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地下交易所的血色交易
林深雪裹紧黑色作战服，纳米纤维自动调节温度，却仍挡不住彻骨的冷意。
她低头看了眼加密手环，距离零点还有三分钟，地下交易所的入口——那座被冰雪掩埋大半的百货公司穹顶，正透出幽蓝的光。
“希望”北极熊“没被冻死。”
她喃喃自语，指尖划过手腕的星图纹路。
星核空间在意识深处沸腾，200吨压缩食品、50万升生物燃油之外，又多了从陆沉舟那里顺来的十箱热能手雷。
踏入穹顶的瞬间，潮湿的热气扑面而来。
地下交易所内人声鼎沸，宛如末世的畸形狂欢。
断腿的男人抱着一箱火柴叫卖，脸上有冻伤的女人举着几包卫生巾讨价还价，角落处甚至有人在交易婴儿奶粉——尽管这里大多数婴儿都活不过三天前的寒潮。
“林博士，好久不见。”
沙哑的声音传来，林深雪转身，看见裹着厚重皮草的“北极熊”。
这个黑市商人曾在前世卖给她最后一批热能芯片，却在她被诺恩人追捕时落井下石。
“磁卡带来了？”
她开门见山，目光扫过“北极熊”身后的两个保镖。
其中一人腰间鼓起，显然藏着武器。
“当然。”
“北极熊”搓着肥厚的手掌，皮草摩擦发出沙沙声，“但听说林博士有个能装万物的空间？
不如拿空间坐标换，我可以附赠——”警报声骤响！
交易所顶部的冰层突然震动，碎石如雨点落下。
林深雪瞳孔收缩，在星核空间共鸣的瞬间，她己看清冰层上方的人影——是穿着军方残部制服的人，手中拿着热能切割枪。
“动手！”
“北极熊”突然暴喝，两个保镖抽出手枪，却在扣动扳机前被冰棱刺穿咽喉。
林深雪冷笑，她早从星核共鸣中察觉这老狐狸的背叛。
交易所内顿时大乱。
军方的人破冰而入，枪口喷射火舌，人群尖叫奔逃。
林深雪侧身躲过子弹，指尖轻挥，附近的所有水源（包括人类血液）瞬间凝结成冰刃，如蜂群般射向敌人。
“你！
你不是人！”
“北极熊”惊恐后退，却被林深雪拎起衣领。
她另一只手按在对方胸口，星核空间的低温透过掌心传递，瞬间在“北极熊”胸前结出冰晶。
“磁卡。”
她冷声。
“在、在我鞋底！”
“北极熊”颤抖着吐出字。
林深雪割开他鞋底，取出防水磁卡的瞬间，一枚热能手雷落在脚边。
“小心！”
熟悉的声音穿透混乱。
陆沉舟从侧面破墙而入，拽着她滚向一旁。
爆炸的气浪掀翻周围建筑残骸，林深雪却在翻滚时瞥见——陆沉舟背后的背包渗出暗红，显然受了伤。
“你怎么——”“先突围！”
陆沉舟扔出烟雾弹，拉着她冲向交易所密道。
身后，军方的人在混乱中搜寻，而“北极熊”的尸体己被踩成肉饼。
密道尽头是废弃的地铁隧道。
林深雪借星核微光检查陆沉舟的伤口，子弹擦过肩胛，冻血黏住了衣服。
“他们冲着磁卡来。”
陆沉舟咬牙，“核潜艇基地的磁卡有定位功能，我早该想到。”
林深雪没说话，指尖贴在他伤口上。
星核空间的元素重组能力发动，细微的蓝光闪过，陆沉舟的伤口开始止血结痂。
“这是……”“诺恩人的技术。”
林深雪收回手，星图纹路在手腕明灭，“前世被他们做实验时学会的。”
隧道外突然传来异动，不是军方的脚步声，而是某种金属摩擦声。
林深雪脸色一变，拽着陆沉舟躲进旁边的变电室。
透过门缝，她看见几个身影走过——那些“人”的关节弯曲异常，皮肤泛着机械的冷光，正是诺恩人的傀儡机械体。
“他们来了。”
林深雪低语，握紧磁卡。
星核空间与傀儡身上的能量源产生共鸣，她清晰“看”到那些机械体内的核心，如同黑暗中的灯塔。
“明天就去核潜艇基地。”
陆沉舟低声，“反物质炸弹能一次性解决这些傀儡。”
林深雪点头，目光落在磁卡上。
上面刻着的图案，与她手腕的星图竟有几分相似。
而在更深处的共鸣中，她“听”到了南极冰盖下那座环形建筑的嗡鸣，如同巨兽的心跳。
“陆沉舟，”她突然说，“如果反物质炸弹不够呢？”
男人转头，隧道微光映出他坚毅的轮廓：“那就用我的命填。”
林深雪没说话，星核空间内的冰棱却悄然软化。
她想起前世他挡在自己身前的背影，那时他也说过类似的话。
隧道外，机械体的脚步声渐远。
两人默契地起身，朝着隧道另一头走去。
那里通向地面，更通向末日的深渊。
而他们，将在深渊中点燃最烈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