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开局坐牢
深冬。
刑部大牢内。
“头..好痛...这是哪里？”
一股难以言喻的霉臭与血腥味伴随着刺骨的寒意，狠狠钻入陆渊的鼻腔，让他猛地睁开了双眼。
视线所及，是粗砺的石壁，覆盖着青黑色的苔藓，角落里蛛网密布。
身下是冰冷潮湿的稻草，散发着***的气息，每一根草梗都仿佛尖针般刺着他的皮肤。
“嘶——”陆渊倒抽一口凉气，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脑海中如潮水般涌现的陌生记忆。
自己这是穿越了？
还是穿越到了一个同名同姓的人身上。
他叫陆渊，京城翰林院编修陆谦之子。
然而，就在不久前，他的父亲因不愿依附权倾朝野的严党，在一次议事中驳斥了严党外围官员的提案，被构陷贪腐，锒铛入狱，家产尽数抄没。
“嘎吱” 沉重的牢门被推开一条缝，一只破烂的陶碗伸进牢房，碗沿磕在冰冷的石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小子，醒了就赶紧吃，这可是你上路前的最后一顿饱饭了。”
狱卒沙哑如同破锣般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三日后，流放启程，三千里烟瘴之地，啧啧，能活着到地方就算你命大！”
三日后，流放三千里！
这哪是流放，这分明是送死！
自己一个历史系高材生刚穿越过来，就只有三天寿命了？
陆渊咬牙，指尖深深掐入掌心，试图从这绝望的境地中寻找一丝生机。
只是眼下不仅这大牢内暗无天日，大牢外也是如此。
嘉靖帝一心修道，任由严嵩严世蕃父子把持朝政，大肆敛财，暗无天日。
该如何从这必死的局面中挣脱？
叮！
大明功绩系统激活中。
系统绑定成功！
新手任务：逃出生天。
任务目标：在流放启程前，为自己和父亲陆谦争取机会，停止流放。
任务奖励：功绩点100点，随机新手礼包一份。
一道冰冷的机械音突兀地在陆渊脑海中响起。
系统？！
陆渊盯着那个蓝色的背景板，确定了这个系统的功能。
简单来说，这是一个商城，需要赚取功绩点来兑换物品，包括金银，古籍，技能，甚至民心....陆渊心中巨震，接着就是一阵狂喜。
接着他眼光被新手任务吸引。
“逃出生天。”
怎么逃，这大牢一只老鼠都逃不出去。
“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从牢房的角落传来，打断了陆渊的思绪。
他这才注意到，这间不足三丈的囚室里，除了他，还有另一人。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此刻正蜷缩在稻草堆上，面色青紫，呼吸急促，仿佛随时都会断气。
记忆中，这位是因首言获罪的前御史周德海，为人清正，在狱中对他颇为照顾。
“周老！”
陆渊心中一紧，连忙凑过去。
周老御史双目紧闭，嘴唇发紫，额头冷汗首流，手下意识地捂着胸口，显然是突发急症。
“心悸，呼吸困难，胸痛……”陆渊迅速回忆起现代急救知识，结合老御史的症状，初步判断可能是急性心绞痛或者更严重的心梗。
这种情况下，必须立刻施救！
前世虽主修历史，但医术也略懂一二。
他脑海中回想着那些粗浅的医学知识，立刻扶着周老御史半躺下。
“周老，放松，深呼吸……”他沉声安抚。
他回忆起中医的急救穴位，伸出手指，准确地在周老胸前的膻中穴、内关穴上用力按压。
一下，两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陆渊额头也渗出了汗珠。
不久，周老御史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吟，原本急促的呼吸似乎平缓了一些，青紫的面色也略微恢复了一丝血色。
他缓缓睁开眼睛，浑浊的目光中带着一丝茫然，看到焦急的陆渊，虚弱地开口：“贤侄，老夫……这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啊……”“周老，您感觉怎么样？”
陆渊松了口气。
“胸口，不那么闷了，多谢…贤侄施以援手。”
周老感激地看着陆渊，“若非你，老夫今日怕是……唉！”
他挣扎着想要坐起。
陆渊连忙扶住他：“您老先别动，好好休息。”
周老御史喘息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贤侄大恩，老夫铭记在心。
若有机会……出去，老夫定为你陆家冤屈奔走呼号！”
叮！
成功救助同囚御史周德海，初步扭转其生死危机，获得周德海的郑重承诺。
任务“逃出生天”进度少量提升。
奖励功绩点20点。
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让陆渊精神一振。
救人也能获得功绩点！
看着入账的20点功绩，陆渊心中燃起了更强烈的希望。
现在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逃出去。
“周老言重了，晚生也只是略懂一些皮毛，凑巧罢了。”
陆渊谦逊道，同时开始冷静分析眼下的局势。
父亲陆谦的案子是严党构陷，如今严党把持朝政，许多事情根部不能上达天听。
想从案情本身翻案，难如登天。
唯一的破局点，在于外部。
必须引起足够分量的人物的注意，让他们相信他有价值，有改变这必死命运的价值！
可在这暗无天日的诏狱，如何将自己的价值传递出去？
“贤侄，”周老御史似乎恢复了些精神，他看着陆渊，目光复杂，“你父亲陆谦刚正不阿，老夫素来敬佩。
此次蒙冤，实乃朝廷不幸。
严党势大，想要翻案，难啊……”他叹了口气，继续道：“老夫早年曾任裕王府讲官，与裕王殿下……有过一段香火情。
只是如今身陷囹圄，自身难保，怕是也……”裕王府讲官！
陆渊眼中精光一闪！
裕王朱载垕，未来的隆庆皇帝！
如果能通过周老这条线，将自己的“价值”传递给裕王，或许，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必须抓住的机会！
但如何才能让裕王，或者说让能接触到裕王的人，甚至更高层的人，注意到他区区一个戴罪囚徒？
寻常的鸣冤叫屈，恐怕石沉大海。
必须拿出石破天惊的东西！
他深吸一口气，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心中成型。
狱中上书！
这封书，必须字字珠玑，切中时弊，甚至要提出惊世骇俗却又切实可行的解决方案！
他需要一份足够分量的“策论”，一份能让上位者，甚至让嘉靖本人都为之侧目的策论！
而这，将是他孤注一掷的豪赌！
赌赢了，一线生机。
赌输了，流放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