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馨婉,她目光担忧的望着面前潦草的女孩。
“怎么一大早就回来了?
洛霞呢?”
“她还在睡,昨天一回到酒店房间就抱着马桶吐,你呢?
你昨晚还好吧?
胃有没有难受啊?”
她没回答,只是无力地靠在了门框上。
“阿婉,我好累。”
馨婉看着她这副颓废的样子,又心疼又恼,将她扶到沙发边,发现昨晚撒在地上的酒和西个空酒瓶。
“你又喝酒了?”
她察觉到眼前的女孩似乎没睡好,看着她靠在沙发上,闭着眼发出一声“嗯。”
馨婉不想再多说什么,她知道说再多她也不会听进去多少,只叹了口气;“买葡萄糖了吗?”
“在冰箱。”
馨婉很会照顾人,大概也想到自己来的太早女孩酒还没醒,主动把葡萄糖水拿出来降温。
“我想喝冰的!”
“不行,你胃本来就不好早上更不能喝冰的了,待会我给你买碗粥,你乖一点。”
千寻感觉脑袋快要炸开似的,不愿再多说一句话,任由她摆布。
馨婉也想不通,从认识她到现在千寻是她遇见过最温柔善良的人,但她搞不懂为什么那个男人会这样对待这个女孩,但怕说出口千寻更难走出阴影,只好在心里把渣男骂了一遍又一遍。
“馨婉。”
“嗯?”
馨婉抬头,才发现女孩己泪流满面,她的眼睛布满血丝,己经肿得不像样了。
“我好想他。”
“他从前不会这样的。”
“……”馨婉心疼地抱住她,任她在怀里默默流泪。
她和他的故事是从小就开始的;那时小小的她跟在奶奶身后去邻居家串门,小小的他好奇地看着她,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他们成为了彼此最好的玩伴,他带她看自己所有珍藏的东西,她对他也发出了真心地喜欢,一切岁月静好。
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不得不分开,“哥哥,妈妈要接我去城里上学,你跟着我一起走好不好。”
男孩心尖颤了颤,眼神受伤地看着她,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我走不了……”女孩走了,跟着父母去了更大的城市生活,她很不适应新的环境,慢慢开始不爱说话,连和父母说的话也很少,在别人眼里变成了“异类”,她也不愿意在去交朋友。
晚上,她躺在被窝里突然哭了,好压抑,她想回“家”,她想找深哥哥。
日子一天天过,父母有了弟弟后再也没管过她,她也没学坏,只是眼里的光越来越黯淡。
那年,她七岁。
父母带着两个孩子去买玩具,说是给买玩具,但只有弟弟有玩具,她眼巴巴看着橱窗里的娃娃,又看看弟弟手里的玩具枪,她以为自己也会有,可等到父亲结完账也没等来那一句“你想要哪一个?”
她心里难过,但安慰自己;“一定是爸爸买完钱没有钱买娃娃了呢。”
可是妈妈却打破了这个自我安慰的理由,她带她去买了很多文具;铅笔,橡皮,尺子……原来他们有钱。
只是他们不愿意花在她的“快乐”上。
她的眼睛湿润了,泪水不争气的大颗落下,妈妈语气强硬地问“给你买文具你还好意思哭?”
可能是嫌丢人,结完账妈妈立马带她走了。
聚餐时,阿姨问妈妈关于教育孩子的问题,问到会不会打孩子时,妈妈笑着说,“他就一根独苗,怎么可能舍得打?”
顿时想到了什么,全场噤了声。
女孩默默扒拉着碗里的饭 ,一句话也不说,自己知道自己不讨喜,毕竟是女孩,迟早要嫁出去的 。
她忽然想到之前问妈妈;“如果我是男的 你会怎么样啊?”
“那就不会有你弟弟 。”
(另外一些就写番外了,有点长哦 )无数次的期待全部落空,她己不再期待父母对她好,每个难熬的夜,噩梦与恐惧相伴,她好想他,她好想哭。
步入初中,她浑浑噩噩地过着每一天,父母终于想起她,但是管的不严。
她己习惯了一个人,也没打算交朋友,可也没心思学习,她开始失眠,大把的掉头发,甚至有时候还会想,是不是自己死了会好受一点,但是她舍不得心里的人,她想见他。
她这个样子很快就被班主任察觉到状态不对,班主任是位心理老师,拉着他去办公室聊了一下午,发现眼前这位女孩的状态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差。
叫来了家长带去精神病医院检查,重度抑郁,焦虑,她一点也不意外 ,她早就察觉到自己不对劲了 ,只是不愿透露 。
倒是自己的父母 ,对自己大吼大叫,说这些年又不曾亏欠过她,甚至怀疑医生骗钱。
女孩只感觉自己好累,她很久没有睡过一场好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