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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晚晚丝毫不掩饰眼里丝恶意,拉过宋宴声,让他看得更清楚些。

“宴声可看仔细了,这不是人,这是姐姐豢养的畜生。”

“想不想听牲口叫?”

宋芮宁的脊背僵直,仿佛被钉在原地,连呼吸都凝滞了。

“晚晚……别让宴声瞧见……求你了……”

宋晚晚欣赏着她的痛苦,笑容愈发恶毒,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说:

“好啊,我可以让人把他带离开,不让他记住你这副模样,不过——”

她指尖微微用力,指甲几乎掐进宋芮宁的皮肤。

“嫡姐须得答应我一件事。”

宋芮宁呼吸一滞,已经猜到她要说什么,却仍颤抖着问:“……何事?”

“我要你自己跪到阿铮跟前去,让他休了你。”

没有任何犹豫,宋芮宁用嘶哑声应道:“好。”

她真的,真的爱不动了。

如今她什么都不求了,只盼能守着这宴声长大……

宋晚晚挑眉有些诧异,挥手示意婆子将人带下去。

宋芮宁抬袖拭去泪痕,临出厅门时方敢回首偷偷地看一眼宴声。

那小小人儿粉雕玉琢,确如娘亲所言,生得一副康健福相。

晚上,雪更大了。

宋晚晚命人将她押至休时铮书房外。

推门而入,只见檀香氤氲中,休时铮执狼毫的手悬于宣纸之上。

宣纸上内容赫然是给宋晚晚抄写的祈福经文。

清冷的丹凤眼抬去,正对上宋芮宁立在风雪中的单薄身影。

他眉头微蹙,沉声开口:“你来做什么?”

沉默了良久,她终是跪下身去,喉咙干涩如砂。

“请大人休了罪妇。”

只要休时铮休了她,宋晚晚就不会再针对她。

她就可以好好地留在这里当奴婢,陪宴声长大。

休时铮爱不爱她,已经不重要了。

她只想活着。

休时铮眸底凝起一层冰冷晦涩,目光锐利得仿佛能刺穿人的灵魂。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一字一顿,嗓音沉得骇人。

宋芮宁压弯脊梁,重重叩首,将自己的尊严亲口碾灭。

“罪妇自知犯七出,罪该万死。”

“罪妇愿自降身份,终身为奴为婢,只求国师开恩,让罪妇陪在宴声左右。”

不知是愤怒烧穿了他的理智,还是恨意终于冲垮了堤坝,休时铮猛地挥臂,砚台与笔墨应声翻落。

雷声响彻天际,他掐着她的手腕将人拽起,再不似之前清冷如佛。

宋芮宁害怕地往后缩了缩,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上一次见他这般眼神,还是宋晚晚‘毒发’之时。

而今这目光,竟比那时还要骇人三分。

“从前是罪妇年少不懂事,一直缠着大人,跟妹妹抢夺正妻之位。”

她声音颤抖,却依然强撑着说完。

“如今大人休得罪妇,便可再无后顾之忧,迎二妹妹为正室……”

休时铮眼中的怒火瞬间凝结成冰,随即勾起一抹冷笑。

下一瞬,将她揽入怀中,缠着佛珠的手扼住她的下颌。

“我娶谁为妻,何时轮到你决定?”

宋芮宁惊惶挣动,却被他铁钳得更紧。

一声压抑的闷哼从唇间溢出,她别过脸:“大人,你就放过罪妇吧……”

声若蚊蝇,带着绝望的哀求。

休时铮终于正眼看她,语气不冷不淡,却字字如刀。

“宋芮宁,你便是死,也休想离开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