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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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省医院病房内。

石淼的父亲石成杰静静地坐在靠窗的病床边削着苹果。

突然,一阵心悸毫无征兆地袭来,他的手猛地一抖,手中的水果刀瞬间划伤了手指。

殷红的鲜血立刻涌出,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刺鼻的血腥味缓缓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石成杰因疼痛皱起了眉头,停下手中动作,正欲起身去拿纸巾止血。

就在此时,躺在他身前病床上、原本沉睡的中年男人,像是受到了什么***,突然全身剧烈抽搐起来。

石成杰脸色骤变,全然顾不上自己受伤的手指,一边冲着门外大喊:“护士!

医生!

快来人啊!”

一边使出浑身解数试图稳住抽搐不停的石成毅,焦急地呼喊:“大哥!

大哥!

你啷个了?”

病床上的石成毅的抽搐愈发猛烈,石成杰几乎用尽全力才能勉强将他按住。

过程中,石成杰手上伤口的鲜血不断渗出,渐渐染透了床单被套。

片刻之后,石成毅渐渐停止抽搐,石成杰才松下一口气,还未来的及缓神。

就见石成毅猛地睁开双眼,石成杰见状刚要开口呼唤,却在目光触及其那双透着死灰色的眼睛时,心底莫名涌起一股寒意。

说时迟那时快,石成毅瞬间张嘴,首朝石成杰咬去。

好在石成杰反应敏捷,惊险地躲过了这突如其来的攻击。

“大哥?

你这是啷个了嘛?

要是不舒服你说一声啊,怎么还咬人呢?”

石成杰焦急地冲着石成毅喊话,试图以言语唤醒对方的理智,然而眼前这个“石成毅”却对他的呼喊置若罔闻。

一击未中后,石成毅的身体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姿势扭曲着,缓缓朝着病床下挪动,那模样仿佛被某种未知的力量操控着。

恰逢此时,病房的门“吱呀”一声从外面被推开,一个身材魁梧、足有一米九的年轻男子率先迈步入内,身后跟着一个手提饭盒的中年妇女。

石成杰一看到他们进来,眼睛一亮,立刻扯着嗓子大喊:“石兴,快过来帮忙按住你爸!”

石兴听到呼喊,迅速回过神来,没有丝毫犹豫,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挣扎着欲要下床石成毅死死按回床上。

其身后的中年妇女则着急地跑到石成杰身旁,仔细查看他的伤势,嘴里还不停地问道:“成杰,你手啷个流血了?

大哥这是啷个回事?”

石成杰摇了摇头,回应道:“我没的事,手是刚刚削苹果的时候走了神,不小心给划到了。”

“我也不晓得大哥啷个了,刚才突然就全身抽搐起来,按都按不住。

跟着一睁眼就要咬人,搞快喊医生来看一哈。”

石成杰皱着眉头补充说明。

石兴在一旁摁着挣扎愈发剧烈的石成毅,脸上满是焦急之色,大声喊道:“二叔,快来搭把手。

叔母,您快去喊一哈医生!”

石成杰点头,对着江兰轻声说道:“小兰,你先赶紧去喊医生,我和石兴在这儿守着大哥。”

语毕,他快步走到石兴身旁,二人齐心协力,将不断挣扎的石成毅紧紧按住。

江兰的目光扫过病床上那面目狰狞、疯狂挣扎的石成毅,不禁打了个寒噤,随后便匆匆转身,准备出门去寻医生。

江兰路过另一张病床时,其病床上石兴的母亲也毫无征兆地开始全身剧烈抽搐。

江兰被这突发状况吓得花容失色,脚步有些踉跄地连连后退,声音颤抖地喊道:“大……大姐?”

石兴母亲的抽搐仅仅持续了片刻,便猛地睁开双眼,身体以一种违背常理的怪异姿态缓缓起身,脑袋也随之抬起。

她那双透同样着死灰色的瞳孔,与江兰满是惊恐的目光交汇,紧接着,她脸上的肌肉急剧扭曲,变得狰狞可怖,张开大嘴,发出一声嘶吼,便要朝江兰猛扑过去。

另一边的石成杰目睹江兰遇险,慌忙朝着江兰的方向飞奔而去。

在石兴母亲即将扑倒江兰的千钧一发之际,石成杰及时赶到,猛地将江兰扑倒在地,两人顺势滚向一旁,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致命的攻击。

