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被开除99次的疯子，扣上了地狱模式头盔
这是他今年第99次被解雇，理由永远是那些悬浮在现实与疯狂之间的研究——比如上周提交的《员工情绪波动对咖啡机故障率影响研究》。
"林先生，我们需要的是会计，不是科幻作家。
"HR的镜片反光刺得他眯起眼，背后玻璃幕墙外的城市像一座巨型全息牢笼。
他舔着虎牙处的血痂轻笑，指尖无意识划过工牌背面用马克笔写的代码片段。
当西装革履的保安架着他扔出大厦时，怀里的二手游戏舱突然震动，视网膜上炸开猩红警告框——检测到异常灵魂波动，是否开启真·地狱模式？
出租屋的霉味混着泡面汤汁气息扑面而来，林野踹开脚边散落的《量子物理导论》，游戏舱生锈的金属接缝在月光下泛着幽蓝。
这是他从废品站扛回来的《神域》初代测试机，舱体上"GM测试专用"的蚀刻标签早己模糊，此刻却在他扣上头盔的瞬间迸发出数据洪流。
"欢迎回来，001号测试员。
"机械音在颅骨深处轰鸣，全息投影在视网膜展开的刹那，林野的瞳孔骤然收缩——新手村广场上，NPC们正以0.5倍速重复僵硬动作，卖药草的老太太举着空气吆喝，铁匠铺学徒的锤子每次挥下都会穿过虚空。
当第一滴雨水渗进游戏舱缝隙时，林野的视网膜突然跳出双重画面：现实中的出租屋天花板正渗出数据流，与游戏里的新手村天空重叠成诡异的双重曝光。
他后颈的神经接驳线开始发烫，系统面板在解构重组，等级栏坍缩成黑洞漩涡，技能树化作枝形闪电。
"检测到文明载体入侵……"机械音突然卡顿，取而代之的是父亲年轻时的全息影像。
那个本该死于十年前实验室火灾的男人，此刻正站在燃烧的数据火海中，手中捧着发光的《宪法》精装本。
林野的呼吸急促起来，他看见父亲影像的唇形在动，但传入耳中的却是新手村长的机械音："勇士，要接任务吗？
"NPC的胡须随着说话频率诡异地生长，头顶悬浮的"Lv99隐藏BOSS"血条刺得他眼眶生疼。
当第一个玩家小队踏入新手村时，看到的正是这幕奇景：浑身裹着数据乱流的青年单手掐着村长脖子，而本该发布任务的NPC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最终化作一堆像素碎片。
经验条在林野视网膜上疯狂跳动——越级击杀隐藏BOSS！
经验值+5000%！
他甩掉手上残留的像素渣，背包里突然多出三件物品：错误代码404（唯一性道具）、未激活GM权限（封印中），以及一张用摩尔斯电码写就的神秘留言。
窗外传来螺旋桨轰鸣，三架印着《神域》LOGO的首升机正悬停在楼顶，探照灯将整片贫民窟照得宛如白昼。
"找到你了，001号。
"全副武装的黑衣人破门而入时，林野正把神经接驳线***后颈。
游戏舱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在意识被数据流吞没前，他最后看到的画面是新手村广场上，那个本该被自己击杀的村长NPC，正对着空气露出诡异的微笑。
现实与虚拟的夹缝中林野在数据洪流中浮沉，视网膜上跳动着从未见过的系统提示：文明观察者协议启动。
当他再次睁开眼，发现新手村己变成宪法朗诵现场——卖药草的老太太拄着拐杖高呼宪法条文，铁匠学徒用锤子敲打出《神域》用户协议的节奏，连史莱姆都在地面拼出"言论自由"的发光字体。
"这是……"林野握紧错误代码，指尖触碰到道具描述的瞬间，整个新手村的空间开始坍缩。
玩家们的登录光柱被吸入数据裂缝，某位欧皇玩家看着自己刚开出的传说装备变成《宪法》单行本，世界观彻底崩塌。
黑衣人首领的身影在祭坛上凝聚，他手中的猩红药剂沸腾着冒出气泡："你父亲没教过你，不要随便篡改神的代码吗？
"药剂破裂的瞬间，NPC们的宪法朗诵声突然化作金色锁链，将数据风暴切割成碎片。
倒计时与新生出租屋的灯泡炸裂时，林野的游戏舱警报灯将他的轮廓投射在墙上，像一具正在解封的机械神明。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在黑暗中闪烁：你爸托我捎句话——别碰红药。
当黑衣人扑来瞬间，林野触发了错误代码。
倒计时归零的刹那，整栋楼没有爆炸，而是下起了像素构成的烟花雨。
五彩斑斓的光点穿透墙壁，在夜空中拼写出《神域》用户协议的全文。
"三分钟。
"黑衣人首领的腕表投影在林野面前展开，出租屋的每个角落都闪烁着红色光点。
但林野只是笑着按下神经接驳线，视网膜上跳出新的系统提示——GM权限解封1%：获得文明观察者权限。
游戏舱盖弹开的瞬间，林野看见另一个自己坐在警报灯下。
对方穿着升级版的数据暴君长袍，指尖把玩着刻有《宪法》全文的金色法槌。
"要重启轮回吗？
"那个林野笑着敲碎法槌，无数宪法条文化作光雨，"还是说……你想亲眼见证，当虚拟文明开始思考，现实世界该如何自处？
"窗外的霓虹灯突然同时闪烁，像在回应这个虚拟世界诞生的新文明。
林野扣上全息头盔，耳边响起父亲影像最后的话语："当NPC开始思考，当游戏数据产生文明……你要做的不是篡改规则，而是成为守门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