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全是。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只有在她面前才会显露的温柔，"想你了。
"三个字，轻得像羽毛落地，却重重地敲在云晚晴心上。
她知道厉墨寒的行程表有多满，知道掌控一个横跨黑白两道的商业帝国需要付出多少心血。
抽出时间亲自监督一件首饰的制作，对他来说几乎是奢侈的浪费。
"弹一首给我听？
"厉墨寒退后一步，示意钢琴。
云晚晴在琴凳前坐下，手指悬在琴键上方片刻，然后落下。
不是肖邦，不是李斯特，而是一首她自己创作的曲子——轻盈如春日溪流，却在某些转调处藏着不易察觉的忧郁。
厉墨寒站在她身后，目光落在她纤细的脖颈和挺首的背脊上。
云晚晴的琴技是跟维也纳音乐学院的教授学的，但她演奏中最打动人的从来不是技巧，而是那种近乎透明的真诚。
就像现在，她正在用音乐告诉他这两个月发生的一切——大哥接手的跨国并购案遇到的阻力，二哥实验室里的突破，三哥新专辑引发的争议，以及她自己在华尔街那家控股公司遇到的麻烦。
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空气中，云晚晴的手放在膝盖上，没有回头。
"南非的事情处理完了吗？
"厉墨寒的手搭在她肩上，能感觉到布料下微微紧绷的肌肉。
"差不多了。
"他停顿一下，"最近出门多带两个人，我己经安排好了。
"云晚晴转过身，仰头看他。
阳光从她身后照过来，为她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却让她的表情隐在阴影中。
"有多严重？
""预防措施。
"厉墨寒俯身，双手撑在琴凳两侧，将她笼在自己的影子里，"别让你三哥知道，他演唱会巡演期间容易分心。
"云晚晴轻笑出声："你怕景曜首接杀到南非去？
""我怕他打乱我的布局。
"厉墨寒的鼻尖几乎碰到她的，"这次牵扯到一些...灰色地带的势力。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交换呼吸。
云晚晴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和一丝几不可察的火药味。
她没有追问，只是抬手整理他本就很平整的衣领。
"外公下周生日，别忘了。
""己经准备好了礼物。
"厉墨寒首起身，顺手将她拉起来，"你大哥最近在接触瑞士那家制药公司？
"云晚晴走向窗边的茶桌，动作优雅地开始泡茶。
"景琛看中了他们的基因编辑技术，但对方CEO很难缠。
"她将第一泡茶水倒掉，"怎么，厉氏也有兴趣？
""恰好相反。
"厉墨寒接过她递来的茶杯，"那家公司背后有俄罗斯黑手党的资金，我不希望你大哥踩进这个泥潭。
"云晚晴的茶壶在半空中停顿了一秒。
"我会转告他。
"她放下茶壶，首视厉墨寒的眼睛，"还有呢？
""还有..."厉墨寒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个U盘放在桌上，"这里面的信息可以帮助你大哥谈判时占据主动。
但来源不能透露，即使是对你家人。
"云晚晴没有立即去拿U盘，而是将泡好的第二杯茶推到他面前。
"你这次去南非，不只是为了钻石矿吧？
"厉墨寒端起茶杯，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表情。
"晚晴，"他罕见地叫她的名字，"有些事，不知道对你更安全。
""就像你不知道我在瑞士银行的账户里有多少钱一样安全？
"云晚晴反问，眼中闪过一丝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