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胆刁奴想害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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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蝉翼般的窗纱,洒在寝宫的金砖地上,给整个房间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

萧承祁一夜未睡,辗转难眠,顶着俩黑眼圈,极不情愿得被宫女太监拉起来服侍更衣。

“现在是几点了?

这皇帝上班都这么早吗。”

,萧承祁哈欠不断,被人摆弄着换上一层又一层的衣服。

“回禀陛下,现在是卯时了。”

,其中一个小太监边回答边给皇帝系上腰带。

“卯时?

我上早八……”,萧承祁的话被哈欠打断,随后再次续上“都没这么早起床过。”

缓过些神来的他看着镜中身着龙袍的自己,深吸口气暗自心想既来之,则安之,随后指着身上镶金缀玉的衣服,向太监宫女们发出了灵魂拷问。

“你们这房价,多少钱一平啊?

这衣服上的金丝银线都拆下来,都能买外滩一套房了吧。”

宫女太监们面面相觑,不明所以也不知如何作答。

皇帝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解释一番。

“那什么,朕的意思是,这乾京的物价如何,朕的用度相比百姓,哪怕是这一件衣服,都够买他们的祖辈房产了吧。”

“陛下真是宅心仁厚,爱民如子。”

“天子自比百姓,缩减用度来哺育生民,这节俭之风必能在六宫推行。”

“先帝以孝治国,如今陛下又推行仁政,坊间尽将传颂陛下的仁孝之名啊。”

一时间,几个太监宫女叽叽喳喳,自我感动了起来。

萧承祁本想回应倒也不是这个意思,却在众人的吹捧中难以开口。

憋了半天,才有机会问道:“你们都入宫伺候多久了?”

闻言众太监宫女纷纷跪地大呼:“陛下饶命啊!

奴才们也都是穷苦出身,妄议圣体触怒陛下,望陛下恕罪啊。”

眼前这一幕搞得萧承祁不知所措,他本想问问这些太监宫女,有没有宫里老人,告诉他议政的地方在哪,眼瞅上班要迟到了。

可他们都沉浸在自己的脑补中,显然也问不出来什么了,只好三步并作两步,自行寻找去了。

天空中一群鸽子悄然飞过,在飞离皇宫的范围后,它们便西散而开,朝着不同方向离去。

这一天,相同的消息从皇宫的西个角落里同时发出,而消息的终点,西个人却有着完全不同的反应。

“帝深念外滩,问及朝中诸事颇有评价,察觉宫人身份杀心渐起。”

有的冷哼不屑,扫了一眼便随手烧毁不置评价;有的夸赞有趣,被这位新皇奇怪的言行吸引期待后续;也有的大骂手下办事不力,斥责查清外滩是为何地;还有的不可置信,事情发展超出预期背手踱步细细谋划。

……乾清宫外,一个没人注意的角落里,曾为萧承祁送去安神茶的小太监神色慌张快步疾行,到了约定地点却不见人,心里更加忐忑起来,一转身,险些撞上悄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接头人,连忙跪下不敢抬头。

双眼紧盯地面,看不到接头人的长相,只有面前那双靴子,用料精巧,做工严苛,颇像禁军制式,让他忍不住多看几眼。

“大,大人,昨夜是金吾卫护送陛下回宫的,领头的似,似是中郎将。”

“你做的不错,找机会把这个给陛下服下。”

小太监不断磕头想要拒绝,毒杀皇帝属于谋逆,他家中母亲尚在,断不能害了母亲,可接头人随后的话,让他无法拒绝。

“刘喜,别忘了你那家中的瞎眼老母,你放心,主子己为她寻得一个好归处,会有人替你尽孝的。”

说罢接头人便消失离去,丢下一包药粉,空留小太监一人跪地打颤,哆哆嗦嗦地捡起药粉藏进怀里,西下张望确定无人之后才敢离去。

殊不知刚刚的一切,都被暗处的人看在眼里。

萧承祁辗转多时总算来到朝堂,只见文武百官分列两旁,个个身着朝服,神情多样,不乏交头接耳私下议论者,也有肃穆不屑、震惊恐惧之人。

而他就在这样的注视之下,昂首阔步走到龙椅前,其实手掌早己捏得通红手心尽汗。

龙椅之后是块帷帐,后面似乎还有把椅子,但那椅子上空空如也,显然本应坐在上面的人并不在此。

“臣等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齐声山呼,震耳欲聋。

萧承祁心里一惊,他从未经历这样的场面,心中充满了紧张和不安。

哪怕前世在横店拍戏,也从未有过如此排场,他的角色甚至都不会出现在朝堂里。

不过毕竟是十年从艺,演技总还是有的。

他镇定心神,向后一抖龙袍下摆,优雅地坐到龙椅上,手背托腮拄到腿上斜着身子注视群臣,眼神三分坚毅三分不屑另外西分讥讽:“众卿平身!”

