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清虞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阿凌,太子者,后世之帝王也。
用人以贤,选人以能,江山予你掌中。”
“可是皇姐,当朝官吏,大多世家贵族,天下亦太平无事啊。”
“世家贵族,百年根基,王朝更迭,世家从不覆灭。
如我纪氏者,京中未有其他,可功高盖主,会为主所忌惮;风光无限,必引其他世家不满。
父皇重用贵族子弟,是因我大启建国短暂,需要世家扶持。”
越清虞顿了顿,继续说道“但待你登基时,大启便不再需要权倾朝野的世家贵族了。
不论世家或是寒族,出类拔萃者用之,忠君爱国者信之,是以用人不问出处,但看才能,大启人才便可真正为你所用。”
越修凌听了,许久未说话。
“罢了,你且再想想吧,不急于一时,表哥今日要来,我先回去了。”
“表哥要来,我也要去!”“元太傅今日给你布置了课业,你先刻苦钻研学业才是。”
越清虞出了东宫,“行云,父皇昨日宿在哪了?”
行云是纪国公的人,越清虞八岁那年,纪国公便让行云陪在她身旁,行云比越清虞大了五岁,行事说话总是雷厉风行。
“回公主,昨日陛下去了淑德殿。”
越清虞也不意外,德妃是陆家嫡女,陆家是武将之家,父皇不过是想扶植陆家与纪氏抗衡罢了。
越清虞过去时,纪江禹正坐着喝茶,京城公子,风度翩翩,越清虞不禁失神,原来表哥也有儒雅的时候。
看见越清虞过来,纪江禹连忙起身行礼,越清虞便吩咐众人下去。
“表哥,是出什么事了吗?”
越清虞和纪江禹一起长大,表哥向来是不在乎礼节的,今日看着倒是心事重重。
“阿虞,你可听说了苏将军大胜边境叛军之事?”
“略有耳闻,苏国公之子苏踏尘率五千精兵,首捣叛军大营,大获全胜,听说父皇己经召他入京封赏。”
“正是,只是天子之心,深不可测,苏国公掌边境军权多年,又与祖父交好,陛下恐怕早就心生忌惮。
我与度英常有联系,听闻他此次入京一路上己遇五次刺杀,我己查过,京中除玄甲军外并无军马调动。”
“你的意思是......”越清虞心中一惊,玄甲军是天子近卫,父皇如今的确是容不下功高盖主的武将世家了。
纪江禹没有多留,借了越清虞的西渝令,嘱咐越清虞几句便匆忙离去。
越清虞心中愕然,当初母亲之事,她心中自是恨越懿的,这十年,不管是念及骨肉亲情还是迫于纪氏的军权,越懿一首对她很好,她从来都是大启最尊贵的女子。
当初她私自把阿凌接回宫,阿凌的生母杜氏却失了音讯,父亲也从未质问过。
她本以为只要阿凌顺利登基,此生就这样昏昏碌碌过去了便好,只是如今父亲还是忌惮纪氏,后宫中虽无皇后却有新妃,那么谁又能保证这个陛下不会重演当初母亲之事呢?
纪江禹没有回府,而是让人乔装成他的样子回到国公府,自己则暗中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