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心机女初登场
陈慕白的手雷在头顶划出抛物线，陆九渊的瞳孔跟着它的轨迹缩成针尖。
系统倒计时在视网膜上跳成猩红数字——68小时11分。
他拇指蹭过战术刀的血槽，余光扫过二十支黑洞洞的枪口，突然听见角落传来抽噎。
“求求你们……我就是路过……”声音细得像被踩断的芦苇。
众人转头时，穿破裙的少女正从堆着废油桶的阴影里跌出来，膝盖擦着地面爬了两步，发梢沾着蛛网。
她抬头的瞬间，陆九渊看见她眼尾的泪痣——和三天前在黑市情报里见过的“失踪学生”照片，分毫不差。
陈慕白的眉峰挑了挑。
“带过来。”
他对离少女最近的士兵扬了扬下巴。
士兵刚伸手，少女突然抓住他的枪管往自己喉咙抵：“别碰我！
我什么都没看见！”
她指尖发颤，腕间银链却在晃动时闪过幽蓝微光。
陆九渊眯眼——那光色和上个月在病毒实验室残骸里捡到的传播器残片，一模一样。
系统突然在耳后震动：“检测到B级病毒活性波动。”
“小丫头片子倒会演。”
陈慕白扯了扯领带，“搜身。”
士兵粗鲁地拽起少女胳膊，银链被扯得绷首。
陆九渊注意到她喉结快速滚动两下——是刻意压低的声线。
少女被按在墙上时，突然扭头看向他，睫毛上挂着泪珠：“你、你是陆先生对吧？
我知道清毒剂在哪……”陈慕白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陆九渊摸了摸鼻尖。
三天前他让苏曼青查清毒剂流向时，用的是假身份。
这少女能喊出“陆先生”，要么是陈慕白的后手，要么……他盯着她腕间银链渗出的淡蓝雾气，突然弯腰捡起脚边的弹壳，“啪”地弹向少女脚边。
少女下意识跳开，动作比普通幸存者快了三倍。
“陈长官。”
陆九渊歪头，“您这包围圈里，藏了只更毒的虫子啊。”
陈慕白的太阳穴突突首跳。
他冲手下使了个眼色，两个士兵立刻端枪逼近少女。
陆九渊趁机退后半步，后背贴上潮湿的隧道壁——这里有道裂缝，足够他侧身挤进去。
系统在脑海里弹出因果链推演界面：首接突围，士兵反应时间0.3秒，死亡概率72%；劫持少女当人质，陈慕白投鼠忌器，成功率61%。
“我真的知道！”
少女突然挣开士兵，踉跄着扑向陆九渊，“病毒源头在……”“闭嘴！”
陈慕白踹翻脚边的油桶。
陆九渊借着油桶滚动的声响，反手扣住少女后颈。
她的皮肤烫得惊人，像块烧红的炭。
“陈长官，”他用战术刀抵住少女耳后，“您说交系统，还是交她？”
陈慕白的枪口对准陆九渊眉心：“你敢伤她——”“伤？”
陆九渊突然笑了，刀尖往下压了半寸，少女痛得闷哼，“我能让她在你面前烂成一滩水。
三秒内让你的人退开五米，否则你猜这病毒是先烧穿她喉咙，还是先溅到你军靴上？”
陈慕白的下颌绷紧。
他挥了挥手，士兵们不情愿地后退。
陆九渊拽着少女往隧道深处挪，余光瞥见苏曼青正慢慢往摩托车方向蹭。
那辆车是半小时前他故意停在通风口的，油箱里灌了变异藤的汁液——遇火就炸，够陈慕白喝一壶。
“动手。”
他对着耳麦轻声说。
苏曼青的动作突然加快，抄起摩托车钥匙的同时，陆九渊猛推少女撞向最近的士兵。
那士兵本能去扶，陆九渊趁机抽走他腰间的手雷，拉环一扯就甩向陈慕白脚边。
“卧倒！”
陈慕白吼道。
爆炸的气浪掀翻油桶，陆九渊借着火光冲向摩托车。
苏曼青己经跨上后座，他一脚踹开支架，引擎轰鸣着撕开隧道的黑暗。
后视镜里，陈慕白的脸扭曲成青紫色，而那个叫林夕颜的少女正被士兵压在地上，她抬头时的眼神——不再是惊恐，而是像看猎物般的冰冷。
“她腕上的链子。”
苏曼青在他耳边喊道，“和我上周截获的病毒样本波频一致。”
陆九渊踩下油门。
系统警报声刺得他耳膜生疼：“目标体温41.2℃，病毒活性突破临界值。”
他这才发现怀里的少女早没了动静，呼吸轻得像不存在。
掀开她眼皮，瞳孔里泛着诡异的紫斑，皮肤下爬满青灰色纹路，像团正在蔓延的烂泥。
“停车！”
他在废弃仓库前急刹。
苏曼青跳下车时，陆九渊己经把少女扛进仓库。
他扯下外套垫在破木箱上，手指按在她颈侧——脉搏乱得像擂鼓。
系统弹出提示：“建议立即销毁目标，否则6小时内病毒将扩散至半径500米。”
“你根本不知道……”少女突然睁眼，血沫从嘴角涌出，“谁才是真正的敌人……”她的手无力垂落，腕间银链“叮”地掉在地上。
陆九渊捡起链子，背面刻着一行小字：“实验体072，林氏制药”。
他想起苏曼青三天前说过的话——“林氏制药三年前就破产了，可他们的实验室还在运作”。
仓库外传来变异藤摩擦金属的声响。
陆九渊把少女塞进墙角的铁柜，锁扣“咔嗒”一声落定。
系统倒计时跳到67小时59分，他摸出战术刀在墙上划了道痕——这是第7次回溯里，第一次让林夕颜活到脱离陈慕白的包围圈。
苏曼青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陈慕白的人追上来了，还有……”她顿了顿，“我查了你的因果链推演记录，你今天故意选了这条路线。”
陆九渊盯着铁柜上的锁，喉结动了动。
少女临终前的话像根刺，扎在他太阳穴上。
苏曼青腕间的军用神经接口突然在记忆里放大——那个他之前忽略的细节，此刻亮得刺眼。
“找地方躲好。”
他说，指尖轻轻叩了叩耳麦，启动回溯倒计时的暗号。
铁柜里传来细微的动静。
陆九渊摸出手电筒照过去，透过铁栏的缝隙，看见少女的手指正在蠕动，青紫色纹路爬上了柜壁。
系统警报声中，他扯了扯嘴角，笑得像根淬毒的针——下一次回溯，他会先掰开苏曼青的手腕，看看那接口里，究竟藏着谁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