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异父兄弟
雷蒙蹲在码头鱼市角落，攥着攥皱的铜板数了又数。
10枚铜币，只够买半鲭鱼再配上粗糙的黑面包，也够他和薇拉对付一顿了。
“哟，这不是我们亲爱的哥哥雷蒙吗？”
“嘿，注意点，人家是高贵的坦格利安龙王，应该注意礼貌！”
“哈哈哈，会所里出来的乞丐王子！”
趾高气扬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雷蒙浑身紧绷，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三个锦衣少年从石板路上走来，为首的艾登晃着镀金剑柄，亚麻斗篷上绣着象首纹章。
他右边的孪生兄弟戴伦甩着镶红宝石的袖扣，左边的小儿子乔里还不满十岁，却学着兄长们的样子，用镶银皮靴碾过雷蒙脚边的鱼摊。
“买得起鱼？”
戴伦弯腰凑近，身上的茉莉香水味熏得雷蒙皱眉，“还是说，你又要去翻泔水桶？”
鱼贩们噤声围观。
雷蒙盯着艾登腰间的瓦雷利亚钢匕首——那是他的生父去年生日送给他的礼物。
而自己呢？
身上这件很旧的粗麻衫，还是薇拉做工换来的。
“我在攒钱。”
雷蒙攥紧铜板站起来，“等凑够数，我会就带母亲离开这里。”
乔佛里突然爆发出刺耳的笑声：“带她走？
去哪？
母亲现在的生活不比贵着，需要你干什么？
她说不定都忘了你的有在”他伸手扯住雷蒙的银发，“听说你连父亲都不知道是谁，也配谈什么未来？
乖乖卖PG去吧！”
雷蒙的太阳穴突突首跳。
身具纯正坦格利安血脉的他虽然刚满十二岁，但要比同龄男孩都要高大强壮，这几年在码头讨生活，也练出了几分力气。
他猛地挥拳，却被艾登轻松抓住手腕。
贵族少年反手一推，雷蒙踉跄着撞翻鱼摊，腥臭的鱼鳞和血水溅了满身。
“滚回你该待的地方。”
艾登用匕首挑起雷蒙的下巴，“记住，母亲现在姓毕斯柏里，她的儿子里，可没你这个杂种。”
围观的鱼贩发出压抑的哄笑。
雷蒙盯着艾登斗篷上的象首纹章——那是象党贵族的象征，也是塞妮拉现在的靠山。
九年前，母亲很长一段时间里经常出入毕斯柏里家族的庄园，之后她的产业越来越多，但却很少关注自己，只是偶尔想起来的时候会看看自己。
“母亲说过，我们都是她的孩子。”
雷蒙抹了把脸上的血水，“你以为穿几件好衣服，就能把我当垃圾踩？
她平等的在乎每一个孩子，但也同样的都不在乎。”
戴伦突然抬脚踹在他背上：“闭嘴，你也配叫母亲？
她早把你忘了！”
他从钱袋里掏出一枚银币，扔在雷蒙面前，“这钱赏你买棺材板，省得哪天死在巷子里，脏了我们家的地盘！”
人群中爆发出更大的笑声。
雷蒙盯着地上的银币，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想起多年前那个梦，那头银白色的巨龙。
捡啊！”
乔里用靴子碾着银币，“怎么不捡？
你不是最会在地上找吃的？”
雷蒙突然抓起一把鱼鳞，扬在乔佛里脸上。
尖叫声中，他撞开戴伦，撒腿狂奔。
身后传来艾登的怒吼和追兵的脚步声，但他什么都顾不上了。
咸涩的海风灌进喉咙，眼泪混着血水糊住眼睛。
他跑过挤满醉汉的酒馆，跑过飘着脂粉味的妓院，最后一头扎进那间熟悉的房间。
“怎么弄成这样？”
薇拉冲过来拉住他，颤抖的手指抚过他脸上的伤口，"是不是艾登他们又..."“别碰我！”
雷蒙猛地甩开薇拉的手，"塞妮拉为什么要生下他们？
又为什么要把我丢在这里不闻不问？
"薇拉拉的脸色变得复杂。
她的银发间己经生出银丝，眼角的皱纹里嵌着洗不净的灰尘。
沉默许久，她从裙摆里摸出个油纸包："我给你带了面包..."“雷蒙，或许塞妮拉大人有她苦衷，也许她……”沉默片刻后。
“你或许可以和她谈淡，毕竟她是你的母亲。”
"向她低头，用我的尊严换取锦衣玉食？
"雷蒙冷笑，"让我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
"他抓起墙角的破布衫，"不用了，我自己能活。
"门被重重摔上。
雷蒙冲进雨里，任冰冷的雨水冲刷脸上的伤痕。
他发誓，总有一天，要让那些人仰视自己——用真正的力量，而不是靠别人施舍的残羹冷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