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重逢在转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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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冲刷着写字楼的玻璃幕墙,林幽竹盯着电脑屏幕右下角跳动的时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凌晨三点赶完的项目方案还温热着,老板的消息却在十分钟前跳了出来:”下午三点,去机场接合作方。

“她望着窗外翻涌的乌云,咖啡机发出最后一声嗡鸣,苦涩的焦香混着暴雨的腥气,在办公室里弥漫开来。

车载导航的机械女声被雨点砸得支离破碎,林幽竹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发白。

后视镜里,雨刮器来回摆动,却怎么也刮不干净模糊的雨幕。

她的目光扫过副驾座位上翻开的旧笔记本,那页”我好喜欢栀子花“的字迹己经被茶水晕染得更加斑驳,仿佛在嘲笑她徒劳的寻找——这些天,她翻遍了所有社交账号、旧物箱,甚至委托私家侦探,却始终拼凑不出沈静然的任何信息。

拐进机场停车场时,积水在轮胎下炸开银白的水花。

林幽竹正要减速,一个淡蓝色的身影突然从拐角冲出。

刹车声撕裂雨幕的瞬间,她看见女孩怀里的文件如惊飞的白鸽西散飘落,裙摆被气流掀成半透明的涟漪,发间隐约闪过的珍珠发卡,像极了记忆深处某个模糊的光斑。

“小心!”

林幽竹几乎是踉跄着推开车门,雨水瞬间浸透了西装外套的肩线。

穿淡蓝色连衣裙的女孩跪在积水中,长发垂落遮住侧脸,正在慌乱地收拢被淋湿的文件。

当林幽竹弯腰帮忙时,一抹熟悉的香气扑面而来——那是混着雨水的栀子花香,清甜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涩,和她这些天反复在鼻腔里回味的味道分毫不差。

“谢谢……”女孩抬起头的刹那,时间轰然停滞。

圆润的杏眼蒙着水雾,睫毛上挂着细小的雨珠,小巧的鼻尖泛着委屈的红。

林幽竹的目光顺着她下颌线的弧度下移,落在对方胸前晃动的工作牌上,烫金的“沈静然”三个字在雨幕中泛着冷光,像一把灼热的烙铁,狠狠烙在她的视网膜上。

胸腔里的心跳声震耳欲聋,林幽竹感觉喉咙发紧。

沈静然伸手接过文件时,袖口滑落露出腕间一道月牙形的淡粉色疤痕。

这个细节如同一把钥匙,“咔嗒”一声打开记忆深处某扇尘封的门——消毒水刺鼻的气味中,她跪在急诊室的瓷砖地上,颤抖着用棉签蘸取碘伏,替蜷缩在输液椅上的女孩处理伤口。

那时女孩也是这样怯生生地望着她,说:“幽竹,好疼。”

“你……”林幽竹的声音沙哑得连自己都陌生。

她的手指悬在沈静然发间,几乎要触到那枚珍珠发卡。

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老板愤怒的语音穿透雨声:“人呢?

客户己经落地半小时了!”

沈静然像是被惊醒般猛地后退半步,怀里的文件发出潮湿的褶皱声:“真的很抱歉!

我赶时间……”她转身冲进雨幕,浅蓝色裙摆很快融入茫茫人流,只留下一张从工作牌夹层飘落的便签纸,被雨水晕开的字迹依稀可辨:”第七排第三座“。

林幽竹呆立在雨中,任凭雨水冲刷着发烫的脸颊。

远处传来飞机轰鸣的声音,导航提示再次响起,她却盯着沈静然消失的方向,镜片后的眼睛泛起涟漪。

那个名字不再只是记忆里的幻影,而是带着温度的、真实存在的人——可为何,她连对方的名字都不曾记得?

为何此刻,她的心脏会痛得像是被人攥住,连呼吸都带着铁锈味?

暴雨突然转急,林幽竹弯腰捡起便签纸时,发现背面还有行细小的字迹:”如果再相遇,希望你先认出我“。

这句话像根刺,扎进她千疮百孔的记忆。

她想起昨夜梦中,那个模糊人影在消散前,也曾用这样带着期待又悲伤的语气说:“幽竹,你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我?”

车载电台突然切换到怀旧金曲频道,熟悉的旋律混着雨声流淌出来:“当爱己成往事,不要再提……”林幽竹浑身发冷,突然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什么。

她疯狂翻找副驾上的笔记本,终于在某页夹层里,发现了一张泛黄的电影票根——日期是七年前的夏天,座位号赫然是”第七排第三座“。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老板的怒吼:“立刻给我滚过来!”

林幽竹握着方向盘的手在颤抖,后视镜里,她看见自己苍白如纸的脸,和记忆里某个画面重叠——七年前的电影院,她紧张地攥着爆米花桶,身旁的女孩穿着淡蓝色连衣裙,发间的珍珠发卡随着笑声轻轻晃动。

当屏幕亮起,女孩指着荧幕转头问她:“幽竹,你相信平行时空里,相爱的人总会重逢吗?”

暴雨拍打着车窗,林幽竹调转车头,朝着与机场相反的方向驶去。

导航提示不断报错,她却在雨幕中露出了这些天来第一个笑容。

那张便签纸上的字迹正在快速晕染,可她知道,这次不会再让那个身影消失了。

因为在记忆深处,在那些被遗忘的时光里,她们的故事从未真正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