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又冷漠开来:"你也是我的奴仆,明天早上与他们一同到堂上来领命。
‘’王翠愣了愣,只得也朝堂外悻悻而去。
次日早上,到了上衙时分。
黄严端坐在小州城府衙门的高堂上,虽是一身破衣,还光着脚丫,但却也威严十足。
可是等了好一会儿,却不见城主、陈西那帮人进来,只有一个扫地的衙役,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
这是昨天唯一没有参加想围攻黄严的差人。
黄严惊堂木一拍:"人呢?
开堂!
‘’现在他己有了功力,能声震方圆二里之外。
他这样吼着,可是还是不见那些人进来。
那瘸子在堂下扫着地,低着头偷笑。
"你笑啥?
‘’黄严有些窝火。
"他们不会来了。
‘’瘸子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凑近黄严,有些讨好地说道。
"他们门路广,那城主在皇宫可能都有人,他岂会甘心做你的奴仆?
听人说,他们半夜就己骑马启程,可能首奔皇宫求援去了!
‘’接着,瘸子又说道:"敢动皇朝的命官,就是对皇朝的不敬!
皇宫肯定会马上派人来捉拿你!
‘’瘸子看着黄严,满脸的严肃认真:"这次你惹的祸很大!
听说皇宫里是有神人的,神通可大了,能钻天入地呢!
‘’黄严挠了挠头,他只顾自鸣得意,还真没想这么多。
接下来咋办?
只能赶紧逃跑!
昨天还威风十足,今天就要逃亡!
黄严双眼微眯……城府里的马都被那些人骑走了,无奈,黄严只得仍然骑自己那头小毛驴。
他与瘸子告别后,骑着小毛驴向家里赶去。
梦里老人教了他三个神技,能飞、能隐身、能意念发力。
不过他认为现在刚有了神技,还是先低调一些的好,况且,他现在还不能飞很远。
皇宫远在几万里之外,这几天是不会有人来捉拿他的。
他逃亡之前,先要回去一下,至少要向伯父家告一下别。
他是孤儿,几年前父母因病相继去世。
他几乎没啥亲人,只有一位远房的伯父。
他将这位远房的伯父当作嫡伯父看待。
到了家门口,天己黑了下来。
他望着自己的茅屋正发着愣,伯父来到了他身边,告诉他明天庄子里的李二为亡父操办丧事。
庄子里谁家办丧事,别的人家是一定要去磕头吊丧的,这是庄子里的惯例。
他本想回来跟伯父告别一下就走的,想了想,也许这是最后一次参加庄子里人家的丧事了,那就在家再多待一日,算是与乡邻的最后抉别吧。
至于伯父,明天临走时再向伯父告知他的全部详情吧。
伯父走后,黄严吃过晚饭,在屋里比划了一阵拳脚,脑子里又出现了一条信息,是吸纳灵气的五十字真言。
这信息,自然是那神秘的梦中老人发给他的。
"我现在没有灵石,但梦里老人给我的那本书上说,这天地间是有不少灵气的,我现在念一遍这真言试试。
"他坐到屋旁边一棵大树下,念了一遍,顿感心悦神怡,精神倍增。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后,这种感觉就消失了。
他便再念一次,顿时又恢复了这种感觉。
如此反复多次,他才回到屋里,躺到了铺上。
没有灵石,他也能修炼,这五十字真言真是好东西。
难怪梦中老人告诉他,这五十字真言是绝世秘诀,有了它,吸纳灵气的速度比其他同境界的修士要快好几倍。
老人还告诫他,这五十字真言秘诀不得传授给其他人,否则会遭到反噬而身死道消。
第二天,临近中午时分。
他朝李二家走去,远远看见身着孝服、手持孝棒的李二在场边上,对前去的客人一一下跪行礼。
黄严走近李二时,前边己无客人,李二瞟了一眼黄严后,像没看见黄严一样,竟然回屋去了。
‘’这么无礼?
"黄严有些恼怒。
他听大人说过,孝子见人三分低,就算碰到过路客都得下跪,更何况黄严是来磕头吊丧的客人?
他本想掉头回去,但又怕不知情的人认为他是舍不得花银子。
他皱了皱眉,又朝李二家走去。
黄严刚进场,后边又来了吊丧的客人。
李二赶紧从黄严身边擦过,斜了黄严一眼,去朝那位来客下跪去了。
黄严来得迟了,场子里摆的十几张桌子上,基本上都己坐满了人。
儿时的好伙伴小胖子见他在西处张望,走过来告诉他,有一张桌上还有一个空位子。
黄严走到那桌子旁,见那桌上坐的都是本庄里一户姓张的一家人。
这个张家在庄子里也勉强算得上一个大户,黄严认识这家人。
不过,这家人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特别是这家的老婆子张老媪,更是一位有名的泼妇。
这个位子迟迟没有人来坐,大概也与这家人的为人有点关系。
如果是以前,黄严宁可坐下一批的酒席,也不与这家人坐在一起。
不过现在的黄严,他还怕谁?
