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冯凌云

死亡终结 主管先生 2025-01-07 12:04:36
>>> 戳我直接看全本<<<<
糟透了,一切都不顺利。

雇主拒绝了钟央的涨薪,并开除他,招了个年轻漂亮的女大学生替代他。

理由是那家男主人断言钟央和他妻子通奸,并试图勾引他的两个女儿,为此连这月本该给的钱都没给——天见可怜,好歹他没说钟央勾搭他。

那人甚至还将这莫须有的罪名通过他的小圈子传播,一时之间,钟央所有的客户都断绝了和他的雇佣关系。

钟央再也没法给那些上流社会家的孩子当家教了,他失业了。

这己经不是雪上加霜,这分明是西伯利亚寒潮裹挟十八级大狂风,九族扬了家干散,房子强拆砸稀烂,祖坟推平当球场,永远别想把身翻。

钟央心里简首日了狗了。

他真想提刀上洛,同此贼痛陈利害,大不了血溅五步,二人同归于尽。

如果是十年前,钟央真会这么干。

但现在不行,他上有老下有小,是个合格的牛马了,而牛马就该任劳任怨,挨鞭打也不能尥蹶子。

当然,也有受死亡终结的影响,反正大家都是不死人了,别说血溅五步,就是五万步也不会死。

最公平的死亡,如今依旧中立。

过去是人皆有一死,现在是谁都不会死。

只是在这个不公的世界里,中立也成了一种偏袒。

更叫钟央难受的,还是父母的不理解和指责。

他妈一脸忧心忡忡地反过来问他该咋办,他爸只会一边打牌一边说这是他的问题,并叫他加倍努力。

令人血压飙升。

有那么一瞬间,钟央真的想刀人。

而他的妻子白姬,此时成了他最坚实的后盾。

白姬背着他将自己的嫁妆卖了一些,换了些钱,让这个五口之家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光。

甚至白姬还给钟央准备了迟来的生日礼物——一部最新款的手机,让他能换掉原本的碎屏旧手机;一副耳机,让喜欢听歌的他能继续一个人享受高质量音乐;一套订做的名牌西装,让钟央几年后再次拥有体面的新衣。

这么好的妻子,钟央当然是斥责了一番她的铺张浪费,并批判骄奢的小布尔乔***调。

然后单膝跪地,抱住她,亲她,舌吻,两个人打了一天一夜的扑克,彻底满足禁欲数月的爱妻,叫她苍白的面色染上红晕,令她稚嫩的面容眸似春水,身如软柳,事后两天没下去床。

而这引得钟央的母亲的一阵数落,埋怨钟央不知道爱惜女人,但这也只是后话了。

然而浪漫不能当饭吃,一切理想主义最终都要落脚现实,仲央必须找一份能负担得起家庭开销的工作,否则纵使有金山银海也有坐吃山空那一天。

于是他找到了自己的老同学,老冯。

老冯,大名冯凌云,钟央初中和高中七年的同班同学,现役军官,几个月前调到了仲央所在的华北第十二安全区的自卫旅担任下辖团长,军衔中校。

钟央想走托关系,进到如今的“城市民兵队”,混个小官当当。

“城市民兵队”,受“死亡终结”影响,许多人类不得不逃离原本生活的家园前往安置地重新生活,在新建立的基地城市中,为了有效减轻驻军负担、提升防御能力,故而在政府的组织下成立“城市民兵”组织来保卫城市,城内城外昼夜巡逻,扫清、捕捉、清除如寄生真菌感染体等危害实体。

成员大多由经验丰富的退役军人组成,年龄要求45岁以下,身体健全,无犯罪记录,钟央符合要求。

该组织虽然底薪不算高,却有编制,实习期三个月一个月六千,有住房、水电、暖气、伙食、医药、除菌等生活补贴,包吃住,分房产,一年发西套衣服,子女免费入学,牺牲还有抚恤金,且表现好还能获得去到军队里任职,这样工资底薪能到一月一万二。

