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神庙争夺响雷果
少年的哭嚎在他听来像被风吹散的棉絮，他满脑子都是漫画里那道紫色电弧——能劈开雷云的千万伏特，能让身体元素化的自然系，能让他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活下来的，最完美的力量。
"痛！
痛痛痛！
"艾尼路被扯得整个人悬空，眼泪混着金粉糊在脸上，鼻涕泡随着抽噎噗噗炸开。
他的神官服前襟突然洇开一片深色，带着臊味的热流顺着大腿往下淌——他尿了裤子。
士兵们的叫骂声戛然而止。
为首的长矛手皱着眉松开揪住艾尼路后领的手，少年像团湿抹布般摔在罗恩脚边。
罗恩盯着那片逐渐扩大的水渍，喉结滚动两下，蹲下身扯住艾尼路的衣领往上提："响雷果实在哪？
说！
"艾尼路被他提得脚尖点地，抽抽搭搭的哭腔里突然迸出尖叫："神、神庙！
在神庙最里面的雕像手心里！
我...我上周打扫时见过！
"他的手指死死抠住罗恩的手腕，指甲缝里还沾着神龛上的金漆，"求你...求你别告诉西斯科大人我偷懒，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罗恩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松开手，艾尼路像断线木偶般瘫在地上，而他己经转身冲向神社后门。
士兵们的惊呼撞在他后背上——"外乡人！
你敢擅闯神之禁地？
""回来！
那是只有神官才能进入的区域！
"但没有脚步声追来，他余光瞥见长矛手攥着武器的指节发白，却始终没敢迈出一步——空岛的规矩他在原著里见过，非神官踏入神庙等同于亵渎，可此刻这些士兵竟连阻拦的勇气都没有，大概是被他之前硬抗长矛的狠劲吓住了。
神庙的木门在他踹击下轰然碎裂。
霉味混着檀香扑面而来，罗恩的视线瞬间锁定在正中央的黄金雕像上——那是个手持雷锤的神明，掌心托着颗拳头大的果实，表皮布满螺旋状的雷纹，正随着他的靠近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找到了！
"他喉咙发紧，血往头顶涌，甚至能听见自己心跳撞击肋骨的闷响。
可刚迈出第三步，后颈突然被什么东西重重砸中。
剧痛像电流般窜遍全身，他整个人撞在供桌上，青铜烛台砸在脚边，烛油溅在裤腿上灼得生疼。
"擅自闯入者，死。
"沙哑的声音从雕像阴影里传来。
罗恩撑着供桌抬头，看见个佝偻的老人从神像背后转出来。
他穿着褪色的神官服，脸上爬满蛛网般的皱纹，左手握着颗嵌在木柄里的贝壳——那是冲击贝，能压缩空气后爆发的武器。
"你是谁？
"罗恩抹掉嘴角的血，右手悄悄摸向腰间的短刀。
他能感觉到后背的肌肉在抽搐，刚才那下冲击贝的力道至少有五百公斤，换作普通人类早该断了脊梁。
"守庙人。
"老人的声音像砂纸摩擦石板，"这颗果实每百年才会在空岛显形一次，带来的从不是力量，是灾厄。
"他抬起冲击贝对准罗恩，"你不属于这里。
"罗恩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
他盯着老人布满老茧的手指扣住冲击贝的机关，听着空气在贝壳里发出的尖啸，余光却瞥见雕像掌心的果实——它还在，雷纹流转的速度比刚才更快了些。
"灾厄？
"他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癫狂，"在我老家，被雷劈死的人叫倒霉，可握住雷电的人...叫神明。
"他猛地扑向雕像，短刀划破空气的声响混着冲击贝的爆鸣——但预想中的剧痛没有传来，他的指尖己经触到了果实表面的雷纹。
"你疯了？
"老人的瞳孔剧烈收缩，冲击贝的气浪擦着罗恩左肩掀翻半面墙壁。
碎石砸在罗恩后背上，他却像没知觉似的将果实攥进手心。
雷纹突然亮起刺目的紫光，电流顺着手臂窜进心脏，他浑身剧烈颤抖，却笑得更凶了："这就是...这就是我要的！
""放下它！
"老人踉跄着冲过来，冲击贝再次蓄能的嗡鸣震得人耳膜发疼。
罗恩望着老人扭曲的脸，突然松开了手。
果实"啪嗒"掉在地上，表面赫然印着两排清晰的齿痕——不知何时，他己经咬开了果皮。
老人的动作顿住了。
他缓缓转头看向雕像，瞳孔骤缩成针尖——刚才还托在神明掌心的果实，此刻竟不见了踪影。
"你..."老人的声音发颤，冲击贝从手中滑落，"你什么时候..."罗恩弯腰捡起地上的果实，雷纹在他指尖流转，电流顺着手臂窜入眼眶，他看见老人惊恐的脸在紫光里扭曲成模糊的影子。
远处传来士兵的喊叫声，混着艾尼路断断续续的哭嚎，可这些声音都像隔着层毛玻璃。
他舔了舔嘴角的果汁，金属味在舌尖炸开，而胸腔里有团火正在烧——那是属于雷电的，滚烫的，要撕碎一切束缚的力量。
老人突然扑过来。
罗恩本能地侧身，冲击贝的气浪擦着他右耳掀飞半块房梁。
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他瞥见雕像底座有条极细的裂缝，裂缝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是果实的雷纹？
还是他的错觉？
"下一次，"他抹掉嘴角的血，对着老人露出白牙，"我会让你看清。
"话音未落，又一声气浪爆鸣响起。
罗恩在飞溅的碎石中滚向雕像，右手不受控制地抬起来——他的指尖，正渗出细小的紫色电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