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血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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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明稷后腰撞在棺材角上,疼得他眼前发黑。

先帝的尸首首挺挺杵在棺材里,右手攥着块血糊糊的黄布,指甲盖黑得跟老树根似的。

“诈尸了!”

礼部侍郎嗷嗷的喊嗓子,提着官袍蹿得比野狗还快。

灵堂里乱成一锅粥,萧明稷趁机把虎符塞进裤腰带。

房梁上突然跳下个黑衣人,抡起铁钩就要撬棺材板。

“哥们儿,找这个?”

萧明稷晃了晃手里带血的黄布。

黑衣人转身甩出三把飞刀。

萧明稷躲过两把,第三把擦着裤裆钉进棺材板,刀柄上刻着个“御”字——这是内务府造办处的记号。

外面突然炸响九声惊雷,雨点下的瓦片噼啪响。

二十多个带刀侍卫冲进来了 领头的是司礼监陈公公。

老太监尖着嗓子喊:“七皇子惊了先帝灵柩,给咱家剁了他!

萧明稷抄起供桌上的铜烛台就砸。

陈公公的绛红袍子溅上蜡油,烧出个狗啃似的窟窿。

老头子蹦跶得比猴还利索,哪像六十岁的人?

“您老鞋底沾的朱砂挺新鲜啊。”

萧明稷突然冷笑。

棺材西周洒的香灰里,留着串红脚印。

“报——”浑身是血的驿卒撞进门,“瓦剌人打穿居庸关了!”

陈公公眼珠子一转,扯着嗓子喊:“七皇子勾结外敌,就地正法!”

房梁上突然砸下一颗黑丸子,砰地炸出满屋绿烟。

有人拽住萧明稷的手腕:“想看真遗诏就跟老娘走!

俩人在狗洞前撞个正着。

救他的是个苗疆打扮的姑娘,腰上银铃刻着蜘蛛纹,跟江上那些铁索一模一样。

“我叫阿箬。”

姑娘扯下面巾,半张脸爬满毒疮,“你娘欠的债,该还了。

萧明稷刚要摸剑,后脖颈突然刺痛。

阿箬指甲里爬出条红蜈蚣:“双生蛊,每月十五发作。

你和你兄弟,只能活一个。

乱葬岗外亮起火把,阿箬把琉璃瓶塞进他裤腰,转身扎进坟堆。

萧明稷捏着刚到手的玉钥匙,听见追兵喊:“那野种带着传国玉玺!

暴雨浇透孝衣。

萧明稷蹲在臭水沟旁,盯着钥匙上的纹路 跟他娘棺材里那个首饰盒,锁孔一模一样。

萧明稷摸黑翻进义庄,撞见仵作老吴正在给尸体缝脸。

油灯照见老吴手里银针泛着青光苗疆的尸毒针“七爷?”

老吴手一抖,针尖戳进自己虎口,“您怎么这副德行?”

“借你地窖躲会儿。”

萧明稷扯下孝衣扔进火盆,火星子噼啪炸响。

地窖里堆满棺材,萧明稷掀开第三口薄皮棺,里头赫然躺着清晨那个疯老道。

尸体手里攥着半张黄符,符上画着螭龙纹。

外头突然传来砸门声。

陈公公的干儿子尖着嗓子喊:“搜!

那逆贼肯定藏在这儿!”

萧明稷扒了老道的外袍套上,往脸上抹把香灰。

刚躺进棺材,就听见地窖门被踹开。

“这口棺材怎么还在渗血?”

有人敲了敲他头顶的木板。

萧明稷屏住呼吸,摸到棺底有道裂痕。

透过缝隙看见个侍卫蹲下来查看,腰间挂着金吾卫的铜牌牌子上却沾着胭脂,是教坊司姑娘常用的玫瑰红。

棺材盖突然被掀开。

萧明稷正要暴起,那侍卫突然压低声音:“殿下,东首门水沟第三块砖。”

说完就把棺材盖砸回原位,脚步声匆匆离去了。

就在此时,萧明稷抠开东首门水沟的青砖。

油纸包着半块桂花糕,底下压着张纸条:“灵柩入夜挪至奉先殿,陈剥皮三更验尸。”

奉先殿檐角挂着九盏白灯笼,萧明稷趴在屋顶数到第八个侍卫换岗。

殿内突然传出陈公公的惨叫:“诈尸!

真诈尸了!

萧明稷捅破窗纸,差点咬到舌头。

先帝的尸首正在地上爬,后脑勺裂开个大口子,陈公公手里攥着块人皮,上面刺满黑字。

“玉玺……传国玉玺在……”尸首的喉咙里发出咕噜声,突然扭头看向萧明稷的方向。

陈公公抄起烛台砸碎尸首天灵盖,脑浆里滚出颗金珠子。

老太监笑得满脸褶子:“原来藏在这儿!”

萧明稷摸出玉钥匙,发现匙柄凹槽跟金珠子严丝合缝。

身后突然袭来阴风,白天的黑衣人就站在三步外,手里铁钩滴着血。

“交出来。”

黑衣人掀开面巾,嘴角有道蜈蚣疤,“你的命和珠子,我总得带一样回去交差。”

萧明稷突然甩出琉璃瓶,里头的蜈蚣扑在黑衣人脸上。

趁他惨叫的工夫,萧明稷撞破窗户滚进殿内,正踩在陈公公刚剥下的人皮上。

血淋淋的人皮刺着首诗:“当年拼却醉颜红”,正是淑贵妃的绝笔!

陈公公举着带血的匕首扑过来。

萧明稷侧身闪避,老太监撞翻长明灯,火苗窜上素幡。

浓烟中传来阿箬的喊声:“跳后窗!

萧明稷纵身跃出时,怀里的人皮被火舌舔到边缘,烧出七个焦黑的字迹“双生子”断龙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