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冬至生于冬天,但讨厌冬天。
因为在冬天,她被尤丽文那群人丢进水里的校服会结冰,靴子里会被装满雪,被扯着头发往水龙头下淋的时候会又冷又痛,上一年还未痊愈的冻疮会在下一年冬天的到来开裂化脓。
像她被尤丽文这条蛆虫啃蚀的青春。
也许会有人疑惑阮冬至为什么不转学,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整整高中三年她过得有多惨。
也不是明眼人,毕竟所有人都好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了,眼睛即使是5.0的视力,心也和蒙了一层厚猪油一样,瞎得理所当然了。
他们也许都在想,反正又不是针对他(她)们,无所谓了啦。
像一群灵魂早己经死去的行尸走肉。
阮冬至不是像所有的孩子一样,有一个能遮风避雨的港湾的人。
父母在她八岁那年意外身亡,她寄人篱下,还能继续读书她就觉得己经是伯父伯母莫大的恩情了。
她只能忍受,将这些账一笔一笔刻在心头。
首到毕业了,她以为她的噩梦终于结束了。
没曾想,那是新一场噩梦的开始。
即使她努力的考上了国内最好的警察大学,好像过上了平常的生活,却总在午夜梦见尤丽文的脸,和那一张张漠视的脸如同冬日里结了冰的水。
让她恶心得呕吐到胃痉挛。
后来阮冬至当了警察,忙碌的工作占据了她的睡眠,她才短暂的喘了口被噩梦纠缠的气。
首到她因为一起拐卖人口的案件,摸入敌方的老巢当了卧底。
阮冬至不知道第几个同志为了掩护她向上爬而牺牲了,当她终于以为自己拿到了这些蛆虫的罪证,可以将他们绳之以法的时侯,她再一次遇到了尤丽文。
那个如附骨之蛆纠缠了她整个青春的尤丽文,正是毒枭手底下的核心人物之一。
“老大,我要她。”
那个女人做了精致红色美甲的手伸出食指,像一条美丽的毒蛇,向阮冬至吐出充满恶意毒液的蛇信子。
后来警察局系统里阮冬至的照片变成了灰色,没有人能想象一个卧底在一条毒蛇的手下会经历什么。
她死的那天,下了好大好大的雪,首到她再也感受不到温度。
冬至,意味着寒冷的冬天来临。
她生于冬至,死于冬至,那场大雪掩埋了的,是阮冬至的一生。
医院病房里的空气中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病床上的小孩眼尾滑落两行泪水,恍若做了个悲伤的梦。
念和灯醒来的那一刻只感觉头都要痛得炸开了,乱七八糟的记忆在脑海里此起彼伏,她还没来得及消化完上一段记忆,下一段记忆又错乱的乱插一脚进来。
[乐乐,救命。
]她在意识海里有气无力的呼喊系统。
[抱歉,宿主大人。
]乐乐的的道歉声传来的同时,她的头痛也渐渐的消退。
[很抱歉没有提前告诉您,第一次将小说以记忆的形式传送,会使您出现这种情况,是我的过错,对不起。
][没有关系的,你也让我的头不再痛了不是吗。
]此时,一只手抚去了她眼角的冰凉泪水,念和灯猛的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