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舆论反杀与真正的民选顶流
顾明靠在消防通道的阴影里，指尖摩挲着录音笔的金属外壳。
王海气急败坏的嗓音在雨声中格外清晰："雪柔姐说往死里整他......"顶楼会议室突然爆发的争吵声穿透防火门："必须剪掉顾明的压轴舞台！
"总导演把茶杯掼在投影幕布上，"戏曲协会那帮老顽固在官微发联合声明，说我们糟蹋国粹！
"投资方代表慢悠悠吐着烟圈："你舍得剪？
昨晚收视峰值破6%，芒果台《歌手》都被我们压了三个点。
"顾明无声地勾起嘴角。
系统光幕在视网膜上展开：文化认同度52%，那些浸淫梨园数十年的老艺术家们，此刻正为"戏腔该不该融合流行乐"吵上热搜。
这才是他想要的火药桶。
"顾老师？
"怯生生的呼唤从楼梯下方传来。
圆脸场务抱着一摞被奶茶浸透的演出服，袖口还沾着褐色污渍："服装组说......这些要您照价赔偿。
"他接过散发着焦糖味的戏服，食指抹过领口内侧——那里有块指甲盖大小的红斑，系统标注着苯海拉明残留物。
林雪柔果然没打算让他站着离开决赛夜。
"小妹妹。
"顾明忽然从裤袋摸出两颗大白兔奶糖，"帮我找台微波炉？
"二十分钟后，#顾明 废墟中烘戏服#空降热搜第三。
某娱乐大V转发后台监控视频：青年倚着老旧的微波炉，哼着《锁麟囊》给飞鱼服翻面。
昏黄灯光把他睫毛的阴影投在颧骨上，衣摆金线随着动作明明灭灭。
这破碎感！
我宣布内娱有真少爷了！
只有我发现微波炉贴着道具间2003年购入吗？
垃圾节目组！
姐妹们快看戏曲协会官微！
顾明刷新页面，京剧泰斗周墨麟的微博跳出来：某些后生把戏腔当噱头，殊不知《兰亭序》里初转腾三字，是梅派《贵妃醉酒》的魂！
配图是二十年前他饰演杨玉环的剧照。
系统突然弹出红色警告：检测到权威否定，文化认同度下降至48%化妆间的门被猛地推开。
"现在认错还来得及。
"林雪柔倚着门框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她刚发的微博：尊重传统，敬畏艺术，配图精修九宫格里赫然有她穿戏服的摆拍，"只要你发声明说借鉴了我的创意......"顾明从微波炉取出烘干的戏服，绛红缎面在蒸汽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他当着林雪柔的面拨通电话："周老，我是小顾。
《海岛冰轮》那段，您听出我改了两个换气点吗？
"免提里传出苍劲的冷笑："偷换概念！
梅派唱腔讲究......""第西句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我刻意在升字拖腔三秒。
"顾明指尖划过戏服上的云纹，"当年梅先生在沪上演出时，是不是也因感冒临时改过换气方式？
"电话那头传来茶杯磕碰声。
八十岁的老人翻动泛黄的演出日志，泛潮的纸页间夹着1946年《申报》剪报：梅兰芳抱恙登台，巧改唱腔成经典。
暴雨拍窗的间隙，听筒传来颤抖的呼吸："你小子......师承何人？
""梦里有个叫梅葆玖的前辈，教了我半个月。
"顾明将戏服披在肩头，"他说戏曲不是博物馆里的瓷器，该是活着的江水。
"系统光幕剧烈闪烁：文化认同度突破60%，解锁[宗师记忆碎片]林雪柔的美甲深深陷进门框漆皮。
她眼睁睁看着周墨麟删掉原微博，新动态是段手写长信：致顾小友：江水终入海，盼相见。
词条#梅派正统在选秀#以爆裂姿态屠榜。
午夜十二点，节目组官微被迫放出决赛完整版《兰亭序》。
镜头扫过顾明染血的唇角时，实时弹幕突然飘过金色大字：燕京戏曲学院V：转评抽十人送顾明同款戏服——这是建校百年首次为艺人下场。
王海就是在这时闯进来的。
他手里的解约合同还沾着奶茶渍："你以为赢了？
星耀己经买通二十个营销号，明天头条就是你霸凌工作人员的丑闻！
"顾明从微波炉端出烤红薯，香甜热气氤氲了监控摄像头："王哥记得2018年在横店，你往武替盒饭里加利尿剂的事吗？
"经纪人瞬间惨白的脸色印证了系统提供的黑历史检索功能。
那些被他逼到退圈的小透明，此刻正从顾明的微博私信里涌出如山铁证。
"我要参加《国风少年》的录制。
"顾明撕开红薯焦脆的外皮，"记得帮我预约故宫的拍摄许可。
"他当然知道这档央视新综艺是星耀的死对头投资的。
当王海连滚带爬出去打电话时，系统跳出新提示：检测到资本链松动，开启[舆论反制]模式凌晨三点，某知名狗仔首播间突然中断娱乐八卦，开始轮播星耀娱乐黑料：阴阳合同、税务漏洞、练习生抑郁症诊断书......吃瓜群众涌入顾明超话，发现他五分钟前发了条新微博：明日故宫午门，首播卸妆。
林雪柔摔碎了第七个手机。
她终于发现顾明@了中纪委官微，而配图是那件被下药的戏服检测报告。
初阳刺破云层时，九万人在线观看顾明用橄榄油卸去舞台妆。
他素颜指着脸颊的过敏红疹："这是星耀送的决赛礼物。
"弹幕瞬间被保护刷屏，文化局官微突然留言：己收到关于传统文化恶意商业化的举报当天下午，《全民偶像》官宣顾明以92%观众票数夺冠。
总导演在发布会上强颜欢笑，背后大屏循环播放着王海被警方带走的画面。
顾明摩挲着奖杯底座，系统光幕铺开星辰般的任务列表。
在没人看见的角落，他对着虚空轻声道："梅先生，这出《打严嵩》，晚辈演得可好？
"风穿堂而过，似有苍老笑叹消散在琉璃瓦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