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柠正窝在沙发上拿着男友顾斯寒的平板看着综艺，通知界面突然跳出来一条新消息。
随手点了一下，沈青青娇嗔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她怎么这样啊，一天天没有点自己的事情要做吗，什么都要你陪她。”
“谈恋爱就是麻烦，换作是我，我早就受不了她无理取闹了。”
密密麻麻的聊天记录里，相恋五年的恋爱经历，都被他事无巨细地截图发给了她。
最后一条是顾斯寒回复她的。
“确实，真的觉得好累。”
可后来，他痴缠了江晚柠一年，打了无数个电话，发了无数条小作文，哀求她原谅他。
江晚柠只是看着他通红的双眸，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顾斯寒，你真的好无聊。”
……
晚上十点半，顾斯寒的黑色轿车缓缓停在江晚柠公司楼下。
他神色匆匆，没有丝毫歉意，只是简单说了句。
“有点事耽搁了。”
江晚柠挽住他的胳膊，小心翼翼地撒着娇。
“我们这就算和好了吧？晚上我们吃完饭一起去泡温泉好不好？”
“城南新开了一家温泉馆，听说环境特别好，反正明天是周六，都休息的。”
他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江晚柠默默地抿了抿嘴唇，她已经饿着肚子等了他足足三个小时了。
深秋的夜间还是很冷的，她穿着小裙子冻得瑟瑟发抖。
可今天是她的生日，也是他们冷战一周后，顾斯寒第一次难得主动联系她，所以她一直在这里等着。
顾斯寒随手从副驾驶的座位上拿起一杯奶茶递给她，语气平淡。
“公司的下午茶，我不喜欢喝这种甜腻腻的东西，就给你留着了。”
就这么一件寻常的小举动，就哄得江晚柠开心了起来。
温泉会馆可以过夜，江晚柠泡好的时候，顾斯寒还没有从里面出来。
她百无聊赖，窝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拿着他的平板看综艺。
通知界面突然跳出来一条新消息。
随手点了一下，沈青青娇嗔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她怎么这样啊，一天天没有点自己的事情要做吗，什么都要你陪她。”
“谈恋爱就是麻烦，换作是我，我早就受不了她无理取闹了。”
“奶茶我就不要啦，不过是宽慰你几句，搞得这么客气干嘛。”
手中还没喝完的奶茶瞬间索然无味，江晚柠的心直直地沉入谷底。
从晚上见到顾斯寒的时候，她就觉得他的情绪有些不对劲。
除了习以为常的冷淡之外，似乎还夹杂几分游离感。
在车上，她一路跟顾斯寒碎碎念着这一周发生的趣事。
可他也只是心不在焉地听着，思绪似乎完全不在这里。
就算在餐厅里给她过生日，这份感觉也分毫未减。
灯光熄灭，江晚柠双手合十，闭眼许愿。
“希望可以和斯寒长长久久，不分离。”
她在心底重复着这句话，期冀着多说几遍，愿望就能成真。
可睁开眼睛的瞬间，她看见顾斯寒正低着头摆弄着手机，不知道在回谁的消息，眼角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看着不断亮起的屏幕，她有些好奇地问了一句。
“在和谁聊天呢，这么开心？”
他的喉结动了动，把手机倒扣在腿上，语气像是裹了层薄冰。
“工作群里聊了几句项目的问题，没事，我答应你了今天要陪你过生日的。”
当时她盯着他不自然紧绷的下颌线，终究还是把疑惑咽了回去。
可现在，所有的问题似乎有了答案。
江晚柠抿了抿嘴唇，犹豫片刻，还是点开了顾斯寒的微信。
置顶的消息弹窗，就是沈青青的。
密密麻麻的聊天记录里，顾斯寒一直在和沈青青分享着她与他恋爱中的种种。
约会、吵架，甚至还有亲密时刻，都成了他们谈笑的素材。
上周江晚柠和他吵架闹分手，顾斯寒摔门而去。
她穿着家居服追到小区门口，哭得浑身颤抖，拉着他的行李箱求他不要走的模样，不知何时被他拍了下来，发给了沈青青。
沈青青回复了一连串的无语表情。
“不过就一点小事，她至于这样嘛。斯寒，她总这个样子你不累吗？”
顾斯寒秒回了她。
“我被她吵得头都大了。”
江晚柠怔怔地盯着屏幕，休息室中央空调的嗡鸣声好像忽然放大了百倍，吵的她脑仁一阵阵眩晕。
指尖不受控地轻颤着，温泉氤氲的水汽闷得她喘不过气来。
从大学认识的时候，顾斯寒就是大家口中的高岭之花。
冷漠、帅气、难追，永远带着生人勿近的疏离感。
可偏偏江晚柠对他一见钟情，死缠烂打追了整整一年，表白了12次，他终于松口同意和她在一起了。
后来恋爱五年的时间里，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她热情主动地来维系感情。
课堂笔记她会多抄一份给他，他随口提过的CD她跑遍全城去买，就连吵架后先低头的人，也永远是她。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顾斯寒是生性冷淡，但实际上还是爱着她的。
只是他性格内敛，不擅长表达罢了。
毕业那年江晚柠因意外车祸住院，他推掉了大厂的offer，每天雷打不动地带着早餐出现在病房里。
算上后面的康复治疗，他整整照顾了她三个月。
那时他因毕业论文忙得焦头烂额，在学校和医院之间反复周旋，清瘦了不少。
等她彻底好了之后，他错过了所有校招机会，最后只进了一家普通公司。
她哭着说拖累了他，他却用修长的手指擦掉她的眼泪，露出温和的笑意。
“能换你平平安安，什么都值了。”
之后不管他们再怎么吵架，他再怎么冷淡她，江晚柠都能靠着这段回忆说服自己。
怀中的平板猛地震动一下，江晚柠的思绪被拉了回来。
对话框最底下跳出了一行字，顾斯寒刚刚又回复了沈青青。
“确实，真的觉得好累。”
“但今天她生日，没办法啊。”
江晚柠盯着那行字，呼吸骤然停滞，平板冷光映得她脸色煞白。
心像是被淬了冰，刺得她痛到麻木。
在一起这些年，无论顾斯寒多么冷淡都没有想要放弃的她，第一次疲惫到想要放手。
这场没有边界感的恋爱，或许是时候该散场了。
抬手抹去眼角的泪水，江晚柠咬着嘴唇，在手机上设定了一个7天的倒计时。
她会用一周的时间，在心里将顾斯寒彻彻底底地清除干净。
然后永远地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