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暗巷惊魂
手机屏幕上上官婉兮发来的最后定位显示，市图书馆距离他不过三公里，但眼前这条曾经繁华的商业街，此刻却像是被死亡之手揉碎的废墟。
破碎的橱窗玻璃在脚下发出细碎的***，远处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惊起一群盘旋的乌鸦。
他贴着斑驳的墙壁缓缓挪动，目光警惕地扫过每一处阴影。
突然，巷口的垃圾桶发出剧烈晃动，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符景澜猛地转身，消防斧的寒光划破暮色，却在触及目标的瞬间僵在半空——那是个蜷缩在垃圾袋中的小女孩，约莫七八岁的模样，苍白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怀中紧紧抱着一只脏兮兮的布偶熊。
"别怕。
"符景澜压低声音，试图让语气变得柔和。
然而，小女孩抬起头的刹那，他瞳孔骤缩——那双本该清澈的眼睛，此刻布满血丝，嘴角正不受控地溢出黑色黏液。
下一秒，小女孩如同一头野兽般扑来，尖利的指甲首取他的咽喉。
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街道炸响，符景澜侧身躲过致命一击，斧刃擦着女孩的头皮劈进墙面。
异变的孩子发出非人的嘶吼，牙齿在距离他脖颈不到半寸的地方闭合。
汗水顺着脊椎滑进裤腰，他咬牙将消防斧从墙里抽出，在对方再次扑来时，重重砸向她的太阳穴。
温热的血溅在他的防护服上，女孩瘫倒在地，那双染血的布偶熊眼睛，依然首勾勾地盯着他。
"对不起。
"符景澜别开脸，扯下衣角盖住女孩的尸体。
他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分不清是恐惧还是愧疚。
当他转身准备继续前行时，巷口突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数十个感染者如同潮水般涌来，腐烂的肢体相互碰撞，发出令人作呕的声响。
符景澜后退两步，后背撞上锈迹斑斑的卷帘门。
他握紧消防斧，目光扫过周围——左侧是堆积如山的纸箱，右侧是一道齐腰高的围墙，上方爬满枯萎的藤蔓。
感染者越来越近，最近的那个男人只剩半张脸，露出森白的下颚骨，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喘气声。
千钧一发之际，符景澜抓起脚边的啤酒瓶，狠狠砸向右侧围墙。
玻璃碎裂的脆响吸引了大部分感染者的注意，他趁机冲向左侧，踩着纸箱纵身一跃，抓住墙头的藤蔓。
腐烂的植物在手中断裂，他险之又险地翻上墙头，却在落地时不慎扭伤了脚踝。
钻心的疼痛从脚踝传来，符景澜闷哼一声，扶着墙根单脚站立。
身后的感染者撞在围墙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他强忍着疼痛，一瘸一拐地朝着图书馆方向前进。
夜色渐浓，街道两旁的路灯早己熄灭，只有偶尔炸开的火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当图书馆那座标志性的钟楼终于出现在视野里时，符景澜几乎要瘫倒在地。
整栋建筑漆黑一片，唯有二楼的窗户透出微弱的烛光。
他正要迈步，却注意到入口处堆积着大量书架和桌椅，显然是有人刻意设置的防御工事。
"婉兮！
"他沙哑着嗓子喊道，声音在空旷的广场上回荡。
二楼的窗帘被猛地拉开，上官婉兮的身影出现在窗前。
即使隔着昏暗的光线，符景澜也能看到她脸上的淤青，以及手中那把颤抖的猎枪。
"景澜？
真的是你？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眶瞬间红了。
然而，还没等她放下枪，远处的街道突然传来发动机的轰鸣声。
几辆改装过的越野车冲破街角，车灯刺破黑暗，车斗里站着几个戴着防毒面具的男人，手中的机枪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