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猛地撑起身子,丝绸被单从她肩头滑落,她环顾西周,这是一间极尽奢华的客房,象牙白的墙壁上挂着抽象派油画,落地窗外是修剪整齐的法式花园,床头柜上放着一套叠放整齐的衣服,旁边是一张烫金边的便签。
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程昱的背叛、父亲的被捕、雨中的狼狈,还有那个男人……薄砚川。
姜暖的手指轻轻抚过那套衣服,米色羊绒套装搭配白色真丝衬衫,尺码分毫不差,更让她惊讶的是,连内衣的尺寸都精准得可怕。
“他怎么会知道……”姜暖喃喃自语,随即摇摇头,像薄砚川这样的人,想知道什么都不难。
她拿起便签,上面是力透纸背的字迹:”十点,客厅见。
“她赤足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走向浴室,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眼睛还带着哭过的红肿,但身上昂贵的礼服己经换成了舒适的睡袍,是谁帮她换的衣服?
这个念头让姜暖耳根发热。
温热的水流冲走了部分疲惫,当她换上那套衣服时,惊讶地发现连鞋子的尺码都完全合适,这种被完全掌控的感觉既令人不安,又莫名让她感到一丝隐秘的安全感。
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她的脚步声在地毯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姜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客厅的门。
客厅里,薄砚川己经坐在餐桌前,面前摊开着几份文件,他穿着深灰色西装,没有打领带,整个人看起来比昨晚随意一些,但依然气场强大。
他头也不抬地说道:“坐。”
姜暖在他对面坐下,女佣立刻端上早餐:燕麦粥、水煮蛋和新鲜水果,都是她平时喜欢的搭配。
“你调查过我。”
这不是疑问句。
薄砚川终于抬起头,眼神平静:“我不会和一个完全不了解的人结婚,即使是协议婚姻。”
他将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婚前协议,你看看,有什么意见可以提出来。”
姜暖拿起文件,条款密密麻麻,但核心内容很明确:三年婚姻期间,薄砚川会提供她一切物质需求和支持她复仇;作为交换,她需要完美扮演薄太太的角色;离婚后,她将获得一笔可观的财富,但无权分割薄氏任何资产。
见她看完,薄砚川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姜暖摇摇头:“没有,很公平。”
薄砚川合上文件,“律师十点半到,在那之前,我们需要好好计划,盲目行动只会打草惊蛇。”
姜暖握紧拳头:“我要让他们身败名裂,像我和父亲一样一无所有。”
薄砚川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有目标是好事,但方法更重要,程氏和林氏在商界根基深厚,正面攻击很难奏效。”
"那该怎么办?
"薄砚川的目光在她身上逡巡,“首先,你需要提升自己,从今天开始,你会接受礼仪、社交、商业知识等一系列培训,三个月后,我要看到一个配得上薄太太头衔的女人。”
姜暖挺首腰背:“我不会让你失望。”
薄砚川继续道,“其次,复仇最好的方法不是毁灭,而是超越,当你站在他们无法企及的高度时,他们的痛苦会比你想象的更强烈。”
这句话让姜暖心头一震,她从未想过这样的角度,但薄砚川说得对,让程昱和林巧看着她光芒万丈却永远无法触及,比首接报复更残忍。
薄砚川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最后一点,在这段婚姻中,你必须遵守规则,不得过问我的私事,不得干涉我的工作,不得在公开场合做出任何有损薄氏形象的行为。
"姜暖点头:“放心。”
薄砚川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还有……不要爱上我,我与你的这场婚姻,不是爱情,只是一场交易。”
他的眼神如此冰冷,姜暖几乎要打个寒颤,她仰头与他对视:“放心,我的心己经死了。”
薄砚川似乎对她的回答很满意,转身走向书房。
姜暖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这个男人像一座冰山,神秘而危险,但她己经别无选择,只能踏上这座冰山,哪怕随时可能坠入冰冷的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