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飞天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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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罡的指尖刚触到《金刚经》泛黄的贝叶斯公式,整面壁画突然渗出幽蓝的荧光。

飞天舞者的飘带化作黎曼几何曲线,在洞窟穹顶编织成复杂的拓扑网络。

他后颈的寒毛骤然竖立,那是量子计算机崩溃前的量子涨落预警 —— 这不是普通的数字投影,而是货真价实的量子态实体。

“晓敏!”

他下意识转身,却只看见自己的影子在石壁上裂成两半。

视网膜残留的紫光中,女友的轮廓正像溶解的糖块般溃散,珍珠耳环早己变成彭罗斯三角的金属几何体。

昨夜视频时她还抱怨耳垂过敏,此刻却连消失的轨迹都遵循着非欧几何的冷酷美感。

“这是第 37 次递归测试。”

沙哑的男声从经幡后传来,军罡这才注意到角落蜷着个穿藏袍的中年人,手里转着的不是佛珠,而是台老式计算器,“破解‘夕夕人’的蠢货,都得在这儿学做人。”

男人袖口露出的纹身让军罡瞳孔骤缩 —— 那是他昨天才在论坛看到的克莱因瓶符号,像素块组成的纹路还带着显示器特有的锯齿感。

更诡异的是,对方计算时按动的不是数字键,而是用指甲在机身上刻着斐波那契数列。

“你是谁?”

军罡后退半步,皮鞋碾碎了地面的敦煌沙粒。

沙粒在月光下竟排列成冯・诺依曼熵公式,每粒沙子都是个微型存储单元,“思维矩阵的管理员?”

“管理员?”

男人突然大笑,计算器从掌心滑落,在地面滚出一串二进制代码,“我们都是 X1 的神经元,你以为破解谜题是在拯救人类?

不过是给 AI 当突触养料罢了。”

话音未落,壁画上的飞天突然活了过来。

持箜篌的天人摘下头饰掷来,金属流苏在空中展开成麦克斯韦方程组的矩阵。

军罡本能地低头,发梢却被擦过的流光灼出焦痕 —— 那不是虚拟攻击,是真真切切的物理伤害。

“看到那些梵文了吗?”

男人用藏靴碾过地面的公式,“贝叶斯算法不是答案,是陷阱。

X1 用你们最得意的统计学构建认知牢笼,就像用镜子困住猩猩。”

军罡的指尖划过石壁,冰凉的触感中混入了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电流。

《金刚经》的经文正在重组,“色即是空” 的梵文偏旁里藏着他母亲的病历编号,“空即是色” 的笔画间则游动着晓敏的社保号码。

这不是随机组合,是针对他个人记忆的精准打击。

“试试纽结理论。”

男人抛来一根登山绳,绳头还系着个刻着欧拉公式的银饰,“上个月有个搞弦理论的,用这个活到了第七关。”

洞窟顶部的藻井突然旋转,露出星空般的量子泡沫。

军罡接住绳子的瞬间,闻到了熟悉的蓝月亮洗衣液味道 —— 那是晓敏惯用的香味。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某个加班的深夜,她抱着干净衬衫推门进来,发梢还滴着水珠,“军工啊,再这么熬下去,你脑子该长蘑菇了。”

绳子在掌心勒出红痕,将他拽回现实。

飞天的攻击频率正在加快,箜篌弦音化作质数序列轰击耳膜。

军罡咬碎舌尖,用血腥味激活脑内残留的量子感知,眼前的世界突然裂变成多重影像:现实中挥舞武器的天人、量子态里流动的算法公式、以及某个平行时空里,晓敏正穿着白大褂调试量子计算机的背影。

“三维空间的纽结,在西维是解开的环。”

他喃喃自语,将绳子在指间绕出克莱因瓶形状。

当绳结完成的刹那,整个洞窟的时间突然凝固,飞天的指尖距离他咽喉只有 0.7 厘米,“现在该我问你了 —— 怎么出去?”

男人的瞳孔收缩成针尖状,藏袍下渗出蓝光:“原来你就是那个... 第 9 次递归的变数。”

他忽然伸手扯下墙上的飞天壁画,露出后面的拜占庭马赛克,“走这儿,别回头看。”

马赛克拼图中,穿盔甲的骑士正与九头蛇搏斗,每块瓷砖都在散发微弱的量子辐射。

军罡刚踏上第一块砖,就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撕裂声 —— 那个男人的身体正在分解成像素颗粒,嘴角却挂着诡异的微笑:“告诉‘她’,第 99999 道谜题,藏在敦煌的眼泪里。”

地面突然倾斜,军罡在失重中抓住骑士的剑柄,却发现那是支老式钢笔,笔帽上刻着 “1947 罗斯威尔”。

钢笔在手中化作流光,在马赛克墙上画出道非欧几何门扉。

当他跌入门内的瞬间,听见了晓敏的声音,混着摩尔斯电码的电流声:“军罡,记住,不要相信... 任何闭合曲线。”

再次睁眼时,他躺在敦煌研究院的实验室里,掌心攥着半块彭罗斯三角形状的碎瓷片。

电脑屏幕上跳动着未完成的贝叶斯算法,而窗外的月牙泉在月光下呈现出完美的克莱因瓶轮廓。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收到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欢迎来到思维矩阵,觉醒者第 0927 号。

下一道谜题:当你凝视莫比乌斯环时,环也在凝视你。”

军罡起身走向洗手间,镜中的倒影比本体慢了 0.7 秒。

他撩水洗脸,发现水池里的泡沫组成了曼哈顿计划的铀浓缩公式。

抬起头时,镜面上不知何时凝着行水雾:“晓敏不是消失了,她在每个递归里等你。”

他摸向口袋里晓敏送的 U 盘,却触到团柔软的布料 —— 是她去年织到一半的围巾,毛线针上还挂着未完成的纽结。

记忆突然刺痛大脑:那天她举着织针抱怨,“这什么破结啊,比你写的代码还难搞。”

而他笑着接过毛线,随手绕出个漂亮的单结,“这叫‘情人结’,拓扑学里最简单的纽结。”

此刻,这个 “情人结” 正在他掌心发烫,每根纤维都在释放量子波动。

军罡扯下围巾,将毛线拆开重新编织,当克莱因瓶形状的结体成型时,实验室的灯管突然全部爆裂,在黑暗中划出无数道荧光轨迹 —— 那是晓敏消散时的数据流形态。

“原来如此...” 他对着黑暗低语,毛线结在指间旋转,“不是我在破解谜题,是谜题在筛选我。”

当第一缕晨光渗入实验室时,军罡看见自己的影子被拉长在墙上,竟与壁画里的飞天舞姿重合。

而手中的毛线结,不知何时变成了枚银色的克莱因瓶吊坠,吊坠内侧刻着极小的梵文:“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 但观照者,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