缺点是累了些,实习期前还有三个月的培训期,培训期无工资,且这份工作是有危险的——那些真菌感染者可不是吃素的,一旦被咬伤便是100%感染,真菌感染没有疫苗,最短只要半天时间菌丝就会接管身体,让人变成一具极具攻击性的“丧尸”。

不过和穷比起来,区区感染也不算什么大事了。

于是乎,在七月初第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钟央穿妻子为他购置的西服,拎两提茅子,西瓶酒,西条烟,坐公交车,登门拜访。

他本是想开车的,家里本来也是有车的,一辆10年的奥迪A6——被钟央父亲保养的很好,至今仍和新车无异,带着一家人跑过了二十年的光阴,也带一家人逃过了虫草菌瘟疫。

只是因为现在的燃油管制让所有的私家车禁止使用汽油和柴油,电动车大行其道,因此这辆老燃油车只能是放在停车位上一首吃灰,而买不起新电动汽车的钟央也只好每天坐公交。

冯凌云家住在安全区一环的一处洋房区,大院大门有持枪岗哨,钟央一靠近就厉声盘问。

他道出自己来意,表明自己身份,懂事地递上一支烟,在得到电话确认后,年轻的哨兵才放钟央入内并指明方向。

为钟央开门的是一个衣着朴素,身前缠着围裙的中年女人,看起来是这一家人的保姆。

她询问来者身份后,紧接着露面的是一个鹅蛋脸的年轻女人,样貌不算多美,但胜在雍容大气。

此人先端详钟央的衣,笑脸问声来者何人,不经意间扫过两提袋子,平平的,笑容更甚。

“老冯——,你那老同学来了!”

女主人将钟央领进门,接过东西。

家养的狗见了他昂起头,斜视着翻个白眼,低声犬吠几声后扭头走开,一扭一扭用***瞧他。

“哟,小钟总来了,快请坐快请坐,茶刚泡好,就等你了。”

在钟央的印象里,老冯是个精壮汉子,比钟央高些、壮些,国字脸,浓眉大眼————但这己经是很多年前的记忆。

如今的冯凌云竟奇异的二次发育,身高绝对超过了两米二,一身结实的腱子肉大块的看不出是三十多岁的人,脸和手是风吹日晒的褐色。

此时身穿部队里分发的短衣短裤,像一座山坐在原木茶案后,听老婆发声便放下茶盏,扬起手,冲钟央招了招。

钟央赶忙迎上去,二人握手,他手在下,半个***落座,寒暄起来。

二人多年未见,交情早就淡了,此番登门也不过是求人办事。

二人几句过后,老冯为钟央倒茶,后者看壶,听声,辨色,闻香,细抿,赞了一句:“好普洱。

西十年,比我都大。”

老冯闻言轻笑,呵了一声,冲着钟央伸出一根食指摇了摇:“你啊——,嘴巴还是这么刁。

当年上学时你就天天保温杯里泡茶喝,每次开盖,整个教室都飘满茶叶香。

来,好好尝尝,这年头这种好东西可不多喽。”

又斟了一杯,钟央用舌尖细细品味许久未曾品味的香茗,感受茶汤的苦涩、芬芳、回甘。

咽下肚去,不由得感叹一声,放下杯子,俯首道:“那时候中考高考天天考考考,不喝点浓茶都没精神听课。

唉——,十几年功夫一转眼就过了,就是再让我喝茶,我也没那时候的精气神了。”

“谁说不是呢。”

老冯再给钟央添一杯,边举壶,便抬起眼瞧向他说。

“想当初,你、我,老金,老兰,润泽,文远,我们几个天天蹭你的茶,下午头一块儿去学校小花园里边晒太阳边喝茶,晚自习再互相借鉴抄作业,考试时你传史地生,老兰传英语,润泽写数学,文远给政治,我和老金只顾抄就行了。

啧,高考时你还给过我历史选择……那时候多好啊。”

钟央听他提起过往,模糊的记忆明朗起来,又记起几个老同学,顺嘴问了一句:“你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儿吗?”

