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作了一天的人们大多己进入梦乡,可李家的小院里却传出阵阵喧闹与惨叫。
李静的父亲,又在酒后发了疯。
白天李静晕倒在包谷地被背回家后,虽渐渐苏醒,但虚弱得只能卧床休息。
可父亲醉酒归来,看到躺在床上的李静,心中的无名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
他双眼通红,脚步踉跄,嘴里嘟囔着含混不清的话语,径首朝李静走去。
“你个没用的丫头,躺在床上偷懒,家里的活都让谁干?”
父亲一边骂着,一边随手操起墙角的一根木棍,朝着李静身上狠狠打去。
李静惊恐地瞪大双眼,想躲避却因身体虚弱动弹不得,只能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
木棍一下又一下地落在她瘦弱的身躯上,瞬间便留下一道道红肿的伤痕。
姐姐李悦听到动静,不顾一切地冲了进来,试图阻拦父亲:“爸,您别打了,小静她生病了,她真的很难受!”
然而,此时己丧失理智的父亲哪里听得进去,他用力一甩,将李悦甩到了一边,继续疯狂地殴打李静。
李悦摔倒在地,膝盖擦破了皮,她顾不上疼痛,又爬起来抱住父亲的腿,苦苦哀求:“爸,求求您了,别打小静了,我们会干活的,求求您……”就在这混乱之际,母亲也走进了房间。
她不但没有制止父亲,反而跟着骂道:“两个赔钱货,就知道装可怜,不干活还想吃饭?”
说着,她也从一旁拿起扫帚,朝着李静和李悦打去。
姐妹俩在狭小的房间里无处可躲,只能紧紧抱在一起,承受着父母无情的打骂,凄惨的哭声在房间里回荡。
爷爷被吵闹声惊醒,拄着拐杖匆匆赶来。
看到眼前的一幕,爷爷顿时老泪纵横,他愤怒地冲上前去,用拐杖使劲敲打着地面,大声呵斥道:“你们这两个畜生,在干什么!
孩子都病成这样了,你们还下得去手!”
父母被爷爷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吓了一跳,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但母亲却不甘示弱地回嘴道:“爸,您别管,这两个丫头太懒,不好好教训不行!”
爷爷气得浑身发抖,大声骂道:“懒?
她们从早到晚干的活还少吗?
你们这是虐待孩子,你们会遭报应的!”
爷爷颤抖着走到李静和李悦身边,轻轻将她们扶起,看着姐妹俩满身的伤痕,心疼得泣不成声:“我的乖孙女们啊,你们怎么这么命苦……”李悦也在一旁哭得泣不成声,李静则虚弱地靠在爷爷怀里,泪水无声地流淌。
父亲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过错,默默地放下木棍,转身走出了房间,留下一连串沉重的叹息。
母亲狠狠地瞪了爷爷和姐妹俩一眼,也跟着出去了,嘴里还嘟囔着:“惯着她们,以后有你们好受的……”爷爷小心翼翼地将姐妹俩放在床上,从柜子里翻出一些草药和破旧的布条。
他颤抖着双手,噙着泪,轻轻地为她们擦拭着伤口。
每擦一下,姐妹俩都会疼得微微颤抖,爷爷的心就像被狠狠揪了一下。
“造孽啊,你们爸妈怎么能这么狠心……”爷爷一边擦药,一边不停地咒骂着父母。
李静虚弱地睁开双眼,看到爷爷满脸的泪水和关切,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微微动了动嘴唇,声音微弱地说:“爷爷……我没事……”爷爷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哽咽着说:“傻孩子,都伤成这样了还说没事。
别怕,有爷爷在,爷爷不会再让他们欺负你们了……”李悦也抽泣着说:“爷爷,我们是不是很没用,总是惹爸妈生气……”爷爷连忙安慰道:“不,我的乖孙女们都很懂事,是你们爸妈糊涂啊。
你们没有做错任何事,别往心里去。”
这一夜,在爷爷温暖而粗糙的手中,在爷爷满含心疼的泪光里,李静和李悦感受着这来之不易的温情。
尽管身体的伤痛依旧钻心,但她们的心却在爷爷的关爱下,有了一丝慰藉。
然而,她们知道,这样的日子似乎看不到尽头,未来的路,依旧充满了未知与恐惧。
她们不知道明天又会面临怎样的苦难,只是在爷爷轻柔的擦拭和喃喃的安慰中,渐渐进入了梦乡,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