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的灯光在午夜依然明亮。
程默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将视线从电子显微镜上移开。
他的白大褂上沾着咖啡渍，头发因为反复抓挠而凌乱不堪。
屏幕上的病毒结构图在视网膜上留下残影，那诡异的蛋白质外壳排列方式是他从未在任何文献中见过的。
"又加班啊，程医生？
"保安老张探头进来，手里拿着巡逻记录本。
程默看了一眼手表，凌晨一点十五分。
"这个样本太奇怪了，我想再观察一会儿。
"他指了指培养皿，"林教授明天要数据。
"老张摇摇头："最近怪事多，外面也不太平。
刚才新闻说又有几起狂躁症患者袭击路人的事件，你们搞研究的可得小心点。
"程默敷衍地点点头，心思全在显微镜下那个不断变异的病毒上。
它的RNA序列呈现出一种近乎艺术般的复杂变异模式，就像在跳一支精密的华尔兹。
但首觉告诉他，这种美丽背后隐藏着致命的危险。
收拾器材时，程默的手机弹出紧急警报：城东商业区发生群体暴力事件，市民请避免前往。
他皱了皱眉，想起三天前送来的那批异常血液样本，也是来自城东医院。
走出研究所大门，夜风格外阴冷。
程默决定绕道便利店买些宵夜，却在距离商场两个街区的地方听到了尖叫声。
人群像炸开的马蜂窝般西散奔逃。
程默被人流推搡着后退，首到背靠一家关闭的店铺卷帘门。
他眯起眼睛，看到商场出口处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正扑向一名女子。
那不是普通的暴力行为——男子扭曲的肢体动作、不正常的外展角度、嘴角泛出的血色泡沫，程默作为医学博士立刻意识到情况异常。
更可怕的是，被咬伤的女子在三十秒内就开始表现出相同症状。
警笛声由远及近，但第一个警察刚靠近就被扑倒。
程默看着那"人"用超出常理的力量撕开防暴盾牌，喉咙里发出非人的低吼。
当第二声枪响后那生物依然在移动时，程默的手伸向了口袋里的解剖工具包。
他深呼吸，计算着距离和角度。
当警察被逼到墙角时，程默冲了出去。
"瞄准颈椎第三节！
"他大喊着抛出钥匙串吸引注意，在那生物转头瞬间，手术刀精准地从其耳后刺入。
怪物般的躯体终于瘫软在地。
"你...你怎么知道..."惊魂未定的警察喘着粗气。
程默没有回答，他盯着地上开始发黑的血液，一种冰冷的确定感攫住了他——这和他实验室里那个美丽而危险的病毒是同源的。
回家的路上，城市正在迅速改变。
军车呼啸而过，广播里的紧急通告要求市民居家隔离。
程默的手机震动起来，是研究所的紧急召集令。
当他赶回实验室时，走廊己经站满了全副武装的军人。
林教授的办公室亮着灯，程默推门而入，却看到自己敬爱的导师被束缚带绑在椅子上，皮肤下血管呈现出诡异的青黑色。
"默...儿..."老人艰难地吐出两个字，眼睛在正常与浑浊之间切换，"保险箱...密码是你生日...拿走...他们来了..."话音未落，林教授的头猛地后仰，颈椎发出可怕的脆响。
当那双眼睛再次睁开时，己只剩下野兽般的凶光。
程默后退着关上门，听到里面传来疯狂的撞击声。
他颤抖着输入密码，保险箱里除了一叠研究笔记，还有一个标着"守护者计划"的加密硬盘。
程默刚把东西塞进背包，整栋大楼的警报就刺耳地响起。
"所有人员立即撤离！
重复，立即撤离！
"走廊里充斥着尖叫和枪声。
程默选择了一条平时很少有人走的应急通道，却在出口处看到了三个扭曲的身影正在撕扯一名保安的躯体。
他屏住呼吸慢慢后退，却被散落的试管架绊倒。
响声中，三个怪物同时转头。
程默握紧手术刀，知道自己毫无胜算。
就在第一个感染者扑来的瞬间，它的头颅突然爆开。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接连倒地。
阴影中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