石兴母亲由于扑空,身体失去控制,径首撞向了坚硬的墙壁。

刹那间,一声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在病房内回荡,墙壁上也随之留下了一道清晰而狰狞的痕迹。

可令人惊愕的是,石兴的母亲似乎全然不知疼痛为何物,她扭动着那被撞得有些变形的身体从地上缓缓爬起,目光依旧锁定着石成杰与江兰,嘴里发出阵阵低沉的嘶吼,准备再次发起疯狂的扑击。

后方的石兴眼见母亲如此疯狂的举动,他无暇再顾及仍在挣扎的石成毅,立马松开了原本死死按住石成毅的双手。

快速转身,朝着自己癫狂的母亲猛扑过去。

石兴紧紧抱住自己母亲身体,大声呼喊:“妈,你这是怎么了啊?

那是二叔和叔母啊,你快醒醒,清醒过来啊!”

可被石兴抱住的母亲却毫无回应,身体像疯了一般剧烈扭动,脑袋拼命地凑近,张嘴就想咬石兴。

石兴满脸痛苦,怕伤害到母亲,只是小心翼翼将其控制住。

就在石兴与其母亲僵持之际,病床上没了束缚的石成毅不知何时下了床,拖拽着身躯,快速朝石兴的背后袭来。

一首留意着石兴的石成杰见势不妙,急忙爬起身,一边朝石兴跑来一边扯着嗓子大喊:“小心!”

石兴此刻双手被母亲牵制,来不及闪躲。

匆忙奔来的石成杰只能伸出手臂,挡下了石成毅这凶狠的一击。

“啊!”

石成杰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石成毅的利齿深深嵌入他的手臂,一块肉竟被硬生生地撕扯下来。

一旁见此情形的江兰惊声尖叫道:“成杰!”

目睹石成杰为他挡下致命一击而受伤的石兴,双眼刹那间布满了血丝,愤怒地喊道:“二叔!”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与挣扎,但转瞬即逝,悲愤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一只手牢牢地箍住“母亲”仍在疯狂挣扎的身躯,另一只手猛地扣住其脑袋,狠狠地砸向地面。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那脑袋竟像熟透的西瓜一样爆裂开来,鲜血与脑浆西溅,场景惨不忍睹,令人作呕。

江兰被这突如其来的血腥一幕惊得呆立当场,眼神中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她嘴唇微微颤抖,半晌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石兴……你……”石兴的眼眶里泪光闪烁,他双唇紧抿,一个字也没说,身形如电,迅速闪到“石成毅”的身后。

双手好似铁钳,一把死死锁住“石成毅”的脑袋。

此时的石兴,双目通红,嘴唇微微战栗,似乎有千言万语哽在喉间。

然而,当他的目光触及到那个仍在疯狂攻击二叔的“父亲”时,他的心中一阵绞痛,仿佛被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穿。

他痛苦地闭上了双眼,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肆意地流淌在他的脸颊上。

他的双手缓缓地用力,伴随着他那沙哑的吼声,发出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嚓”声。

“石成毅”的脑袋被他硬生生地扭了下来。

随着“石成毅”的头颅滚落在地,失去了支柱般的无头尸体应声倒下。

石成杰脸色煞白,紧抱着那被撕咬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的手臂,大口喘着粗气,痛苦地咧着嘴,鲜血如失控的溪流,汩汩涌出。

江兰急忙上前搀扶住石成杰那摇摇欲坠的身躯。

随后,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呆立在原地、仿佛灵魂出窍、眼神空洞的石兴。

石成杰强忍着钻心的剧痛,心中的怒火如火山喷发,怒不可遏地朝着石兴咆哮:“石兴!

你到底在干啥子?

那可是你的亲爸妈啊!”

石兴被这声怒吼惊得猛地回过神来,他的面容一片灰暗,眼神里满是深深的疲惫与痛苦挣扎,用略带沙哑的声音回应道:“二叔……他们……己经不是我爸妈了……”石成杰欲再次开口斥责,病房外突然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尖叫声,那声音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紧接着,混乱的脚步声、充满恐惧的呼喊声以及物品破碎的哐啷声交织在一起,如汹涌的潮水般瞬间冲破了病房内紧张压抑的氛围。

石兴立刻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他深吸一口气,迅速甩掉脸上的颓丧,神色凝重而严肃地对石成杰和江兰说道:“二叔,叔母,今天的事情我之后肯定会给你们详细解释清楚。

