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攥着查房记录本拐进走廊时,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轮椅与地面摩擦的刺耳声响。
"让开!
"暴怒的男声裹挟着怒意。
怀瑾瑜抬头,正撞见轮椅上的男人被两个护工拦住去路,他苍白的脸色与用力攥紧轮椅扶手的青筋形成鲜明对比,左耳戴着的助听器在晨光中泛着冷光。
"风先生,您术后还不到七十二小时......"护工的劝阻被金属撞击声截断,轮椅猛地向后倒退半米,男人喉间溢出压抑的低吼,像是困兽最后的挣扎。
就在场面即将失控时,一道挺拔身影从转角处疾步而来,白大褂下摆扬起的弧度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沉稳。
"风君浩,你想让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响彻整层楼?
"来人伸手按住剧烈震颤的轮椅扶手,腕间的医用手表折射冷光,与男人助听器的锋芒在空中相撞。
他是胸外科副主任郭煜城,此刻镜片后的目光却比手术刀更锋利,"还是说,你打算让刚缝合的主动脉夹层重新撕裂?
"风君浩骤然僵住,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郭煜城俯身与他平视,白大褂领口露出的锁骨处有道淡粉色疤痕——那是去年急救时被器械划伤留下的印记,此刻却在晨光里成了某种无声的威慑。
"你答应过我配合治疗。
"他压低声音,温热呼吸扫过男人紧绷的下颌,"现在是想要食言,还是想让我把你那些秘密告诉她?
"这句话像枚精准的麻醉剂,风君浩骤然松开扶手。
轮椅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他别开脸时,喉结在苍白皮肤下滚动出脆弱的弧度。
郭煜城直起身,对着呆立的护工颔首示意:"推他回病房,备好安定剂。
"转身时,他瞥见不远处震惊的怀瑾瑜。
她僵在原地,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查房记录本在掌心微微发颤。
瞳孔剧烈收缩,死死盯着轮椅上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刺鼻,耳边的嘈杂声渐渐模糊,唯有太阳穴突突跳动,提醒她眼前的一切并非错觉。
那张泛黄照片从记录本里滑落,飘到脚边,照片上蜷缩在储物柜角落的少年与眼前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