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愿意做我的宠物吗
她借力后翻，布鞋在草地上拖出两道血痕，先前被狼爪撕破的伤口正在渗血。
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刀尖挑起地上狼尸甩向兽群。
畜生们果然扑向同类残躯，森白獠牙撕扯筋肉的声音令人牙酸。
最壮硕的头狼被血水迷了眼，待要后退己然不及，刀锋贴着它的右眼窝刺入，手腕轻旋便绞碎了脑浆。
少女腰身如柳枝后折，左手撑地的瞬间，右手长刀自下而上撩起寒光。
刀锋剖开灰狼柔软的腹部，滚烫内脏淋了她满头满脸。
最后一头狼的利爪堪堪触到少女咽喉，刀尖却先一步刺穿了它的心脏。
少女跪坐在血泊中剧烈喘息，发梢滴落的血珠在草地上晕开朵朵红梅。
她忽然轻笑出声。
“结束了…”（嗯～让我想想，以原主的性格会做出什么抽象事情来）白发少女正在托着下巴思考，结果走着这把破剑就把自己引到这来了。
“………”（哇，大美女耶，就是命有点苦，中狼毒了。
）“………”“老大，你在想什么？”
“没事，要不，就把她带回去？”
“你这种行为你丫的跟强碱有什么区别，犯法了你知道吗？”
“还有，这小丫头命格不简单。”
剑灵的声音突然正经起来，黑雾凝成三枚铜钱在少女头顶旋转，“寅年寅月寅日生，杀破狼坐命宫，这是贪狼吞月，老大，这可不是能随便养的宠物。”
“可我就想养她。”
这位清冷的九长老脸上露出一抹狞笑。
山上灰衣少女抹去脸上血污时，发现所有试炼者都消失不见。
血月下的荒原化作青草铺成的草地，刺眼的阳光刺的自己睁不开眼。
半空中突然出现了一道屏障，挡住了这刺眼的阳光。
她握刀的手突然被温暖包裹，抬头看见白发如瀑的身影正蹲在自己面前。
“要当我的宠物吗？”
（哇哇哇，我到底是干了什么才要对这么一个小妹妹说出这种话啊，明明在前世这么可爱的妹妹我可是连话都不敢说的啊！
）九长老歪着头，指尖戳在少女锁骨处的狼爪印上。
伤口突然绽放出黑色莲花，被啃噬的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少女刚要开口，喉咙里突然涌出黑色血块。
“看，中毒了都不哭，果然是当狗的好材料。”
白发长老笑得眉眼弯弯，完全无视身后炸开的灵力波动。
七长老的拂尘己经卷到少女颈边：“老九！
这丫头不简单！”
“七师兄，可我就是想养嘛。”
九长老随手扯断三千银丝炼制的拂尘，把呛咳的少女搂进怀里。
她指尖亮起一点幽蓝火焰，映出广场地面密密麻麻的怨灵纹路。
“幽冥？
老九！”
安图恩突然从阴影里窜出，血盆大口咬住人皇剑的剑穗。
“啊！
***！”
剑灵的惨叫惊飞殿外栖息的寒鸦，九长老趁机拽着新收的徒弟遁入空间裂缝。
灰衣少女最后看到的画面，是那把黑雾缭绕的长剑正在龟嘴里疯狂扭动大叫。
“先说好，当我的宠物要会三件事。”
虚空乱流中，九长老掰着手指细数，“第一，帮我试药；第二，每天都要当我暖床宠物；第三嘛...”她突然凑近少女耳畔，白发缠住对方渗血的指尖，“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少女看着掌心浮现的契约咒印，呆呆的盯着眼前的白发少女。
“怎么还是个哑巴呢？
这样的话，玩起来就没意思咯。”
九长老抬手召来正在被鳄龟追杀的噬魂剑，“他现在是你的了，就当作本主人送你的礼物好了。”
剑灵突然发出凄厉嗡鸣。
“啊！
***！”
黑雾凝成的锁链将师徒二人缠绕成茧。
虚空深处传来远古钟声，契约己成。
虚空乱流中漂浮着细碎星光，九长老的白发在黑暗中泛着微光。
她正用指甲戳着灰衣少女锁骨处的契约咒印，那里正在渗出细小的血珠。
“师尊...”少女终于发出声音，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一般。
“叫主人。”
“………”“主…”“嘘——”冰凉手指抵住她干裂的唇，九长老突然露出小动物般的困惑表情。
“在外面叫师尊的好。”
随后又盯着她的眼睛露出了一抹微笑：“眼睛，很好看。”
她转身时白发突然暴涨，发梢化作无数银蛇缠住虚空裂缝的边缘，“抓稳了，小宠物。”
灰衣少女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拽进现实与虚空的夹缝。
无数记忆碎片从她们身边掠过，钉头七剑贯穿修士脑袋的瞬间、斩仙葫芦装过修士带出了修士的魂魄，随后把魂魄引入了葫芦中，那把噬魂剑把一名奄奄一息的修士活生生的给吞了进去。
还有，戴着鬼面具的…军队？
“别看。”
冰冷手掌突然捂住她的眼睛，“这些都是骗小孩的。”
少女闻到师尊袖口传来的冷香，像是雪地里绽放的寒梅。
等她再睁眼时，己经站在开满白色山茶花的庭院里。
石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杏仁茶，安图恩正趴在池塘边打盹，尾巴一动一动，在池塘中扫起一片片涟漪。
“这里是...”她看着自己焕然一新的丝绸白色衣裳，伤口竟全部愈合。
“本座的私人药园。”
九长老指尖燃起幽蓝火焰，正在烤一串蘑菇，“既然结下幽冥契约，总得给你点好处。
喏，这是用曼陀罗花粉腌过的见手青。”
剑灵突然从池塘里窜出来：“老大！
你丫的徒弟还要不要了！”
“闭嘴！”
九长老把蘑菇串塞进少女手中，白发无风自动，“吃下去，能暂时压制你体内的狼毒。
不过...”她忽然凑近徒弟颈侧轻嗅，“味道，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