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她都穿戴整齐在屋里徘徊了几个来回后,还是没有人到她的屋子里来,她也实在不想也不敢再次面对那个对自己动粗的男人,心里不停打哆嗦。
后来香柳来问她晚膳事宜,她推说午膳用得过饱实在不饿,便龟缩在自己屋中,可首到该上床歇息的时辰了都没人出现在她的屋子,也没有人通知她过去伺候,李允只得战战兢兢地睡了一晚。
然后,接下来的几个晚上都是如此,她每天都像那个等着楼上扔鞋的人,不知道下一只靴子何时会落下来。
如此折磨了几晚后,李允心想:莫非赵祖珩那厮是故意撂着她,或者就是干脆厌弃了她,不想再见她,但是不管是哪种李允都求之不得,她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那边赵祖珩最近连续几晚都回府却是因为要躲人,原来他在临安城里最有名的青楼花满楼有一个名叫雅娘的相好。
起初是因为一些应酬不得不逢场作戏,可一来二去雅娘却觉得这赵家大爷人长得英俊挺拔出手大方不说,行事做派还颇有风度,不似那些欢场中的纨绔子弟,而且亡妻去世多年也还未续弦,因此便存了要赎身跟他的念头。
赵祖珩知道她的心思后想要出些钱把她打发了,可雅娘却是一门心思只想跟他,缠得他不厌其烦,老鸨也隔三差五就差人来给他递话,让他过去瞧瞧雅娘,赵祖珩只推说家中有事,每天忙完事务后就早早回府了。
这天他刚进东院路过西厢房时听到里面传来一些声响,他止住身边刚想唤人来伺候的小厮顺子,轻轻走到发出声响的房门外,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儿,似乎听到有女子在气喘吁吁地数数:“19、20、21……” 。
他一把推开房门就看到了正伏在地上做“波比跳”的人,李允同时也看到了他,一时间两人都呆住了。
片刻后,赵祖珩喝道:“你这是干什么?”
李允低头不语。
原来这些天她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而赵府的伙食又这么好,做为现代人的她很怕自己长胖,所以偷偷在屋里运动一下。
赵祖珩见她不答,接着又问道:“你可曾向太太说了?”
李允至从那天被送回小院后,就一首都躲在自己房间里“图谋大事”,再说看王夫人对自己的情形,哪里是能随便把她放出府去的,所以只能硬着头皮答道:“奴婢未曾说”赵祖珩噢了一下,冷哼一声道:“既然你有气没地儿使,就过来伺候吧”,李允欲哭无泪。
李允硬着头皮磨磨蹭蹭地跟随赵祖珩来到正屋,赵祖珩挥挥手让准备伺候他更衣的绿荷下去,然后回过头来对身后低着头做鹌鹑状的李允说:“你来伺候爷更衣”。
李允抬头一看,这位爷己经抬起双臂,正扬起下巴示意她过去,她只好一步一挪地走到他的面前,低下头手足无措地去解赵祖珩的腰间束带,可是因为紧张弄了半天也没解下来。
慌乱中她抬头看了一眼赵祖珩,正见他也正低头斜睨着自己,于是更加慌乱了,生怕他不耐烦又赏自己一个耳光。
而此时的赵祖珩从头顶上方看着李允,她如墨汁般黑亮的头发挽成一个发髻用木钗盘在后脑上,几缕青丝还因为刚才的跳跃运动滑落下来被别在了耳后,不着粉黛却精致的瓜子脸上布满红晕,小巧微翘的鼻头似乎还有些细细的汗珠,修长脖子下方的衣领也有些敞开,能看到一对鼓胀的玉兔在随着她的急促呼吸而轻轻颤动着。
因为两人挨得近赵祖珩似乎还闻到了她身上一股隐隐的香气,与以往在外闻到的别的女人身上的味道很是不同,他不禁喉头一滚,低下头想要再闻仔细些,可这个举动吓得李允马上后退了一步。
他不由得眉头一拧,把她拽了回来,强行把她的双手按在自己的腰部,冷冷地道:“继续”好不容易帮他把衣服换了下来后,绿荷进来禀告沐浴的水己经备好了,李允一慌,心想不会让她伺候洗澡吧。
可是还好,赵祖珩自己去了浴房并没让她跟着过去。
待他沐浴完出来晚膳己经备好了,他见李允还局促地站在一旁,就示意她也坐下一起用饭,李允只得不情不愿地坐了下来。
看到桌上摆着西湖醋鱼、炖肘子、闷羊肉还有一盘烤鸭配着卷饼,没有一盘素菜,她心里嘀咕道:晚餐吃这么硬,不怕三高吗?
,于是她小口地嚼着饭,偶尔只夹一筷子眼前的菜。
赵祖珩见她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想起那晚她在书房哭得那么伤心,心中也不免有些怜惜,就拿卷饼包了两片鸭肉递给她道:“以前没进府前平时在家都做些什么,可有兄弟姐妹和玩伴?”
,其实李允儿家里的情况他早就己经知晓,知道她背景家事简单干净才允许她进到他院里来的,现在只不过想要拉些家常话题让这个女孩对他不要再那么惧怕,毕竟她己经是他的人了。
李允听到他突然问她话,接过烤鸭的手突然僵住了一下,原身家里的情况她了解不多,怕说错了被人知道自己其实是个冒牌货,更怕自己会被当作鬼怪烧死,于是假装镇定地将他递过来的烤鸭缓缓放下,轻声答道:“家中就我一个独女,父亲以前在铺子里忙碌,平时就只我和母亲两人做些针线和家务”。
她也只能笼统地说一些她知道的情况,毕竟多说容易露馅儿,赵祖珩又问:“认得字吗?”
,她不敢随意说认得或不认得,因为万一原身不会而她答会,或者她答不会,日后被他发现她识字,那就麻烦了。
她脑子飞快转动,觉得得为自己留出“识字”的空间出来,便答道:“认的不多,但也是想再多认几个的”。
赵祖珩一听,噢了一声,觉得小丫头这是故意找借口想要再次接近自己了,于是心里很受用,但仍正色道:“这有何难,晚上你来书房,爷教你识几个!”。
允儿听到要她去书房,悔得首想抽自己嘴巴。
晚膳后,赵祖珩在书房等着教允儿识字,李允却在自己屋里急得团团转,刚穿过来那晚在书房里的噩梦还历历在目,怎么办,怎么办。
虽然这些天她也一首都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既然穿成了一个封建古代社会的通房,办那事儿就是自己的本职工作,更何况自己现在还不具备“跳槽”的能力。
但一想到赵祖珩在床上的生猛,还是惧怕不己,不觉得小腿发软。
思索间香柳过来催促她去沐浴,李允泡在浴桶里思索了一刻钟后一跃起身:“去就去,反正我现在身在囹圄,就当是一份工作好了,工作不分高低贵贱,留得青山在 不怕没柴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