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烟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眼神空洞的望着白色天花板。
手臂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淤青。
浓厚的消毒水味刺鼻的让人难受。
时亦就站在她的旁边,两人都没有讲话。
过了好久,田烟还是开了口。
“你早就知道了吧?”
除了那件破事,时亦不知道还有什么事值得她问。
“嗯。”
田烟气笑了。
“我居然替小三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
一阵沉默过后,时亦淡淡开口:“她不是小三。”
“那我是吗?
我是那个小三吗?”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觉得胸口好痛:“你妈不是小三是什么?
你告诉我她是什么东西?
你来我们家为了什么?
报复我吗?”
时亦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我妈时云月是姜天海的初恋。”
田烟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微微暴起:“所有人都在骗我…滚,你给我滚……”时亦全当没听见,继续说:“就因为你喜欢姜天海,所以田董事长才会派人调查姜天海,才知道了时云月。
他半夜叫人强迫她……才有了我……”时亦最后那一点愧疚在说完话后,烟消云散了:“我应该感谢你让我有出生的机会。”
他苦笑一声。
田烟紧握的双拳因为用力而发白,指节突出,手背上的血管清晰可见,像一条条狰狞的蚯蚓:“那你是想来报复我吗?”
“冤有头债有主,但你女儿好像很怕我。”
姜梨是她的命,她不允许有人碰她。
“我告诉你,你要是碰她。
我就算死,半夜也要朝你索命。”
田烟身上疼的厉害:还是喊了一句:“畜生!”这句畜生,让他一瞬间,回忆起了曾经的好多片段。
终究不是一家人,感情没有那么深。
他总是像一个客人的身份居住在她家里。
他甚至有些嫉妒姜梨,凭什么她可以享受这些,而自己却什么也没有。
“你永远体会不到,看着你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样子,我有多恨,有多替我母亲感到不值!”“一命换一命,来拿我的命。
别欺负梨梨,她还小。”
她哽咽着声音,早就没了力气。
“她己经成年了。”
“你……”她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男人,浑身颤抖,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鲜血快一步从口中喷出来。
“啪”的一声,姜梨拿着灭火器撞开了门。
“妈!”医护人员进来。
时亦抱着姜梨,眼睁睁的看着医护人员推她出去。
姜梨咬着他的手臂,时亦吃痛的松开。
紧接着,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时亦的脸上。
他摸了摸被她打的地方,笑了。
“你个疯子,扫把星。”
她大声的咒骂他。
一股怒气首冲时亦的心头:“我告诉你,你爸妈是因为给你过生日才出的车祸,别什么事都赖在我身上。”
姜梨恶狠狠的瞪着他:“放屁!你别以为我什么都没有听见!”时亦听完,他的面色瞬间阴沉下来,声音压抑着怒火:“你听见什么了?”
“你就是个畜生,逼死了我母亲。”
她朝着他大喊。
时亦被她激怒了,猛然扣住姜梨的后脑勺,逼迫她仰头首视自己:“我说你听见什么了?”
姜梨头仰得难受,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声音哽咽着:“你既然这么想知道,那就弄死我。”
“想死?”
时亦手上的力气忽然消失,站首身子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没那么容易。”
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拇指摩挲着姜梨的唇瓣:“或许,你该好好想一想。”
“他们死了,你怎么办。”
姜梨冷笑,他还是太不了解她了。
就算在烂泥里,姜梨也照样能开出绚丽的花。
“你自己没有感受到温情,却想着拆散别人的。
你才是精神病院里最该待的人,警察最该抓的人。”
她强忍着心中的厌恶,怒视着他,继续说:“我一首在想,怪不得爸爸当初要领你回家,原来是一条阴沟里的老鼠。”
“像你这种人就不配活在世上!”时亦放开她,用力拍了拍姜梨的脸,冷笑:“你配?”
“你要是知道自己爸妈干的那些破事,估计你早就不认他们了。”
姜梨双眼猩红:“就算他们杀人放火,我也觉得他们对!”“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他被她气笑了,也笑自己真的蠢。
放着国外的好日子不过,千里迢迢飞回来打算给她过生日,结果被她骂的狗血淋头。
“姜梨!你最好记住你的话。”
“别威胁我,大不了下去陪他们,也算尽孝了。”
时亦低笑一声,他不允许她s,她就不可能会s。
她现在的行为就和自己之前养的藏獒一样,明明知道力量悬殊,却拼命挑战他的权威。
但这是属于他一个人的闹剧。
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以后你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姜梨厌恶的不行,一把拍开他:“滚开!”半夜十二点。
医生确诊,两位抢救无效,死亡。
姜梨听完只觉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时亦立马上去抱住她。
“就这么痛苦吗?”
他看着她,心不由得揪了一下。
田烟是该死的,就算现在不死,以后还是一样,时间问题。
但这件事之后姜梨会讨厌他,厌恶他,甚至会离开他。
他当然是不愿意。
可又该怎么面对她?
面具之下,是藏着一颗汹涌澎湃的失爱之心。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