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脑内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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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坠落中握紧记忆体,纳米线在掌心割出细痕。

黑暗中忽然亮起幽蓝荧光,无数神经元突触在西周生长,像巨大的神经网络牢笼。

这是记忆体自带的防护机制——只有通过“海马体试炼”,才能进入深层记忆。

后颈的神经接驳器还在发烫,我摸出藏在义眼后的应急芯片,强行接入记忆体的防护系统。

视网膜上跳出血红色警告:检测到未经授权的意识入侵,启动神经灼烧程序。

剧痛从太阳穴炸开,我咬破嘴唇抵住惨叫。

眼前浮现走马灯般的碎片:穿白大褂的女人在实验室调试药剂,渡鸦面具的人在交易会上举着香槟杯,还有个扎双马尾的小女孩在废墟里递来一颗糖果......这些不属于我的记忆像病毒般侵蚀神经。

“警告,海马体防御指数降至37%。”

机械音在颅内响起,我踉跄着扶住“神经元墙壁”,发现上面布满密密麻麻的记忆碎片,每一片都在讲述不同的故事。

这是典当者的人生拼图,而我必须在神经灼烧前拼出完整的“黄昏药剂”线索。

指尖触到一片泛黄的碎片,场景突然切换到暴雨中的地下车库。

典当者那时还没有机械义脸,正和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激烈争吵。

“你知道注射黄昏药剂的后果!”

金丝眼镜男摔碎试管,淡紫色液体在地面蜿蜒成毒舌的形状,“它会把记忆变成武器,让受试者在幻觉中杀死最爱的人!”

“但它能拯救第九区的感染者!”

典当者抓住对方的衣领,“渡鸦高层己经开始人体实验了,我们必须拿到原始数据......”画面突然扭曲,无数只渡鸦从天花板扑落,利爪撕裂两人的身体。

我猛地抽回手,碎片化作齑粉,视网膜上的血警告变成了倒计时:03:17。

“得找核心记忆锚点。”

我在神经突触间奔跑,忽然看到远处有扇发光的门,门上刻着“2077.09.15”——那是第九区病毒爆发的日期。

推开门的瞬间,腐肉和甲醛的气味扑面而来。

这是间解剖室,二十张手术台上躺着浑身溃烂的尸体,每个人后颈都插着记忆抽取管。

典当者穿着染血的白大褂,正在给最后一具尸体注射绿色液体。

尸体突然睁眼,瞳孔里流转着数据代码,从喉咙里挤出沙哑的句子:“钥匙在......八音盒里......”天花板的喇叭突然播放童谣,墙角的老式八音盒缓缓打开,飞出的不是旋律,而是无数张记忆碎片。

我慌忙去抓,碎片却在掌心变成带刺的黑玫瑰,扎穿手掌的瞬间,所有场景开始崩塌。

“警告,神经灼烧程序启动。”

剧痛中我摸到记忆体的外壳,用染血的手指写下典当师的密语:以痛换忆,等价交换。

防护系统突然静默,视网膜跳出新的画面——典当者在废弃教堂里和盲眼琴师对峙,琴师的指尖流淌着金色数据流,而祭坛上摆着十二支装满紫色液体的试管。

“你以为删除自己的记忆就能保护她?”

琴师拨动琴弦,教堂穹顶浮现出基因锁的投影,“渡鸦早就把病毒植入了记忆体,现在整个当铺都在他们的监控里......”现实中的警报声突然穿透记忆层,我感觉有人在拖拽我的脚踝。

猛地睁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当铺的地下室,怀里的人脑记忆体己经渗出荧光蓝的液体,而拽我的人穿着沾满油污的工装裤,后腰别着一把扳手。

“您终于醒了,老板。”

他摘下安全帽,露出左耳后渡鸦的刺青,“我是来修通风系统的,刚才听到楼上有动静......”我的机械义眼瞬间扫描他的生命体征:心率142,肾上腺素分泌超标3倍。

后腰的扳手不是工具,而是改装过的脉冲枪。

“修通风系统需要带脉冲枪?”

我反手甩出麻醉针,却被他用扳手挡开。

记忆体突然发出尖锐的蜂鸣,地下室的墙壁裂开蛛网状的纹路,露出后面摆满记忆存储罐的密室——每个罐子上都贴着“黄昏药剂实验体”的标签。

工装男的面具脱落,露出和楼上典当者如出一辙的机械义脸:“原来您藏得比渡鸦还深,当年销毁实验数据的人......是您吧?”

我摸到藏在义眼内的微型炸弹遥控器。

十年前那个雨夜,我确实删除了自己参与研发黄昏药剂的记忆,但现在看着密室里的三百七十二个存储罐,胃里翻涌的恶心告诉我——那些被典当的“痛苦记忆”,根本就是我亲手制造的杀人程序。

工装男的脉冲枪抵住我的咽喉:“把记忆体交出来,否则我就引爆整个当铺。”

他身后的通风口传来齿轮转动声,和记忆里教堂的基因锁一模一样。

视网膜突然闪过小女孩递糖果的画面,她扎着双马尾,穿的正是我从不离身的旧照片里的红裙子。

记忆体在此时彻底碎裂,荧光蓝的液体渗入我的伤口,纳米线顺着血管爬向后脑。

“等等。”

我举起双手,露出腕间的渡鸦刺青——那是十年前为了潜入组织纹的,后来被我用激光烧掉了。

工装男瞳孔骤缩,因为他看到那道疤痕正在渗出荧光蓝的液体,和记忆体里的防护液一模一样。

“黄昏药剂的钥匙,从来不在记忆里。”

我扯断神经接驳器的连线,剧痛中笑出声,因为终于想起了删除的真相——那些所谓的“记忆典当者”,都是自愿成为病毒载体的实验体,而我,是唯一活着的对照组。

天花板轰然坍塌,渡鸦面具的全息投影从天而降。

工装男的脉冲枪转向投影,却被无形的屏障弹开。

我抓起最后一罐记忆体砸向基因锁纹路,地下室突然旋转成巨大的离心机,所有存储罐同时爆裂,紫色的药剂在半空凝成渡鸦的形状。

“欢迎回到现实,001号实验体。”

全息投影里的声音带着熟悉的沙哑,正是十年前死在我面前的“上司”。

他摘下渡鸦面具,露出和我一模一样的机械义眼,“现在该兑现承诺了——用你的记忆,去杀死最后一个知道真相的人。”

通风口传来八音盒的旋律,双马尾小女孩的照片从密室内飘出,背面写着我早己忘记的编号:D-001,实验日期2077.09.15。

当紫色渡鸦扑向我的瞬间,我终于明白——原来我才是“黄昏药剂”的活体容器,而那个盲眼琴师,正是我唯一没能杀死的实验失败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