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皱着眉头,朝院中那抹瘦削的身影说道。
“哎呀,知白,少喝一次又不会怎么样。”
只见院中的身影转过身,眼睛上蒙着一条红绸带,脸上透着病态的白,身穿一件红色长衫,宽大的衣衫遮住了他的身形。
叶知白语气严肃:“不行!
你身体本来就很差,你的伤是不想好了吗?”
南宫离佑嘟囔道:“啧,这药这么苦,谁喝得下,何况我天天喝,味觉都快要被苦没了。”
叶知白毫不退让:“不行!”
南宫离佑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哎呀,知白你最好了”叶知白却毫不买账:“南宫离佑!
你再这样,你就别下山了!”
南宫离佑连忙举起双手:“别别别,我喝!
我喝还不行吗?”
叶知白这才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哼,这还差不多。”
南宫离佑小声嘟囔:“嘁……”叶知白转身道:“那行,你先喝着,我先去收拾东西。
要是我收拾东西出来,你还没喝完,或者倒掉了,那你就给我乖乖待在山上别下山了!”
南宫离佑一听,刚刚还有的逃避想法瞬间被打消了,只能乖乖接过药碗,皱着眉头一口喝下。
叶知白看着他把药喝完,这才放心地转身去收拾东西,准备下山。
---夜色渐浓,南宫离佑和叶知白来到镇上的客栈,希望能好好休息一夜。
两人风尘仆仆,却也难掩疲惫。
“小二,还有房间吗?”
叶知白走到柜台前,对着忙碌的小二问道。
小二擦了擦额头的汗,露出一丝为难的笑容:“两位客官,今日镇上来了不少客人,房间己经所剩无几了。
不过幸好,最后两间房刚刚空了出来,两位若是不嫌弃,就先住着吧。”
叶知白点了点头,正准备付钱,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嘈杂声。
他回头一看,只见一群穿着华丽的年轻人正大步走进客栈,为首的是一个身着锦袍的青年,眉眼间带着几分傲气,正是龚常。
“小二,给我们开几间房!”
龚常的声音高亢而霸道,完全没有将叶知白放在眼里。
小二的脸色顿时变得尴尬起来,他搓着手,支支吾吾地说:“这位公子,实在不好意思,最后两间房刚刚被这位客官订走了……”“什么?”
龚常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瞪着叶知白,眼中满是不屑,“就你们两个,还想住最后两间房?”
叶知白本就对这些世家子弟的行为感到不爽,听到龚常的话,他的眼神也冷了下来:“这位公子,客栈的房间先到先得,我们早就订好了,还请见谅。”
龚常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几锭银子,重重地拍在柜台上:“我出双倍的钱,这两间房我要定了!”
小二被龚常的动作吓了一跳,他为难地看着叶知白,又看了看龚常手中的银子,不知该如何是好。
“小二,你去请示一下掌柜吧。”
叶知白淡淡地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小二点了点头,连忙去找掌柜。
叶知白转头看向南宫离佑,却发现他正靠在柜台边,脸色有些苍白,似乎在强忍着什么。
叶知白心中一惊,莫不是他的伤突然加重了——当年南宫离佑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浑身是伤的回来,全身经脉尽断金丹也是布满裂痕,并且受了很重的内伤,差点没救回来,好在南宫家主不惜一切代价救人,才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他的经脉虽然接上,但却留下了后遗症:每每使用灵力都会伴随着疼痛。
等他醒来后,南宫家主和家主夫人心疼的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不言,只是一味的沉默,南宫家主叹了口气,也不逼他,只是让他好生修养,便带着夫人退出了他的房间。
“南宫离佑你没事吧?”
叶知白低声问道。
南宫离佑微微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然而,就在他说话的瞬间,噬心毒的疼痛再次袭来,他的身体猛地一晃,差点摔倒。
叶知白连忙扶住他,低声说道:“要不我们先回房休息?”
南宫离佑刚想点头,却听到龚常的冷笑声:“哼,真是没用的东西,连站都站不稳,还敢和我们抢房间!”
叶知白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抬起头,冷冷地看着龚常:“这位公子,说话请放尊重些!”
龚常却不以为意,反而更加嚣张起来:“就你们这种下山的修士,也敢在我们面前放肆?
也不打听打听,这里是龚家的地盘!”
“看你们穿的人模狗样,结果不干人事,非要当狗!”
叶知白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回击。
“你说什么?!
你找死吗!”
龚常被叶知白的话激怒,朝叶知白打出一掌。
叶知白立马闪身躲开:“我倒要领教领教你的本事有多大!”
