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乱入《植物大战僵尸》
徐念念盯着林昼头顶那对微微抖动的黑***耳，大脑一片空白。
（……猫妖是真的？！
）林昼的脸色比锅底还黑，尾巴烦躁地甩了一下，声音冷得像冰：“老钟，解释。”
老钟笑眯眯地擦了擦玻璃杯：“哎呀，小林，别这么凶嘛。
小徐是新来的快递员，今晚第一次正式配送。”
“她不是梦界的人。”
林昼眯起眼睛，金色的瞳孔在灯光下收缩成一条细线，“谁允许她签契约的？”
“这个嘛……”老钟挠了挠头，猫耳朵无辜地抖了抖，“可能是系统自动匹配？”
林昼：“……”徐念念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了一步，试图降低存在感，结果购物车突然“吱呀”一声，轮子歪歪扭扭地撞上了货架。
“哗啦——”一整排泡面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倒了下来。
林昼的尾巴炸得更蓬松了。
老钟哈哈大笑：“哎呀，小林，你的毛都竖起来了！”
林昼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己经恢复了冷静。
他走到徐念念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跟我出来。”
徐念念咽了咽口水：“……能拒绝吗？”
林昼：“不能。”
---便利店外的雾气更浓了，路灯的光晕像是被水晕开的颜料，模糊不清。
林昼抱臂靠在墙边，猫尾巴不耐烦地拍打着墙面：“你是怎么进入梦界的？”
徐念念老实回答：“……点了个诈骗短信的链接？”
林昼：“……”他的耳朵向后压平，明显是在忍耐怒气：“你知道梦界是什么地方吗？”
徐念念摇头。
“这里是人类梦境的***体，普通人无法主动进入。”
林昼皱眉，“除非……”“除非什么？”
“除非你天生有‘预知梦’的能力。”
林昼盯着她，“你是不是经常梦见未来发生的事？”
徐念念心跳漏了一拍：“……你怎么知道？”
林昼没有回答，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契约书：“这是你签的临时工合同，看清楚条款。”
徐念念低头一看，只见密密麻麻的小字中，有一条被红笔圈了出来：”实习期间，若积分归零，则清除相关记忆，并回收所有梦境物品。
““回收……是什么意思？”
她抬头。
林昼面无表情：“意思是，如果你被开除，你从梦里带出来的东西会消失，包括——”他伸手，指尖轻轻点了下她的口袋。
徐念念一愣，摸出那枚向日葵硬币，发现它正在慢慢变得透明。
“等等！”
她慌张地攥紧硬币，“这不能消失！
这是我第一次任务的证明！”
林昼嗤笑：“证明什么？
证明你给戴夫送了十箱辣椒酱？”
徐念念：“……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因为我是梦界监察官。”
林昼的尾巴傲慢地翘起，“负责监管所有违规行为。”
徐念念突然反应过来：“所以昨晚在《植物大战僵尸》副本里，那只黑猫是你？！”
林昼的耳朵猛地竖起：“……闭嘴。”
徐念念眨了眨眼：“你打喷嚏是因为现实里碰到我了？”
林昼：“……”他的耳尖肉眼可见地变红了。
---“叮咚——您有新的订单！”
边牧三号的声音突然从徐念念的口袋里传出来，她掏出手机，屏幕上跳出一条新消息：”紧急配送任务“收件人：戴夫（《植物大战僵尸》副本）物品：解辣牛奶x10箱（备注：辣椒酱太辣了！
救命！
）时限：30分钟徐念念：“……”林昼瞥了一眼，冷笑：“活该。”
徐念念犹豫了一下：“这个……我必须送吗？”
“你可以拒绝。”
林昼淡淡道，“然后积分扣光，硬币消失。”
徐念念握紧硬币，咬牙：“……我送！”
林昼挑眉：“不怕僵尸了？”
“怕。”
徐念念抬头看他，“但你肯定会跟着去，对吧？”
林昼：“……？”
“你是监察官嘛。”
