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米糍叼着块带血生肉满地打滚,项圈上的野山椒随动作叮当作响。
她捏住奶狗后颈拎到眼前:“说!
昨晚是不是你同伙送的外卖?”
狗尾巴扫落窗台半片青瓦,晨光漏进来照亮墙角的桦树皮——昨夜被吞的毒方残片上,“鹤顶红霜”与“野山椒籽”字迹犹存,其余部分糊满可疑牙印。
------菜刀卡在鹿腿骨缝里纹丝不动,苏小满盯着刃口崩裂的豁口,突然把刀柄***石臼。
“知道什么叫杠杆原理吗?”
她踩着臼沿借力下压,鹿腿“咔嚓”裂成两半的瞬间,院墙外传来重物坠地声。
糯米糍箭一般窜出去,冲着墙头狂吠。
几片玄色布料挂在荆棘丛上随风飘荡,旁边散落着啃剩的松子壳。
苏小满捡起碎布嗅了嗅,辛辣的野山椒气息混着雪松香钻进鼻腔——和箭矢主人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
------陶罐里的结晶在鹿血中溶解成琥珀色液体,苏小满蘸了点抹在石板上。
火焰腾起的刹那,她抄起自制的竹筒喷枪,对着鹿腿开始烈焰炙烤。
焦香混着松木清甜弥漫开来,糯米糍的尾巴摇成螺旋桨,口水在地上汇成小溪。
“山神娘娘又显灵啦!”
路过的樵夫扑通跪地。
苏小满转头看见鹿腿表层焦壳自然剥落,露出玫瑰色的溏心肉,这才惊觉结晶溶液竟有低温慢煮的功效。
她默默把“鹤顶红霜可替代亚硝酸钠”记在小本上,顺手给糯米糍投喂了块试验品。
------正午时分,里正带着八个赤膊大汉堵住院门。
官差手中的铁链哗啦作响:“苏氏女用邪术烹制血食,按律当押送祠堂……”话音未落,糯米糍突然窜上官差头顶,项圈野山椒精准落进汤锅。
辛辣蒸汽轰然炸开,人群咳得东倒西歪。
苏小满趁机掀开锅盖,红酒炖鹿肉的醇香裹挟着野山椒的凛冽席卷全场。
里正手中的桃木剑“当啷”落地,他盯着锅中颤巍巍的溏心蛋,喉结滚动:“这、这莫非是太上老君的炼丹术?”
------黄昏时分,苏小满数着赔偿得来的三百文钱,突然发现陶罐底部黏着张桦树皮。
狂草字迹力透纸背:“酒钱翻倍。”
落款处画着个龇牙笑的狼头,嘴里叼着根与她发间一模式的竹筷。
糯米糍突然冲着后山狂吠,项圈野山椒裂成两半。
苏小满顺着狗爪方向望去,暮色中的歪脖子树上倒吊着个酒坛,坛身红绸写着“聘礼”二字,泥封处插着三支熟悉的银丝箭。
------月光照亮酒坛里晃动的液体,她舀起半勺浅尝,瞳孔骤然收缩——这分明是她前世翻车那晚首播的焦糖布丁!
糯米糍突然窜上树梢,狗爪拍碎的瓦片簌簌落下,露出树洞中半幅泛黄画卷:现代装束的少女正对着手机镜头微笑,背景是车水马龙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