯腰扶我,身上檀香味混着股陈年的霉味,"你当真愿意?

"我顺着她的力道站起来,腿一软差点栽倒。

不是装的,是真虚——那晚的血流得能把澡盆染红,能活下来都算我命硬。

"愿意。

"我低头绞着帕子,把声音压得又轻又柔,"只是...""只是什么?

"我咬了咬下唇,欲言又止地看了眼老夫人腕上的镯子。

那镯子通体碧绿,只在边缘有一道细细的白纹——和我的嫁妆镯子出自同一块原石。

当年父亲为了讨好裴家,特意把一块上好的翡翠剖成两半。

老夫人顺着我的目光看去,突然福至心灵:"你放心,贵妾就是贵妾,越不过你去。

"我等的就是这句话。

贵妾?

我巴不得宁婉赶紧进府。

城外别院太远,我的手伸不了那么长。

"母亲明鉴。

"我红着眼眶福了福身,"那...择个吉日?

"老夫人拍着我的手背连声说好,镯子磕在我腕骨上,凉得我一激灵。

这老狐狸精打什么算盘我门儿清——宁婉生的儿子己经五岁了,养在外头终究名不正言不顺。

现在我这个正妻主动提出来接人,她怕是做梦都能笑醒。

从老夫人院里出来,我拐去了小厨房。

灶上煨着给裴砚准备的参汤,我掀开盖子,从袖中抖落一撮白色粉末。

"夫人!

"李嬷嬷慌慌张张跑进来,"您这是...""当归粉。

"我拿勺子搅了搅,"补气血的。

"李嬷嬷将信将疑地看着我。

这老奴才是我的陪嫁,对我倒是忠心,就是胆子比芝麻还小。

"放心,吃不死人。

"我舀了勺汤吹了吹,"顶多...让他以后都硬不起来。

"李嬷嬷吓得差点把汤勺扔了。

我笑着拍拍她的肩:"开玩笑的,这是给宁婉准备的见面礼。

"正说着,外头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我手一抖,汤勺"当啷"掉回锅里。

裴砚撩开帘子进来时,我正手忙脚乱地擦溅到裙摆上的汤渍。

"夫人在忙什么?

"他目光在厨房里转了一圈,最后落在那锅汤上。

我心跳漏了一拍,面上却不显:"给夫君熬的参汤。

"说着盛了一碗递过去,"趁热喝?

"裴砚没接,反而盯着我的眼睛:"听说你去母亲那儿了?

""嗯。

"我低头搅着汤,勺子在碗沿敲出清脆的响,"求她准宁婉入府。

"裴砚明显愣住了。

他大概以为我会一哭二闹三上吊,没想到我首接给他来了个反向操作。

"为什么?

"他声音有点发紧。

我抬头冲他笑了笑,笑得我自己都觉得瘆得慌:"夫君不是一首想给裴珏个名分吗?

"说着把汤碗往他面前又送了 送,"喝汤,要凉了。

"裴砚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半晌,突然伸手接过碗一饮而尽。

汤勺磕在他牙齿上,发出"咔"的一声脆响。

"三日后入府。

"我接过空碗,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划了一下,"夫君记得...好好准备。

"走出厨房时,我听见裴砚在背后说:"知微,你变了。

"我没回头,只是摆了摆手。

是啊,我变了。

从那个傻乎乎相信爱情的小姑娘,变成了现在这个连哭都要算计着掉几滴泪的毒妇。

路过荷花池时,我停下脚步。

水里映出我的倒影,惨白的一张脸,眼睛黑得像两个窟窿。

突然,一条锦鲤跃出水面,"扑通"一声打碎了倒影。

我蹲下身,从袖中摸出那把城外别院的钥匙,轻轻放进水里。

钥匙沉得很快,一眨眼就看不见了。

"不急。

"我对着泛起涟漪的水面轻声说,"咱们...慢慢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