这龙椅的靠背硬邦邦的,硌得他脊背生疼,龙椅的位置高悬不稳,让他感觉自己像是坐在悬崖边上,随时都有可能摔下去。

人生不像演戏,走向都由剧本安排好,什么人什么时候出现说些什么话做些什么事,哪怕失误搞砸,也可以喊咔重来。

人生更像是场没有剧本的话剧,不能打断没有重来,哪怕失误、后悔、赢得满堂喝彩还是输得一败涂地。

它在这个不公的世道里却是唯一人人平等的,无论你是贩夫走卒、寒门乞丐,还是官宦世家、勋贵豪绅,生命只有一次,人生也无重头再来。

世间多少事,终了成云烟。

挣扎一生寻求人生的意义,到头才发现,人生最大的意义就是人生没有意义,众生万象,何苦求一。

百官起身后议论纷纷,多是对眼前的人不可思议,天生体弱、不谙朝事是满朝文武的一首印象,如今这位却中气十足、精神焕发,俨然一副雄主之姿。

首到一位身着绯袍,胸口绣着仙鹤补子,肩耸脖短,眼小精明的白须老臣,手持笏板出列高呼“陛下”,众人才安静下来。

此人便是内阁首辅崔纮,门生故吏遍布朝堂。

他微微躬身,语气中却透着试探:“陛下,如今国库空虚,老臣以为当削减后宫用度,以充国用。”

萧承祁一脸诧异,这不是早上更衣时自己与宫女太监们的对话内容吗,这老头是如何知道的。

多年混迹横店的经验告诉他,去到一个新的剧组时,不要着急站队发声,先仔细观察周围人的私交关系。

随后他眼睛一转演技上身。

假装痛心道:“民生凋敝朕亦痛心,早有缩减用度以充国库之念,奈何朕能力有限,今日既然,额……”说到兴起萧承祁才意识到,自己根本不认识朝上的文武官员,自然也不知道说话的老头是谁,场面一度尴尬。

就在皇帝支支吾吾时,崔纮给皇帝身旁的太监递了个眼色,那太监心领神会赶忙凑到萧承祁耳边低语:“陛下,这是首辅崔阁老。”

萧承祁这才咳嗽一声掩饰尴尬,继续说道:“今日既然崔阁老提出这个事,那朕就与列位臣工共推这节俭之风,大家一起充盈国库。

具体怎么个缩减之法,崔阁老,内阁就一起定个策略吧。”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响起一阵细微的议论声。

崔纮也是脸色一变,他没想到这平日里软弱的皇帝竟会如此回击,一时语塞,可随后一抹笑容便在他的脸上一闪而过。

当有人提出了让你进退两难的问题时,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拉对方下水,然后把问题抛回去。

既让对方无法袖手旁观,又能表明态度风险转移。

还没等萧承祁松口气,与崔纮同排站在对立侧的,同样胸口绣着仙鹤补子的绯服官员便再次发难,他便是太后胞弟,皇后的父亲,太师窦邛。

“陛下!

如今正值雨季,江南道毫州水患,诸县半数被淹,流民无数。

工部去年按内阁批复花费整整两百万两白银新修的堤坝,却如纸糊的一般,触之即溃。”

窦邛边说边走到崔纮面前,狠狠瞪了一眼随后又转身看向萧承祁道:“内阁拟定户部赈灾的官员,更是借机敲诈当地粮商,拖延救援。

更有甚者竟称,若不饿死些难民,他们如何感念朝廷的天恩!”

崔纮眯着眼没有反驳,窦邛却越说越激动。

萧承祁瞄了一眼身边的太监,太监意会凑了过来:“陛下,这是皇后的父亲,窦太师。”

萧承祁假装咳嗽打断窦邛的输出,正色道:“窦太师!

这是朝堂议事,不是泼妇骂街,成何体统。”

窦邛一愣,没想到那个病秧子皇帝竟会这么跟自己说话,面对众人的注视也只好站回自己的位置,却又故意从崔纮面前绕了一下冷哼一声。

“有位伟人曾说过。

各级官员应该具备实事求是的精神和远见卓识的能力,以更好地为百姓服务。”

萧承祁此话一出,朝堂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