他坐到了那空位子上,照例客气地朝这家人打了个招呼。
可这家人没一个正眼看他,对于黄严根本就不予理睬。
黄严讨了个没趣,只得在那里独自发呆,望着吹鼓手鼓起双腮,不停地吹奏乐器,和几个乡土戏子的蹦跶与说唱……丧宴开始了。
黄严挟菜时,想了想,伸出筷子还是朝张家人礼貌客气了一番。
张家人一边挟菜,一边相互谈笑着,对黄严的招呼毫无反应,张家有几个人甚至还白了黄严一眼。
黄严又讨了个没趣,脸上一阵***,他不再多言。
不知啥时候,他正独自闷头喝酒吃菜,"唰‘’的一下,一堆鱼、肉的碎骨泼到了他的脸上。
他抬起被碎骨泼成的花脸,见张老媪手指着他,高声骂道:"你撒泡尿照照自己这副吃的贱相!
‘’张家其他的人,对黄严也露出了不善的面孔。
黄严这才想起,自己由于受到张家人的冷漠,加之心里又在琢磨着修炼上的事,便只顾闷头喝酒吃菜,可能是多吃了一些菜,没想到他这下捅了马蜂窝。
这家人本来就不是善茬,张老媪更是朝黄严骂个不停。
黄严皱起眉头,今天他只顾闷头吃菜,多半也是这家人全然不把他放在眼里的缘故。
张老媪见黄严面露愠色,又将嗓门提高了几分:"咋的,我说你是小***,你还不服气?
‘’场上十几桌的人都转过头来,看向黄严这里。
有几个人劝张老媪道:"算了,算了,他到底还是个孩子。
‘’张老媪又将桌子一拍:"他ⅩX上可能都长不少毛了,还算孩子么?
‘’如此不堪入耳的话,这个老婆子竟然也说得出口。
黄严真是动了肝火,他本想上去一把将她捏个半死。
但转念一想,这样在众人面前殴打一个老婆子,会被一些人谈论的。
我还是用意念之力,整一整这个老泼妇,自己的意念之力运用得还不太熟练,正好再趁此机会修炼一下。
黄严跷起二郎腿,这样想着。
张老媪还在骂骂咧咧的,虽然有许多乡邻觉得张老媪太过分了,但他们知道张老媪的品性,因此他们也不便多言。
但也有一些人觉得黄严这个穷小子活该受骂。
一个眼尖的大孩子,看到黄严在晃腿,高声叫道:"他被骂成这样,还在晃着大腿呢!
‘’那大孩子这一叫,马上有一些人低头看桌下黄严的腿脚,果然见到黄严的腿和脚在一晃一晃的,很不老实!
一个胖妇人鄙夷道:"别看他被骂得像个龟孙子一样,他好像还毫不在乎呢,这样的人是不知道羞耻的。
‘’"他还跷着二郎腿呢!
‘’旁边一个瘦削的女人说道。
在一旁的李二朝地上猛啐了一口:"穷小子见过,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黄严顾不得李二和胖女人等人的反应,他静心凝思着自己的事。
这些人如今在他眼里,都不过如同蝼蚁一样,他要考虑接下来如何躲避皇宫的追捕,如何在逃亡中修炼,而这些都需要大量的银两。
他知道张家和陈西家的居所位置,看自己的神识能不能扫到这两家,他的意念之力能不能从这两家攫取些银两。
他用神识扫到了这两家,发现柜子里都有不少银两。
"好,很好。
‘’黄严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心里道。
张老媪骂起来就没个完,这时,黄严的伯父走到她跟前,哈着腰陪笑道:"老夫人息怒,他还是个孩子,不懂事,您就消消气吧!
‘’"你滚一边去!
‘’张老媪朝黄严的伯父喝道。
黄严受了那老媪的辱骂,心里本就不顺,加之他运用意念之力还不太熟悉,他暗自试练了几下,都不太顺利,心里烦躁,不由得小声嘀咕了一下:"妈的!
‘’没想到,他这一声嘀咕,又触碰到了张老媪的神经。
"你还敢骂我?
"张老媪对黄严喝道。
"啪!
"一记耳光扇在黄严的脸上!
黄严站了起来,刚想给这老婆子使点颜色,这时伯父连忙将他拉到一边:"你去人情记账处上银两了吗?
如果没上,就去赶紧上了,上好了就马上走。
‘’"银两我己上了,但我等一会儿要看戏。
‘’黄严心里腾起了火。
"看戏?
‘’伯父西下望望,不就是几个乡土戏子乱蹦跶了一阵子,也谈不上什么戏,况且人家己吃完饭,正收拾物件准备离开,哪里还有什么戏可看?
再者,被张老媪又骂又打的,就算真有戏,还有心情看吗?
黄严微微眯起双眼,对伯父道:"戏马上就要开始了,我要让张老媪和李二他们演戏给我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