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谈对象不容易。妈妈在化妆间搓着手，要不改期?
老公气得摔了捧花。
最后妈妈只坐了十分钟，就说要回去给弟弟煮醒酒汤。
尽管他根本不在家。
听了妈妈说的话，我的心仿佛悬在了空中。
我递毛巾的手僵住了。
那个工地是自家装修，弟弟只是去监工两小时，朋友圈还发了***。
妈，我连加一个月的班才调出年假……
你就知道计较这些她突然拔高的嗓音引得旁人侧目，他是你亲弟弟，你就不能体谅他辛苦吗?
雾气模糊了视线。
低头看手机，弟弟刚更新动态:
赢钱的感觉真爽
配图是堆成小山的麻将牌。
妈妈突然抢过我的手机。
快给你弟转两千，他肯定输光了。
温泉咕嘟咕嘟冒着泡，像极了我心里翻涌的酸楚。
我盯着她布满老茧的手。
这双手给弟弟织过毛衣，包过饺子，擦过眼泪。
而我的家长会，永远只有缺席的签名。
2
妈，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出奇地平静，这温泉是我特意为您定的，您能不能……至少今天，别提弟弟?
妈妈的手指顿了一下，但很快又继续在屏幕上戳戳点点。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小心眼?她头也不抬，他是你亲弟弟，提两句怎么了?
我的喉咙发紧。
您知道吗为了今天这顿饭，我连续加了一个月的班。
妈妈终于抬起头，眼神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行了行了，知道你辛苦。她敷衍地摆摆手，但你弟最近真的困难，他那个房东……
他困难?我猛地打断她，他上个月不是刚换了新手机?朋友圈天天晒酒吧打卡，这叫困难?
妈妈的表情一下子变了。
她从温泉里站起身，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你怎么这么冷血?那是你亲弟弟她的声音拔高了度，你现在出息了，就看不起家里人了是不是?
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二十多年来积压的委屈像火山一样喷涌而出。
到底是谁看不起谁?我强压着颤抖，从手机里调出一条条记录，这是我工作五年给家里打款的记录，一共二十三万六。弟弟给过您一分钱吗?
妈妈的表情僵住了。她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还有，我点开手机相册，推到她面前，这是上周拍到的，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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