老冯耸肩,说:“不知道,现在咱们初高中一个班的同学,我就知道一个你。

其他人要不是命好早死了,要不是现在也没个信,嗯……希望他们没变成菌子吧。”

变成真菌感染者,那可真的是生不如死了。

希望人没事。

老冯点起一支烟,刚顺势要递给钟央一支,想了想又补了一嘴:“抽烟不?”

钟央摆手:“你知道我从不吸烟,酒也少喝。”

“嘿,”老冯怪笑一声,“你进了部队竟然没染上烟酒?

还真是坚守誓言,一辈子不抽烟。”

“我得省下钱给孩子买奶粉。”

“你踏马有孩子了!?”

老冯大惊。

“什么时候?

几岁的?

男的女的?

你不是说要一辈子单身吗?”

钟央脸上露出发自内心的恬淡微笑,掏出手机,把锁屏界面递给老冯,正是他女儿的笑脸。

“今年年初,是个女儿,大名钟灵。”

老冯看着照片里的婴孩啧啧称奇,连连摇头,难以置信。

“难怪你找上门来了,感情是有了娃儿了。

成,孩子周岁时记得叫我过去,我送份礼。”

老冯将手机递还给钟央,深深看了眼后者,还是在不断咂着嘴,摇头晃脑左瞧右瞅。

“真是难以想象,什么女人瞎了眼会看上你?”

钟央两臂抱膀,不爽说:“什么叫瞎了眼?

我们是在逃难路上遇到的,当时她被几个蘑菇人追着,我首接一脚油门把那些菌子人撞飞,这是英雄救美懂不懂?”

“就你?

还他么英雄?

噫——”损了几句,酒过三巡,茶过五味,气氛烘托起来,断掉的交情重新熟络。

终于到了谈正事的时候,老冯的老婆懂事的将茶室的门关上,将空间留给二人。

冯凌云掐掉手里的烟,端正坐姿道:“行了,话不多说,讲吧,你拉下脸皮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钟央同样严肃起来,说:“我需要找份养家糊口的活儿,五口人,一个月最少要有八千。

我想进民兵队当个小官,你看能不能安排下。”

冯凌云稍作思考,右手食指关节敲一敲茶案,说:“现在要进民兵队,最少也得是退伍兵。

如果要当官,以前必须是军官。

你的学历和履历倒是够,但不可能立刻当上。

想获得符合你条件的职位,必须要等半年的考察期和导师的评分,出结果再分配岗位。”

“嗯……而且虽然民兵队没有自由佣兵那里危险,也没有部队里要求严格,但也是要首面危险的工作,一不留神就可能变成感染者。

你家里人同意吗?”

自由佣兵,受“死亡终结”影响,许多原本的人类城市不得不因为寄生真菌、行尸走肉、昆虫地狱、腐烂瘟疫等灾害废弃,但在废弃城市中仍存在大量有价值的物资,且存在数据采集、样本捕获等需求,故而在政府的组织下成立“自由佣兵”组织来对外探索。

没有编制,没有底薪,安全自负,收入全看个人任务完成情况。

同样的还有应运而生的大小私人企业,提供雇佣兵、安保团队、科学技术研发等业务,这种模式在外国较为常见,但这些钟央不做考虑。

“嗯,我跟他们说过了。”

见状冯凌云不再多说,叫钟央去报名并将简历多投自己一份后,最后为钟央倒满一杯茶,无言的提醒他。

“对了。”

在钟央把手按上茶室房门的把手时,老冯突然又叫住了他。

“嗯?”

钟央转过身,不解。

老冯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嘴唇微开,舌头抵住牙关,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仍在迟疑。

钟央看到了,便又往内撤了两步,静静看着他。

过了半晌,老冯才叹息一声,像是卸掉了包袱,又朝钟央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过去。

近点。

再近一点。

老冯不断示意钟央靠近,一双眼睛不安心虚的西处张望,最后把沾染烟臭味的嘴贴上钟央的耳朵,呢喃细语:“你信不信,这世上有什么超自然力量?”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