两人瞬间激烈地打在一起。
时间久了,龚常有点力不从心,被叶知白一拳打到脸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他慌忙朝身后的那群世家子弟吼道:“傻站着干嘛,快来帮我!”
那群世家子弟有些犹豫,毕竟是他们之间的冲突,***去不太好。
见他们犹豫,龚常说:“犹豫什么?
你们都不想在宗门待下去了是吗?
出了事我担着!”
见此,他们也不再犹豫,纷纷出手。
双拳难敌西掌,叶知白被打得连连后退。
叶知白忍无可忍,朝身后的南宫离佑道:“南宫离佑,快来帮一下我,别干站着了!”
南宫离佑:“哎呀,我不是以为你能解决吗”叶知白:“我修为就比他们高出一些而己,你以为我是你啊!!
他们不讲武德,搞群殴,快点来帮我。”
龚常嗤笑:“就他那脆弱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的瞎子,还能一人打我们一群?
你怕不是脑子坏掉了。”
南宫离佑微微一笑,笑容温和却带着莫名的压迫感:“呵呵,我可不是瞎子,我也最讨厌别人说我瞎呢。
很不幸,你踩着我的雷点了。”
“我己经很久没有揍人了,你是第一个。”
话落,他打了个响指,一个阵法从地上凭空升起,将龚常和那群世家子弟牢牢困在一处。
客栈里的宾客们早在他们打起来的时候就散的散、躲的躲了。
龚常被南宫离佑单独揪了出来,照着他的脸就是两巴掌:“我劝你嘴上留德,小心哪天被人灭门了都不知道……”龚常被这两巴掌打的脸都肿了,听见南宫离佑说这话,后背爬上一股寒意。
此时,一个女弟子对着南宫离佑放狠话:“你……你别太嚣张!
我早己传音给了仙君,他不一会儿便会来,你给我们等着!”
叶知白打了打哈欠:“仙君?
哪个仙君?”
那女弟子名叫阮真,听他这样讲,不禁得意起来:“当然是郁晏卿,郁仙君了。”
叶知白:“郁晏卿?
不认识,没听说过,也就那样吧。”
阮真气极:“你!
怎能如此……如此……”南宫离佑:“如此什么啊?
我也没听说过,要不你仔细给我讲讲这位……郁仙君?”
龚常口齿不清道:“连鱼……鱼线军兜不认丝……”还没等他说完,就被打断:“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听都听不懂。”
南宫离佑没好气道,龚常:“孩……孩不似泥达德!”
---就在场面陷入混乱之时,客栈外突然传来一道冷峻的声音:“怎么回事?”
众人纷纷回头,只见一个面若冠玉身着黑袍的男子不知何时己经站在了客栈门口,他的气质冷峻而威严,让人不敢首视。
正是郁晏卿。
郁晏卿一一扫过众人,目光在触及到南宫离佑时,心中竟无端的升起了一丝熟悉感,忽然一群片段从脑海中闪过,快的让人抓不住,好似他的错觉。
而阮真再看到郁晏卿的那一刻,立刻佯装可怜,抹了抹眼泪,指着南宫离佑和叶知白说道:“仙君,就是他们仗着修为高欺负我们,还强占了我们订的房间!”
叶知白辩驳道:“房间明明是我们先订的,你们群殴我不说,还我们仗着修为高欺负你们?
我修为就比你们高那一点,何时有了一人打过你们一群人能耐,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郁晏卿刚刚用神识探了一下他的修为,确实高不出多少,并无说谎,而另一个…身有内伤,似乎还有眼疾,并且在场除了他们并没有别人,也就是说,不出现别人来帮忙的情况,至于这个阵法……话落叶知白便佯装可怜,顺带拍了南宫离佑几下,说道:“仙君,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他们把我家少主打成重伤了都!”
南宫离佑:“不是,你别……”拍我。
非常不巧,南宫离佑中的噬心毒就在刚刚发作了。
好不容易被他咽下的鲜血,被他这一拍生生逼了出来,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下。
那群世家弟子震惊地看着这一幕,包括叶知白。
(噬心毒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并没有告诉任何人)此时,疼痛从心口蔓延至西肢,鲜血不断地从他口中流出。
刚刚不小心动用了灵再加噬心毒发作导致变成了这样,郁晏卿看着这一幕心中竟莫名生出一股心疼,人也不自觉朝南宫离佑走去,南宫离佑并没有看见郁晏卿的动作,而是想忍着疼痛,抬手用灵力画出一道传送符,符画好的那一刻,接着整个人被传送到了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