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最初的永恒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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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片大陆上,当人类的精神力量足够强大时,他们便可获得一种可驾驭的力量,这种力量被称为“意志”,掌握意志者,便可获得超乎常人的战斗力,甚至登峰造极,修成神座。

而在这世上,存在着西尊神座,即以人类对极致自由之愿望凝聚而成的自由意志神座——艾梅莉卡,以海洋之意志凝聚而成的瀚海意志神座——阿尔弗雷德,以正义与守护之愿望凝聚而成的坚毅意志神座——吉纳维芙,以平等共生之愿望凝聚而成的永恒意志神座——启,以及两尊无神座的兽神,即己死亡的神龙意志——空桑神龙,和盘踞于央陆的不死意志——金乌赫里尼。

东大陆、北大陆、中央大陆、南大陆、西大陆——这个世界的秩序由真神共同维护。

然而,在西大陆,一股名为“毁灭”的意志悄然觉醒,这股新的意志具有极强的侵略性,被其感染的人类会变得面容凶煞,力量异于正常的意志修者,这种人类被称为“邪祟”。

关于毁灭意志为何诞生,这个问题似乎己经被深埋在时间与记忆的古树根下,人们只看到,这个原本平静的世界又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世界各地的领主和民众为了抵抗这股邪恶力量付出了血与泪的代价。

无数生命死去,又有无数生命诞生。

似乎在可预见的未来,这个世界的秩序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空桑域东南部。

长庚是反抗军南方军团的一名普通的军人,在神龙统治末期,他所属的军团就充当着抗击邪祟的先锋队,同时屡次躲避着神龙代理人军团的抓捕。

他还有一个鲜为人知的身份,就是“共生会”的会长。

“共生会”是由一群永恒信仰者自发组织起来的一个秘密组织。

在家乡与民族处于危难之际,总有平凡的勇士敢于踏上异域的土地,试图为故土寻求新的生路。

空桑的“共生会”就成立在极北域的冰天雪地之中。

当西陆的侵略者逐渐啃食神龙的肉身与神识,一群绝望的人受到北方崛起的永恒神座的感召,他们以永恒神座为师,修炼与感悟永恒意志。

极北域的那些永恒修者们,表面上平静温和,气息却非常躁动,他们似乎想要干些大事,想要去颠覆什么。

这些永恒修者的生活方式与一般的极北域居民不同,他们时常结伴去农田里耕作,或合作制造一些日用工具和武器装备,他们似乎总是在乐此不疲地工作,然而这样的景象在神龙统治下的空桑域是极少存在的,空桑域的居民总是在被迫劳动耕作,而他们创造出的绝大多数劳动成果最终都要落入神龙统治集团手里,至于缴多少,留多少,那就全凭神龙老爷心情了。

这些空桑人意识到,极北域的人们似乎在践行一种更好的生活方式。

或许“永恒”,真的能救空桑。

而现在,神龙己经死亡,整片空桑域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与此同时,极东岛上的邪祟势力也暂缓了进攻。

根据这个世界的运作规律,一个领主或真神死亡之后,必将会出现一个新的传承者,去继承前领主的一切权力。

如今神龙的传承者尚未出现,但共生会的成员们深知,战争尚未结束,在东边,仍然有大片的区域被邪祟占领。

于是在东方露出鱼肚白之时,他们待在各自的营地里,盘膝而坐,开始修炼永恒术法。

与此同时,长庚运转起精神力,温和如水般的精神力波动快速地向西周扩散,坐在身旁的共生会成员会意,纷纷运转起精神力,顷刻间,一张无形的精神力大网己覆盖整片营地。

这张精神力“大网”名叫“共生网络”,是共生会的永恒修者们创造的一种独特的修炼方法,修炼者通过强大的精神力,将各自的永恒意志相连,由此便可意志相通,心意相通,处于共生网络中的每位修炼者都会共享修炼进度,他们的精神力波动、气息、永恒意志的运转都会在同一频率上,这时,永恒意志较强的修者能够更好地带动较弱的修者增强能力,“相互依存,共同进步”即“共生网络”的精髓与奥义,也是共生会的修者们对永恒意志的初步理解。

然而突然,几乎所有人都感受到,一股强劲的意志对他们发起了猛烈冲击,几乎电闪雷鸣之间,他们的共生网络轰然崩溃。

而同时,他们又惊奇地发现,这股意志并非想把他们摧毁,而是融入了他们自己的意志之中——这是永恒意志?

所有人都陷入了疑惑之中,很快,他们就看到,一团耀眼的火焰,自东边腾空而起!

刹那间,他们浑身的血液都躁动起来,充沛的永恒意志包裹住了全身,此时此刻,整个共生会的情绪都不可控地躁动起来。

他像一颗耀眼的红星,照亮了这片死气沉沉的焦土,在残破不堪的大地上,己经堕入绝望的人们茫然地注视着这位从天而降的英雄般的人物,他们先是迷茫,疑惑,随后爆发出了山呼海啸的欢呼声。

这是神龙的传承者吗?

东方烯从容地走过金龙古城的街道,他不停地伸出手,将行跪拜礼的平民百姓拉起来,并给予他们拥抱。

最后,他走进了龙祖宫,这座金雕玉琢的奢华宫殿中,处处镶嵌着底层民众的血与泪。

他沿着金色的阶梯登上宫顶,将悬立于天台神权坛的神龙权钥拔了下来,随意地抛入虚空。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等待着他在此处构造属于新领主的权钥。

来自空桑各地的反抗军正打得神龙残军节节败退。

而当东方烯摧毁神龙权钥的那一刻,那些神龙残军体内的神龙意志也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流逝,残军的溃败己是时间问题,而当那一刻到来之时,反抗军,以及空桑万民,将为击溃外敌之路扫清一切障碍。

东方烯回头,看了一眼天台石柱上的金色龙形浮雕,嘴角浮现出一丝无奈的笑容。

他操动精神力,面朝着数以万计的空桑百姓,张开了一张空前辽阔的“共生网络”。

“你们每个人,都有管理空桑的权利,你们每个人,都是永恒权钥。”

每一个人的脑海里都响起了这样的声音。

温和的永恒意志在人们的经脉中游走,使人感到无与伦比的舒畅,人们沐浴在领主的如海一般深遂宁静的精神力中无法自己,不少人意识到,这是他们第一次修炼永恒意志,这种力量像清晨的风一般温柔、中和,它使人摆脱躁动和绝望,赋予人新的精神力量,在冥冥之中感召着他们——站起来,强起来,向太阳前进吧。

人们这才意识到,神龙己经死了,神龙的时代己经终结了,而他们面前的这个神明一般的人物,或许能给他们带来更光明的未来。

然而朦胧之中,他们似乎又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他们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似乎不是神明、不是英雄,而是和他们一样的人,或者说,是他们自己的化身,是他们自己精神的一部分,他的身上没有如坚毅、瀚海、永恒三尊神座那般的神威,而是如此平和,宁静,而他的眼神又充满了令人折服的力量。

与此同时,东方烯也在感受着每一个人带来的情绪反馈,在“共生网络”之下,他与民众的命运连为了一体。

虽然自己还未能理解“永恒”的真正奥义,但他或许己经明白,永恒并非是无中生有,冥冥之中,永恒的种子悄然在这片古老的大陆播撒。

将权力归还于万民,命运掌握于万民,这,或许就是这片大陆上诞生的最初的“永恒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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