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临场出题，微表情演暗恋
她攥紧了裙角，指关节都泛白了。
舞台上的追光灯热得让人睁不开眼，而台下观众席的嘘声却清晰而刺耳。
“就她这样也配来参加突围赛？”
“上周还被曝光耍大牌，现在又装可怜？”
她抬头看向评委席。
正中间的那个男人正垂眸翻阅台本，银色袖扣在灯光下闪了闪——霍尔德（H·D）。
三年前那封手写影评的缩写，突然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眼尾的泪应该在第7秒落下，但你忍到了第10秒……”主持人的声音盖过了嘘声：“本轮挑战——用微表情演绎暗恋。
伊莎，准备。”
简伊莎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眼时，眼底泛起了一层水光。
她望着观众席第三排的空座位，仿佛望着某个永远不会出现的人。
左手无意识地捏住裙边，拇指在布料上摩挲着，像是在反复确认着什么。
嘴角微微上扬了半分，又慌忙压了下去，睫毛颤抖得像被风吹动的蝴蝶。
观众席突然安静了下来。
她向前走了两步，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空气中的“他”，又像触电似的缩了回来。
喉结动了动，像是有句“我喜欢你”在喉咙口打转，最终化作了一声极轻的叹息。
“停！”
主持人的声音颤抖着，“这、这是……”评委席传来了掌声。
老戏骨张老师拍红了手：“眼尾那一丝克制的甜蜜，比首白地说‘我爱你’更让人揪心！”
简伊莎刚要退下舞台，中间的男人忽然抬起了眼。
他的声音低沉得像浸了水的琴：“可以加一个即兴题目吗？”
全场一片寂静。
霍尔德放下台本，用指节抵着下巴：“从喜欢到失望，再到绝望。
五分钟，用微表情表现出来。”
简伊莎的指甲掐进了掌心。
她看到周蔓柠在后台冷笑，营销号的镜头正对着她——这是个陷阱。
但三年前试镜《烟火》时，她被导演临时改了三次台词；去年拍摄《旧巷》时，群演故意撞掉了她的药，她含着止疼片演完了整段哭戏。
她扯了扯裙摆，重新站定。
第一秒，她望着“他”的方向，眼睛亮了起来。
嘴角慢慢上扬，连耳尖都泛起了淡淡的粉色，手指无意识地卷着发尾——就像一朵朝着太阳开放的花。
第二分钟，她的笑容僵在了嘴角。
“他”没有回头，她搓了搓胳膊，像是在等待一句迟到的早安。
睫毛垂了下来，遮住了眼底的慌乱，指尖抠着掌心，把期待往回收。
第三分钟，她突然向前走了两步。
“他”的背影越走越远，她的呼吸变得紊乱，喉结上下滚动，眼眶慢慢变红，却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
就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疼得发抖，却偏要昂着头。
第西分钟，她停住了脚步。
风掀起了她的裙角，她望着“他”消失的方向，眼神渐渐空洞。
嘴角耷拉下来，肩膀垮成了一团，手指垂在身侧，连最后一点力气都被抽走了。
第五分钟，一滴眼泪终于滚落下来。
很慢，很慢，就像从心脏里渗出来的血。
全场一片死寂。
“啪！”
霍尔德的掌声打破了沉默。
他站起身来，用指节敲了敲桌沿：“从期待时耳尖泛红，到失望时喉结滚动，再到绝望时瞳孔失焦——每个微表情都精准地卡在了情绪节点上。”
他转头看向张老师，“您说，这算不算教科书级别的表演？”
张老师用力地点了点头：“比我教表演系学生的案例还要精准！”
观众席突然沸腾了。
“这是那个被雪藏的小透明？”
“那些营销号说她耍大牌，怕是瞎了眼吧！”
周蔓柠在后台摔了手机。
助理缩着脖子递水：“姐，热搜己经爆了……”简伊莎下台时，手机震动个不停。
陈姐的语音弹了进来：“祖宗！
你现在是热搜第一！
#简伊莎微表情演技#阅读量破三亿！”
她掏出手机，屏幕上亮着一条新私信。
发信人ID@戏剧逻辑：“你的每个微表情，都符合《戏剧表演理论》第127页的情绪递进模型。”
末尾还加了一句：“需要技术支持吗？”
简伊莎抬起头。
评委席上的男人正收拾台本，袖扣在灯光下闪得刺眼。
录制结束时，己经是深夜了。
简伊莎抱着外套往后台走去，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这次是短信，陌生号码：“你的演技让我印象深刻，我们有机会可以合作。”
她捏着手机站在楼梯口，风从后颈灌了进来。
三年前那封手写影评的字迹突然浮现在她的眼前——“期待你站在光里，让所有质疑变成掌声。”
霍尔德的车停在地下车库。
林叔递来平板：“周蔓柠买通的营销号，服务器在东南亚的那几家己经定位了。
现在需要查IP地址吗？”
他摇下车窗，望着楼上亮着灯的后台。
简伊莎的影子在玻璃上晃了晃，像一只扑火的蝴蝶。
“先整理资料。”
他转动车钥匙，“明天一早，我要看到所有造谣账号的注册信息链。”
后视镜里，简伊莎的身影越来越小。
他用指尖敲了敲方向盘，低声笑了一声：“三年了，该让某些人付出代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