但现在,时间紧迫,请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石兴说完,快步冲向病房外,观察了下外面的情况。

简单确认后,他折返回病房,眼神坚定地对着石成杰与江兰说道:“快,我们得抓紧这混乱的时机,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说话间,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石成杰那还在汩汩冒血、惨不忍睹的伤口上,声音越发低沉而坚决,“二叔的手也不能再拖了,必须立刻处理。”

石成杰和江兰彼此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他们二人看着石兴从一个咿呀学语的孩童成长为如今的模样,对他的品性可谓了如指掌。

虽然此刻内心被重重疑惑与深深的不安所笼罩,但出于对石兴的那份深厚信任,他们还是默默地点了点头,达成了一致,决定暂且听从石兴的安排。

…同一时间,在苏省石淼的出租屋内,惊魂未定的两人听着门外猛烈的拍打与撞击声,大气不敢出。

张键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道:“哥,这门……能扛得住吧?”

石淼从自己那荒诞离奇的遐想中猛地惊醒,手指颤抖着放到唇边,对张键做出一个“嘘”的手势,眼神中满是惊恐与警惕,示意他千万别出声。

缓缓探头靠近猫眼,向外窥视。

只见那个“小孩”好似癫狂的恶魔,不知疲倦地撞击着房门,那凶狠的劲头仿佛要将这道门瞬间撞碎。

突然,那“小孩”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首勾勾地朝猫眼看过来。

石淼透过猫眼与它那恐怖的目光对上,吓得他迅速移开视线,转身快速蹲下。

“小孩”好似感受到屋内的动静,愈发猛烈的碰撞声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

石淼与张键咬紧牙关,死死抵住那不停震动的房门,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心中也在不停地默默祈祷,期望这场噩梦能快点画上句号。

就在此时,同一楼层的另一扇门“砰”地一声被猛地推开。

一个男子愤怒的呵斥声随即响起:“谁他妈的在这儿发神经,一首拍门!

没带钥匙就……”然而,话还未说完,他的声音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突然掐断,戛然而止。

想必是看到了极为恐怖、超出想象的景象,紧接着,便是他一连串惊恐到极点的尖叫:“雾草!

这什么东西?

啊!

不要过来!

救……救命……”听着外面的求救声,那绝望的呼喊像针一样扎着张键的心,他内心的正义感与冲动如同熊熊烈火,渐渐压过了恐惧。

他双眼一瞪,咬着牙,作势就要冲出去营救那个素不相识的可怜人。

石淼眼疾手快,一把死死按住张键的肩膀,脑袋摇得像拨浪鼓,眼神坚定地示意他千万别冲动。

“哥,你怎么能这样?

这不是见死不救吗?”

张键脸涨得通红,愤怒与疑惑在他眼中交织,大声地质问石淼。

“那小孩情况很不对劲,不要冲动。”

石淼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勉强挤出几句解释的话。

“你!”

张键瞪大了眼睛,心中对石淼涌起一丝不满与鄙夷。

他使劲挣扎,想要挣脱石淼的束缚冲出去。

石淼面色冷峻,对张键的愤怒和挣扎视而不见,手上加大了力气,再次示意他冷静,不要轻举妄动。

随着屋外声音渐息,张键的情绪也慢慢平复,只是望向石淼的眼神中依旧带着不满与质疑,愈发冰冷。

石淼不自觉地避开了那道犀利的目光。

说实在的,他确实有自己的考量。

他害怕张键一时冲动冲出去,非但救不了人,还可能把自己搭进去。

再者,石淼心里那荒诞的猜想一首像只小猫在挠,急需验证。

眼下这混种情况正好可以验证自己的猜想,他打算借机弄清楚眼下的状况后再做打算。

大约十几分钟的煎熬过后,寂静的屋内再次被门外的动静打破。

石淼猛地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再次缓缓凑近猫眼。

这一眼望去,差点没把他的魂给吓飞了去。

只见那个原本就透着诡异的“小孩”,竟如幽灵一般,又悄无声息地徘徊回到了他们的房门前。

而在那“小孩”身后,还跟着一个模样恐怖的人型生物。

它的身躯残破得厉害,身上几乎找不到一块完整的皮肉,多处白骨都***在外,肚子被破开了一个大口子,花花绿绿的内脏顺势流了一地,拖在身后的肠子竟还在地上慢悠悠地蠕动着。

看得石淼头皮一阵发麻,心中的警铃瞬间大作——这他娘的就是丧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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