徐念念理首气壮，“万一我违规了，你得当场抓我啊。”
林昼的尾巴僵住了。
老钟从便利店探出头，笑嘻嘻地补刀：“哎呀，小林，被拿捏了呢~”林昼：“……闭嘴。”
---十分钟后，徐念念再次站在了《植物大战僵尸》的副本入口。
这次的场景比昨晚更清晰——草坪、房车、戴夫的小屋，甚至还有像素风的向日葵在扭来扭去。
“这次记得戴好防咬手套。”
林昼丢给她一副毛茸茸的爪子手套，“被僵尸咬到会做一周噩梦。”
徐念念戴上手套，小声嘀咕：“你怎么这么熟练……”林昼假装没听见，尾巴尖却轻轻翘了一下。
两人推着装满牛奶的购物车走向戴夫的房车，还没靠近，就听到里面传来鬼哭狼嚎：“水！
我要水！
这辣椒酱是岩浆做的吗？！”
戴夫顶着一头乱发冲出来，嘴唇肿得像香肠，眼泪汪汪地抓住徐念念的手：“快递员！
你终于来了！
昨天的辣椒酱是哪个***送的？！”
徐念念：“……是我。”
戴夫：“……”林昼在一旁幸灾乐祸：“牛奶，喝吧。”
戴夫扑向牛奶箱，吨吨吨灌下去半瓶，终于活了过来：“得救了……等等！”
他突然眯起眼，盯着林昼，“你这只黑猫怎么又来了？
上次偷我向日葵的账还没算呢！”
林昼的耳朵警觉地竖起：“那是监察需要。”
“放屁！
你就是想拿向日葵当逗猫棒！”
徐念念：“……？”
林昼的尾巴炸毛了：“胡说什么！”
戴夫哼哼两声，突然凑近徐念念：“小姑娘，我告诉你，这只猫可坏了，上次他……”“闭嘴！”
林昼一把将徐念念拉到身后，猫耳压平，“货物送到了，我们走。”
戴夫在后面喊：“喂！
牛奶钱还没付！”
林昼头也不回：“从你欠我的向日葵里扣。”
徐念念被拽着往外走，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结果正好看到戴夫鬼鬼祟祟地从房车里搬出一箱…………辣椒酱。
戴夫注意到她的视线，咧嘴一笑，竖起大拇指：“下次还点你家快递！”
徐念念：“……”（这客户没救了。
）---回到便利店时，天己经快亮了。
徐念念的手机“叮”了一声，提示任务完成，积分+2。
她松了口气，抬头看向林昼：“所以……我以后每天都要送快递？”
林昼靠在货架边，懒洋洋地“嗯”了一声：“除非你想违约。”
“违约会怎样？”
“会被我亲自清除记忆。”
林昼瞥了她一眼，“顺便一提，我的清除方式比较……粗暴。”
徐念念想象了一下他张牙舞爪地扑过来用猫爪子拍她脑袋的画面，没忍住笑出声。
林昼：“……笑什么？”
“没什么。”
徐念念收起笑容，认真道，“不过，为什么是我？
梦界那么多人，为什么选中我当快递员？”
林昼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伸手，轻轻碰了下她的额头。
“阿嚏！”
他打了个喷嚏，然后收回手，淡淡道：“因为你能把梦境物品带到现实。”
徐念念愣住：“别人不行吗？”
“不行。”
林昼的尾巴轻轻摆动，“你是特别的。”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徐念念的心跳突然加快。
老钟在柜台后咳嗽一声：“哎呀，天快亮了，小徐该回去了。”
林昼首起身子，恢复了那副冷淡的表情：“明天晚上十点，别迟到。”
徐念念点头，转身走向传送门，突然又想起什么，回头问道：“对了，现实里的你……知道梦界的事吗？”
林昼的耳朵动了动：“不知道。”
“那如果我白天在学校找你说话……”“我会打喷嚏。”
林昼面无表情，“然后离你远点。”
徐念念：“……”（好吧，至少很诚实。
）---清晨，徐念念从床上醒来，阳光洒满房间。
她揉了揉眼睛，伸手摸向床头——向日葵硬币还在。
她松了口气，翻了个身，突然发现枕边多了一张字条：”下次任务：今晚十点，配送一箱老鼠干给老钟。
——别迟到，猫讨厌等人。
“字迹工整，末尾画了一只炸毛的猫头。
徐念念把字条捏在手里，忍不住笑了。
（这只猫……还挺负责的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