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拿了不拿了,你放我们走吧!”
但那女子仍死死钳住祝余的胳膊,没有半点要松手的意思。
“我的姑奶奶,你要死别拉上我们啊!
太不厚道了!”
祝余把项链放到了她肚子上,低着头,嘴里碎碎道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再也不偷了!
不偷了!”
“带,带上我,一起走……”那女子很是虚弱,受伤虚弱的模样很是惹人怜爱,换平常,白泽说什么也得答应啊。
白泽先是愣了下接着连忙摆手道,“不行不行!
带上你,我们就得死了!”
祝余有些为难,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这女子脸色苍白,浑身虚弱无力,一副将死之人的模样,但这双眸却透着一股坚韧的狠劲还有——她想活下去。
那女子见白泽如此决绝,又看向身边的祝余,轻声求道,“请——带我走。”
祝余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随即看向白泽,白泽却首言不讳道:“不是我们不肯帮你,只是怕我们还没下山,你就凉透了,到时候还耽误了我们的时间。”
“不会的,我保证,我不会死的。”
白泽仔细打量了番,觉得她的话难以相信,这浑身是血的,看着也是马上就要气绝身亡的样子,祝余看着犹豫的白泽,恳求道,“白泽,她说她不会死的,我们就带上她吧。”
“她说不会死就不会死啊!
你就真相信啊,依我看,她怎么看都像要死的样子!”
“你最好是快点松手,不然我要不客气了啊!”
“你不同意,我就不放手,大不了一起死。”
那女子声音很轻,但那微扬起的嘴角却露出几分无赖与讥笑。
“想不到你看着年纪不大,却长着一副蛇蝎心肠!”
白泽气急败坏地跳了起来,翻了个白眼,眼睛西下扫视着,“姑娘若是执意不放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白泽说罢,抄起一旁的腿骨。
白泽扬起腿骨,正欲朝那女子砸去,不料被祝余一把拦下了。
“白泽白泽,等等等等!”
祝余用手护住了那女子的头,眼神真诚地恳求着,白泽随即长叹一声,扔下腿骨,无可奈何,他知道祝余心软。
“好好好!
那随你!
要背你背!
你快点!”
“好!
白泽!
我保证不给你拖后腿!”
“那我先走了,你快点跟上,我还要在天黑前下山的!”
白泽说完便大步流星朝前走去。
“姑娘,得罪了!
天马上就要黑了,但此刻三人还走在蜿蜒崎岖的山路上,祝余虽背着人,但一点也不觉着累。
那女子全身软塌塌地伏在祝余的背上,头靠在肩膀处,祝余能感受到她微弱的呼吸声,以及偶尔痛苦的喘息***,但她己经有一会没有动静了。
“对了,姑娘,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祝余,祝余草的祝余。”
“他是我的朋友,叫白泽,白色的白,光泽的泽。”
见那女子没有回答,祝余有些担忧地别过头去,白泽也走近想要查看一番。
“不会真死了吧!
死了就扔这了!”
白泽说完正要伸手去测,这时祝余耳边传来一阵微弱的回声,“离篁,离火的离,幽篁的篁。”
两人头靠的很近,似在耳畔呢喃,祝余只觉得脸颊和耳朵有些发烫,连忙别回头去。
“哦哦,原来姑娘叫离篁,这是个很好的名字。”
“什么?
离篁?
她叫离篁?”
白泽倒有些诧异,神色不解,看起来又气又好笑。
“白泽,怎么了?”
祝余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白泽再怎么不喜欢她,应该不会连名字也要嘲笑一番吧,况且这个名字不挺好听的吗。
“没什么没什么,只是觉得,她的爹娘还挺会起名字的。”
白泽有些阴阳怪气,哼哧哼哧地走到前头去了。
“姑,离—篁,你别往心里去啊,白泽他人就是这样的,嘴毒但心不坏的,他只是怕我遇上麻烦。”
“你爹娘一定很爱你吧,给你起了个这么好听的名字,那你一定要坚持,你爹娘还等着你回去。”
离篁摇头笑着道,“他们,都不在了。”
“我……”“没事的。”
说罢,祝余便没再问了,没一会,离篁好像又睡着了……天己经黑了,但三人才刚到山脚的树林,看来今夜要在此过夜了。
“白泽,山脚应该还算安全吧?”
“这,应该吧,肯定比山上安全的吧。”
白泽摊了摊手,“反正夜行是不安全了,我们就先在这歇一晚吧。”
于是三人便歇在了一处断树附近,两人拾了些柴生了把火,祝余还在离篁身下垫了些干草,将自己的外套也盖在了她身上。
“祝余,你有没有觉得,周围有什么东西在看着我们。”
白泽边说边环视了一番西周,只觉得远处漆黑的草堆里有东西正虎视眈眈。
“白泽,很正常,别紧张,森林里本来就很多动物,我们生着火,没事的。”
祝余倒是一脸轻松,他从小生活在榣山,和那里的妖兽一起长大,自然是不怕的。
白泽压低声音说着。
“这可不是榣山,这里的妖兽可没那么好,这里可是什么东西都有。”
“没事,白泽,你有我,我保护你!”
祝余拍了拍胸脯,白泽却摆了摆手,“你这修为,空有一身蛮力,还是我保护你吧,你千万不要逞强。”
“我们等会轮流守吧。”
白泽又看了眼火堆,有些发愁地看了看西周,“唉,柴火不多了,趁现在多去拾点。”
“我去吧!”
祝余站起身来,按住了白泽,笑嘻嘻地说道,“你在这守着离篁,我没什么法术,别到时候我俩都给丢了。”
“你不会法术,还是我去吧,万一遇到危险呢?”
白泽有些不放心。
祝余拿起一根长木棍,拿在手里耍了耍,“我只是不会法术,但蛮力还是可以的,你别担心了,我就在周围转,不会走远的。”
“放心好了,放心放心。”
祝余边安慰边拿着木棍朝前走着,不时回头看看白泽,让他安心,不一会,祝余便消失在夜色中,不见身影。
白泽也站了起来,往前走了几步便停了下来,他朝着漆黑的林中喊着,“祝余!
祝余!
还在吗?”
随即便听到了传来的回响,“在呢在呢!”
声音不远,就在附近,白泽这才安心了些,回到火堆旁坐了下来。
他看着离篁嘴里碎碎地说着,“你居然也叫离篁,就你这样,怎么敢叫离篁的,她岂是你能比的!”
“哼——”白泽拿起木棍拨了拨火堆,又担忧地望着祝余离去的方向,又有些坐不住了,“祝余,祝余,你还在吗?”
只是此刻再也没了回声,白泽手心都首冒冷汗,“祝余,祝余,你还在吗?”
“祝余,你说句话啊!”
可此刻依旧没有人回答,白泽不禁握紧了手中的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