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透的麻布绑腿渗着泥水,掌心被草叶割开的伤口早己结痂。
这是本月第三次潜入这片被遗弃的练习场——在暗部例行巡逻的间隙。
“九百九十七、九百九十八......”倒挂在歪脖子树上的双腿微微发颤,汗珠顺着鼻尖坠入腐殖土。
从三岁起,这副孩童身躯就被迫适应着近乎残酷的体能训练:寅时负重绕死亡森林蛙跳,卯时在瀑布下练习马步,未时蒙眼躲避自制机关射出的碎石。
“呼——”翻身落地的瞬间,三枚锈迹斑斑的手里剑破空而至。
这是鸣人用便当钱从废品站淘来的训练道具,刃口特意磨钝以防误伤。
侧身闪过第一枚,第二枚擦着耳际钉入树干,第三枚被牙齿稳稳咬住。
“准头还是差了两公分。”
吐出带着铁锈味的暗器,鸣人望向三十步外自制的旋转标靶。
用捡来的齿轮组拼装的装置正在晨风中吱呀转动,九个标盘以不同速率交错重叠。
这是根据上个月偷看宇智波族地训练场时记下的机关改良版。
当!
当!
当!
三连击精准命中最内侧三个核桃大小的红点,标盘应声停滞。
藏在树冠中的沙漏恰好流尽——比昨天快了六秒。
“还不够快。”
用绷带缠紧渗血的小腿,鸣人摸向怀中油纸包着的饭团。
这是昨晚从一乐拉面后巷捡的临期食材,带着淡淡的酸涩。
七年来,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监视者的存在:屋顶积雪不自然的凹陷,便当盒里偶尔多出的梅干,还有每月满月时必定出现在玄关的匿名药膏——三代目终究不放心九尾人柱力。
“下午的忍具课要开始了。”
将自制训练场恢复成杂草丛生的模样,鸣人沿着排水管道溜回忍者学校。
路过慰灵碑时,刻意模仿起原身吊车尾的踉跄步伐。
石碑上新增的“波风水门” 西字在晨光中泛着冷光,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吊车尾又迟到!”
教室里爆发出哄笑。
漩涡鸣人低头站在门口,任由粉笔擦砸在肩头。
伊鲁卡无奈的叹息声中,刻意将手里剑投掷得歪歪斜斜。
当脱靶的刀刃“巧合” 地切断水木腰带时,教师铁青的脸色与记忆里中忍考试时的场景微妙重叠。
放学后的夕阳将影子拉得很长。
鸣人蹲在河滩边清洗忍具包,水面倒映出布满老茧的稚嫩手掌。
突然泛起涟漪的河面下,十二枚鹅卵石正以八卦方位缓缓沉底——这是开发出的新型感知训练法。
“咔嚓。”
身后枯枝断裂的声响令肌肉瞬间绷紧。
装作系鞋带俯身,余光瞥见树后闪过的墨绿马甲。
果然,今天在训练场多停留了十分钟,暗部的监视就提前了半小时。
夜幕降临时,鸣人蜷缩在阁楼翻开偷藏的卷轴。
泛黄的《木叶流体术精要》缺失了最关键的三页,但那些被撕毁的折痕里,残留着飞雷神导雷的查克拉纹路。
指尖抚过父亲可能触碰过的书页,窗外飘进的银杏叶轻轻盖住“时空间忍术” 的残章。
“第一千组。”
悄无声息地翻上房梁,倒立撑的汗水在地板洇出水痕。
月光透过窗棂切割着瘦小的身躯,腹部封印阵偶尔泛起的猩红,会在皮肤上投射出妖异的狐首轮廓。
“带土......”默念这个名字的瞬间,手中木制苦无突然裂开细纹。
去年冬天在澡堂“偶遇” 的宇智波上忍,后颈皮肤下蠕动的白绝细胞,还有他看见我金发时骤然收缩的瞳孔——所有这些碎片都在拼凑某个蛰伏的阴影。
封印空间突然传来震颤,九尾的利爪撕扯着牢笼:“滚出去!
臭小鬼!”
鸣人猛地撞上墙壁,嘴角溢出的血腥味混着铁锈般的查克拉。
又是这样,每当情绪剧烈波动时,封印就会出现细微裂痕。
摸向藏在枕头下的特制钢线,这是用三年份的压岁钱在黑市换来的查克拉导体。
“还差三十七次。”
将钢线缠绕在十指,对着月光开始结印。
这不是任何现存的忍术,而是各种结印手势,“子印,丑印,寅印,卯印……”忍术就是通过各种印不同的组合方式来调动体内的查克拉释放出来的。
结印的速度越快。
就能比别人更快的用出来,哪怕快0.1秒都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要知道现在还不明显,到了上忍之后,各种变态就都出来了,单手结印,用脚结印,眼睛结印,甚至还有不结印的,现在不努力修炼,到时候就是炮灰。
指尖渐渐浮现的蓝色光点,在触碰到钢线时突然炸开火花。
血珠滴落在泛黄的卷轴上,晕染开“西代目” 的签名。
鸣人咬牙咽下痛呼,就像过去两千多个夜晚一样。
窗外银杏叶沙沙作响,仿佛某个温柔的灵体在轻抚孩童颤抖的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