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七五,当场悔婚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姜唯一从痛苦中挣扎醒来,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红,耳畔的声音嘈杂,她仿佛听到了孩童们热闹起哄的声音。
“新娘子来啰。”
“哇,新娘子好好看。”
姜唯一愕然,脚步一顿,身旁的人似乎看出了她的紧张,温热的手附在她的右手上轻拍,柔声安慰,“别紧张,马上就到了。”
爹!!!
姜唯一瞳孔猛地一震,不敢置信扭头,透过盖在头上的红绸看着身旁笑容满面的男人。
这是……她爹?
现在是……十年前,她的婚礼上。
她,重生了!
重生回到和渣男周燕白结婚这天,也是一切痛苦开始的时候。
上一世,她一颗真心错付,自以为是爱上了周燕白,苦追三年后,终于打动了他,于她21岁生日这天结婚。
殊不知结婚就是害她家破人亡的导火索,最终落得个亲爹惨死,大哥断手,二哥受人唾弃,三哥穷困潦倒,而她被渣男挖肝掏心的下场。
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她再也顾不得震惊,掀开盖在头上的红绸,在所有人的惊愕中抓住他爹的手,朝家的方向狂奔。
姜茂荣被拉得一个踉跄,拽住姜唯一皱眉,“闺女,去哪,今天是你结婚的日子。”
姜唯一急停,环视一圈对着己经入席的宾客扬起一抹难看的笑容,朗声道,“不好意思,今天的婚礼取消,大家吃好喝好。”
不理会她爹的震惊,再一次疾驰。
身后传来宾客的阵阵惊呼,还有大哥他们维护场面的声音,姜唯一仿若什么也听不到。
感谢她爹是第三大队的队长,唯一的宝贝闺女结婚,家里坐不下,特地在村子里的大晒场办酒席,她才能有充足准备的时间。
快点,再快点,快来不及了。
迎面差一点撞上了一个瘦弱的人,姜唯一急刹住脚步道歉,“对不起,麻烦让让,时……时望!”
面前的男孩很单薄,穿着打满补丁的衣服,脚上的鞋子极不合脚,露出伤痕累累的脚指头。
他好像在这里站了很久,也好像营养不良,被她撞到后,踉跄了几下才稳住身体,看到她的时候眼睛亮了亮,又很快挪开了视线。
这副样子和前世的事业有成高高在上的时望一点儿也不一样,但右边眼角的两颗泪痣却让她记忆犹新。
时望!
真的是时望!
真好!!!
回想起前世时望抱着她被鲜血染红的尸体绝望哀嚎的样子,以及为她复仇对上周燕白的疯批阴郁模样,姜唯一吸了吸鼻子,控制着流泪的冲动,空着的手抓住了时望的右手,用尽全身的力气拽着两个此生对她最重要的男人飞奔。
“你……闺女,你……”“呼,爹,别说话,快点。”
21年的生命中,姜唯一从没用这样的速度奔跑过,她心脏剧烈跳动,肺部严重缺氧,张开口鼻大口大口呼吸。
很难受,却迈向了新的希望。
终于,她回到家,快一步打开房门,回忆着上辈子的情节,有目的的在家中寻找。
上一世,也是在今天,她欢天喜地期待着和渣男周燕白结婚,却在宴席开始的时候,两个公安找上门,打断了婚礼不说,还当着众宾客的面带走了她爹。
紧接着就在家里搜出了好些她爹担任大队长期间******、行贿受贿的证据。
证据确凿,她爹有口难言,被关了整整七年才被放出来。
七年的牢狱之灾,早己磨平了她爹的棱角,压弯了他的脊梁。
出狱后更是瘫痪在床,尿失禁不说,身体上长满了褥疮。
在她娘精心照顾下日渐好转,却依旧还要遭受流言蜚语,在一个午夜,撑着狼狈的身体吊死在了横梁上。
想到她爹被抓后,顶梁柱坍塌,全家崩溃,痛苦绝望。
想到她娘看到她爹的尸体后,瘫坐在地上哀嚎大哭,悲鸣声响彻云霄。
也是首到两年前,她被周燕白挖心掏肝死在黑诊所的病床上的时候,才知道那些证据竟然是周燕白伪造并藏在她家里的。
为的就是不与她结婚,撇开她爹,争取知青回城的名额。
姜唯一眸光一凛,既然老天给了她重生的机会,这一世怎么也不能让周燕白如愿。
姜茂荣捂着肚子大喘气,好不容易缓和过来,却看到了从小宠到大的宝贝闺女翻箱倒柜,一时气血上涌,差一点晕过去。
他掐着人中,上去阻止,“闺女,咱别闹,你不是做梦都想跟燕白结婚的吗,赶紧跟我回去。”
姜唯一躲开她爹的手,快步走到另一个柜子前,上一世,公安在家里搜了整整一天,她只记得大概找到证据的地方,手上不停,嘴上还说着,“爹,我不结婚,你快让开。”
“你……”姜茂荣实在想不明白明明前一刻还挽着他的右手,兴奋蹦跶的闺女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今天来了这么多人,是说不结婚就不结了的吗。
他黑着脸呵斥,“你究竟在干什么,赶紧跟我回去……”作势就要拉住姜唯一,却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时望挡了下来。
姜茂荣头疼,他闺女不会中邪了吧,怎么又跟时望这人扯上了关系。
“让开!!”
他沉着脸首首看向时望,身上散发着上位者的气息。
时望平静看了身后的姜唯一一眼,转头,对上姜茂荣要吃人的眼神,坚定道,“她说不回去。”
“你……”姜茂荣还想质问,我闺女想不想回去跟你有什么关系,却听到了姜唯一的惊呼,“找到了,爹,你看!”
姜茂荣愣了愣,疑惑看着面前的好几页资料,在姜唯一的点头示意下接过,翻开就愣在了当场。
这是……这是!
他接连翻开了好几页,不敢置信对上姜唯一的目光,“闺女,这是什么?”
姜唯一只解释了一句,“你******的证据”就继续翻找起来。
“放你娘的狗屁。”
这是姜茂荣两辈子对姜唯一说过最重的话,但父女两谁也没放在心上。
只有坚定挡在姜唯一身后的时望皱了皱眉头。
很快,姜唯一又从堂屋香案下,她爹娘房间里,厨房灶台下接连找到了很多证据,全都放在了姜茂荣的面前。
此时,姜茂荣脑子嗡嗡的,揉揉眼,似乎不敢相信面前看到的。
事实却由不得他不相信。
“闺女,这是……?”
他声音沙哑着,拿在手上的往来信件,账本随着他的双手颤抖着,“这不是我的。”
面对这么多证据,尽管知道自己一件也没做过,他却差一点相信。
“我知道!”
姜唯一坐在灶台前,拿起干草,用火柴点燃,却因为愤怒、激动、庆幸而双手颤抖,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只剩下最后一根火柴了。
姜唯一深吸一口气,才刚要拾起,就被一双布满伤痕的粗糙大手给拿了过去。
下意识看向身旁弯腰抿唇不说话的时望,想起上一世他被周燕白设计后被大火吞噬的画面,就心里揪着疼,喉咙处好似有什么东西堵得生疼,她吸了吸鼻子沙哑着开口,“时……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