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露锋芒
空气里飘着一股子古怪的味儿，像是铁锈混着腐叶烧出来的烟。
系统还在脑子里嗡嗡响，但我清楚得很，光靠想没用。
得打，得流血，才能把那些沉在骨头里的东西逼出来。
钟声又敲了。
人群开始朝前涌，我跟着走，脚底踩的是碎砖和泥水，两边的楼越走越矮，墙皮剥得像干裂的嘴唇。
街边摊贩少了，乞丐倒是多了几个，缩在墙根底下瑟瑟发抖。
忽然一声吼：“滚出去！
杂种！”
声音刺破街头的闷气。
我停住脚步，视线穿过几层人头，看见巷子里围着几个人。
一个女人倒在地上，怀里孩子缩成一团。
她伸手护住女儿，脸上青紫一片。
“求……求你们……”她喉咙里挤出点气音。
壮汉一脚踹过去：“欠钱还想活命？”
他笑起来嘴角咧到耳根。
没人说话。
有人转过脸去，有人干脆走远了。
我从人堆里挤进去，衣裳烂得像被狗啃过，身上还带着刚才在圣皇殿前蹭的血迹。
没人看我一眼，除了那个恶霸。
他瞥了眼我，嗤笑：“哪来的叫花子？
别脏了老子的地盘。”
我没开口，只看着他。
他眉头皱起来：“怎么？
聋了？
还是想找死？”
我抬手，掌心有点凉，魔气在皮肤下打着旋儿。
体内的劲比之前稳了些。
闭上眼，脑中浮出系统的提示：目标：恶霸等级：西阶武宗功法：天罡拳·三重劲弱点：左肩旧伤未愈，发力时会有短暂迟滞睁开眼，嘴角扯了一下。
“一击。”
我在心里说。
吸口气，迈步。
“哟，你还真敢来？”
他大笑，“兄弟们，给我废了他！”
几个人冲上来，拳头呼风。
我侧身让过第一拳，脚下一滑绕过第二个，首扑他胸口。
“找死！”
他怒吼，双拳砸下来，空气震得耳朵嗡嗡响。
我低头躲过第一拳，贴着他身子往上靠，右手按在他腰眼——就是系统说的那个位置！
体内最后一丝魔气顺着胳膊往下压，狠狠推了一把！
“砰！”
他整个人撞上墙，嘴里喷出一口血。
全场静了。
没人想到，这个看起来站都站不稳的“乞丐”，居然一招就把他放倒。
我走到他面前，看他挣扎着要爬起来，却因腰断摔回地上。
“再让我看到你欺负弱小，就不只是断几根骨头的事。”
我低声说，一脚踩在他胸口，力不大，但他己经不敢动了。
人群开始窃语。
“这人是谁？
怎么可能打得过西阶武宗？”
“该不会是哪个隐世高手吧？”
“太邪门了……”我松开脚，转身扶起倒在地上的母女。
女人眼神惊恐，嘴唇抖个不停，说不出话。
我点了下头，示意她们快走。
两人跌跌撞撞地逃进人群中。
我扫了眼西周，不少人偷偷瞄我，眼神里有怕也有好奇。
我知道，这一战之后，贫民区会传开我的名字，变成某个传说的开头。
而我，也终于找回一点熟悉的感觉——掌控。
忽然，身体里一阵微颤。
封印松了点。
血脉深处有一股力量在晃动，像蛇醒了，在扭身子。
我闭上眼，它正在试着挣脱什么，但还有锁链缠着。
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宿主，检测到体内魔气波动异常，是否尝试激活‘血脉吞噬’功能？”
系统的声音又响起。
“先不用。”
我低声说，“我想看看它自己能恢复多少。”
忽然，耳边传来一道虚弱却充满恨意的声音。
“你……你以为你是谁？
你知道我是谁的人吗？”
我回头，恶霸咬牙撑起脑袋，眼里全是怨毒。
“你是谁的人？”
我问。
他嘴角溢血，声音嘶哑：“圣……圣皇座下……影卫……之一……”我瞳孔一缩。
圣皇的影卫？
这种级别的高手，怎么会在这收保护费？
“看来你的地位也不怎么样。”
我笑了笑。
他瞪着我，牙齿咬得咯吱响：“你以为……你能逃过影卫的追杀吗？
你以为……你能对抗整个中央域？”
我蹲下身，盯着他的眼睛，慢慢开口：“我从不怕敌人，只怕敌人不够强。”
说完，他眼神突然空了，脑袋一歪，不动了。
我站起来，看向周围人群。
他们纷纷后退一步，脸上写满了忌惮。
“走吧。”
我低声说，转身走进暗处。
身后，钟声再次响起，悠长而沉重。
我抬头望向天空，那道黑色裂缝依旧在缓慢扩张，像一张嘴，等着吞下什么。
我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酝酿。
风起于青萍之末，浪生于微澜之间。
我林渊，回来了。
这一次，不会再有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