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章 血色诊疗室
身后诊疗床上，顾怀洲的白衬衫浸在血泊里，金属床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锈蚀。
苏小柔三个小时前在禁闭室凭空消失，只在水泥墙留下个融化的人形轮廓。
“需要双氧水还是王水？”
她晃了晃手中的氰化钾，异能感知到窗外三道红外瞄准线。
当金属弹头穿透窗棂的瞬间，诊疗室突然扭曲成万花筒——空间折叠将子弹轨迹折射180度，院外梧桐树应声炸开火光。
顾怀洲撕开黏连伤口的衬衫，露出心口嵌着的青铜罗盘。
十二地支刻度渗着血珠，竟与他后颈的电子接口产生共振。
“用乙醚清洗创面，”他咬住铅笔在病历本写化学式，“然后注射10%氯化钠溶液。”
林灼的藤蔓缠住再次袭来的狙击子弹，木系能量触碰到弹头时突然刺痛——弹壳内部蚀刻着微缩八卦阵，火药被替换成钋-210放射性粉末。
这绝不是七十年代敌特该有的装备。
“他们想要这个。”
顾怀洲突然扯断罗盘链条，青铜表面浮现出全息投影的星图。
林灼的空间异能核剧烈震颤，认出这是末世纪元寻找的银河系暗物质分布图。
破门声与催泪弹同时炸响。
五个戴着防毒面具的袭击者闯入时，诊疗台突然解体成金属风暴。
顾怀洲瞳孔泛起鎏金色，悬浮的螺丝钉化作暴雨梨花针，精准穿透袭击者的膝关节。
林灼趁机读取最近袭击者的记忆，却在意识潜入时撞上数据防火墙——这人的大脑皮层镶嵌着生物芯片，存储区全是1975年后的科技文献。
当她要强行突破时，袭击者太阳穴突然爆开，飞溅的脑浆在半空凝结成冰晶。
“小心次级异能！”
顾怀洲甩出手术刀截断冰晶生长轨迹。
林灼翻身跃上房梁，发现冰晶里封存着微型电路板，正发出1975年国际求救频段的摩尔斯电码。
混战中，她的空间异能意外触发诊疗室地砖。
青砖下的暗格自动开启，露出原主藏匿的牛皮日记。
最新页记载着惊人内容：1971年7月，真正的林医生曾给顾怀洲注射过记忆消除剂，并在手术室目击他脊椎中取出过纳米机器人。
“你果然不是第一次清除我的记忆。”
林灼甩出日记本，藤蔓缠住顾怀洲的手腕。
男人腕间的翡翠貔貅突然活化，张口咬住袭来的第二波冰晶弹。
顾怀洲扯开染血的绷带，露出心口逐渐愈合的伤口。
新生的皮肤下，隐约可见齿轮状的金属结构。
“三天前的坠崖是你第九次尝试杀我，”他擦去嘴角血迹，将星图罗盘按进林灼掌心，“不过这次，你终于成功了。”
罗盘触碰到她异能核的瞬间，卫生所突然陷入绝对黑暗。
林灼的感知被拉入西维空间，看见无数时间线分支：在某个平行世界，自己正将手术刀***顾怀洲的心脏；另一个时空中，苏小柔抱着浑身是血的顾怀洲痛哭；而当前时间线的尽头，穿着2025年战术服的自己正在向这个时空发送量子讯号。
黑暗被破晓的天光撕裂时，卫生所己化作废墟。
顾怀洲站在焦土中央，手中握着半融化的卫星电话残骸。
“他们在模仿你的手法，”他将残骸丢进林灼的空间，“1979年才会问世的脉冲武器，刚才提前出现了。”
林灼的异能扫过满地弹壳，突然蹲身捡起个烧焦的怀表。
表盘背面刻着“SXR-002”——这是她末世敌军的实验体编号规则。
当金属表盖被撬开，微型显示屏亮起倒计时：71小时后的坐标，正是顾怀洲在崖底给她的经纬度。
“你的心跳又乱了。”
顾怀洲的铅笔在废墟里画出能量波动曲线，“每次接触到未来科技产物，异能核都会产生0.3秒的相位差。”
远处传来吉普车的轰鸣，车灯刺破硝烟。
林灼正要催生藤蔓防御，却被顾怀洲扣住手腕。
“是省军区特别行动处，”他蘸着血在残墙画出加密频段，“建议你伪装成脑震荡患者——毕竟现在的林医生，不该认识1975年产的夜视仪。”
当士兵们持枪逼近时，林灼顺势瘫倒在顾怀洲怀里。
男人染血的手指按在她颈动脉，模拟出混乱的脉搏。
“头部撞击导致逆行性遗忘，”他抬头时又恢复成温润的技术员模样，“需要送省城做脑脊液检查。”
带队的军官用辐射检测仪扫过废墟，仪器在触碰到顾怀洲时突然爆表。
林灼暗中释放异能包裹住他，空间折叠将辐射值压制在安全范围。
“立即隔离！”
军官的枪口对准顾怀洲，“他身上有核污染源！”
混乱中，林灼窥见军官后颈闪过和苏小柔同样的条形码荧光。
她的藤蔓刚要探查，整个卫生所废墟突然发生地陷。
顾怀洲在坠落瞬间抱住她，金属操控力将钢筋编织成球型防护舱。
地底涌出的不是泥土，而是散发着冷光的液态金属。
防护舱被冲往地下暗河时，林灼看见金属洪流中沉浮的甲骨文碑——正是顾氏家训中记载的“龙髓”。
顾怀洲的瞳孔彻底变成熔金色，徒手撕开防护舱，将星图罗盘掷入金属洪流。
“抓紧！”
他揽住林灼的腰跃入洪流，液态金属自动铺成滑道。
在失重感袭来的瞬间，林灼的空间异能终于突破临界点，五十立方米空间扩展成浩瀚星海。
当他们在暗河尽头浮出水面时，头顶岩壁嵌满发出幽光的晶体。
顾怀洲擦去睫毛上的金属液滴，露出个近乎温柔的笑：“欢迎来到顾家真正的实验室——1968年三线建设第719工程遗址。”
林灼的异能核突然与整个洞穴共鸣，岩壁上的晶体矩阵次第亮起。
她看见培养舱里漂浮着十几个顾怀洲的克隆体，电子屏显显示着倒计时：与怀表设定的71小时后完全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