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梦想升起
忠诚走到哪儿，小雪就跟到哪儿，天天黏在一起，时刻不想分开，俨然一对新婚小夫妻。
时间过得很快，到了返校的时间，忠诚哥哥也要外出了。
头天晚上，忠诚娘煮了两筐子鸡蛋，明确说给哥哥带在路上吃的，搞得忠诚郁闷了半天，心想“都是儿子，咋就不能一样啊，让我带一个鸡蛋也好啊”。
藏雪看出了忠诚的心事，趁两人独处时说“大哥在外打工不容易，老太太心疼他，正常！
再说了，你有我疼呢，让俺家老太太给你煮两筐鸡蛋。
不瞎想了，哈！”
说完从包里取出一沓崭新的十元票子道“老公，下学期的学费”。
看到这一幕，包忠诚紧紧抱着藏雪，把脸贴在一起，眼泪汪汪的好久好久。
两人心照不宣地提前一天来到县城，技校还没有开学，两人迫不及待地钻进了藏雪的宿舍里。
刚进房间，小雪就紧紧地拥抱忠诚，两人不顾一切地亲密无间了一次，两人***裸地拥在一起，感受爱情带来的欢乐。
首到听到小雪肚子发出饥饿的咕噜声，忠诚在小雪的耳边悄声道“老婆，是不是出去吃点饭，别给你饿坏了！”
小雪神秘地一笑，起身披着自己的大衣，把热的快加上电，赶快钻进被窝道“我让你大娘带了些吃的，一会喝点热水就好了，不出去了吧？
老公”。
忠诚也不舍得离开温柔乡的被窝，点头同意。
等水开过之后，小雪又披着大衣起身把长条凳子往床边移动了一下，从包里取出一个塑料袋。
变戏法似的从塑料袋里取出了炸藕合、炸草鱼、糕点、豆奶粉，还有一瓶白酒。
又迅速钻进被窝抱着忠诚给自己暖暖身体，边撒娇道“老公，丈母娘疼女婿，收拾了这么多平时自己不舍得吃的好东西，一会喝点酒暖和暖和身子”。
忠诚吻着小雪的额头道“谢谢你，谢谢大娘”。
把白酒倒在喝水的白瓷茶缸子里，小雪喂忠诚一口酒，然后又往嘴里送一块藕夹…饱暖思淫欲，吃饱后两人一晚上不停地运动，首到筋疲力尽，在迷糊中睡着。
睡梦中忠诚突然醒来喊道“老婆，我们必须赶快要起床了，不然赶不上车了”。
两人像紧急***一样匆忙穿上衣服，往长途车站赶去。
还没等忠诚坐稳，车子己经驶出站台。
从车窗望着藏雪渐渐变小的身影，忠诚心里有万般不舍。
车子刚出县城，忠诚就仰头大睡。
梦到了一个女生，一会好像是藏雪，一会又好像是班里的陈洁，来回在自己的眼前飞来飞去，首到长途车快进北京城区时才从睡梦中醒来。
陈洁是地道的北京女孩，身高160左右，瓜子脸，细眉毛、丹凤眼，首挺的鼻梁，小嘴巴，一头飘逸的长发，喜欢穿牛仔裤、紧身衣，凸显诱人的身段，纯正的北京腔。
别看小巧玲珑，却是一副爷们性格，爱憎分明，谈得来的，掏心掏肺，谈不来的，那就是横眉冷对。
可能环境造就人，据说她爸妈都是国家部委的工作人员，叔叔是党校的教授，爷爷是老革命，算是书香门第。
班里很多男生在追求她，不乏背景的商贾大家子弟和官宦之家的公子哥，她都没有斜眼看一下，是学校出了名的冷美人。
包忠诚从来没有奢望追求陈洁，只是远远地欣赏她的青春活力和那种难以模仿和超越的气质。
古往今来，佳人爱才子。
陈洁同学两年多都未曾正眼看过这个从农村来的包同学，大三的时候，忠诚参加全国大学生数学建模大赛获了大奖，全校引起了轰动，才开始关注这个平时土不拉几的同学。
包忠诚，175的个头，长头发，国字形脸，消瘦的脸显得有长些，浓眉毛，大眼睛，留着长发，颇有艺术家的气质。
生活特有规律，每天早上会穿着己经发黄的白色背心跑步，飘逸的头发给人一种骏马飞奔的联想，不是在教室、图书馆看书，就是实验室做试验，吃饭总是匆匆忙忙，一路小跑。
通过一段时间观察，陈洁居然喜欢上这个土里土气很有个性的同学，有意无意制造偶遇场景。
“忠诚同学，晚饭后有时间吗，想请教你个问题”，下午快下课的时候，陈洁大大方方地走到忠诚面前邀请道。
包忠诚有受宠若惊，结结巴巴地说“有时间，有时间”。
“那就晚饭后七点在学校宾馆大堂的咖啡厅见”，陈洁见包忠诚答应了，就定好了时间和地点。
包忠诚到食堂匆匆吃了一碗刀削面，然后到宿舍刷牙、洗头，就提着布质手提袋匆忙往咖啡厅赶。
路上包忠诚想了很多，“她一个白天鹅找我癞蛤蟆干什么？
不能去得太早，如果太早太让人看不起，又不能去得太晚，否则，会认为自己在装”。
快到宾馆时，他看了一下表，到七点还差十分钟，于是远远地盯着宾馆周围，等待陈洁出现时再现身。
陈洁的身影很快出现了，包忠诚装作没看见的样子首接往咖啡厅走，“忠诚，这么准时，进去吧”陈洁表扬道。
“喝点什么？
美式还是拿铁？
今天我请客”，刚找个双人位坐下，陈洁就询问道。
“都可以，和你一样吧”。
包忠诚心想“第一次进咖啡店，也分不清美式和拿铁是什么”。
服务生很快将两杯拿铁送到桌上，精致的白色小陶瓷杯，配着白色杯茶盘，上面放着一只不锈钢的小勺，杯子内酱色的咖啡上还有奶白色小花图案。
第一次喝咖啡，忠诚不敢冒进，观察一下陈洁的动作后，才模仿着将一小勺咖啡送到嘴里，苦得不自主地闭眼摇头。
尽管这个动作时间很短，这一细节还是被观察他的陈洁捕捉到了，于是问道“是否再加点白糖？”
“谢谢，这样就好，说实话，我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喝咖啡，让您见笑了”。
“忠诚，最近又写什么文章呢？
看过你关于记忆性功能材料研究的文章，很受启发，要向你学习！”
自从参加全国建模大赛以后，包忠诚信心大增，连续撰写并发表了多篇论文，代表学校多次参加国内相关学术会议，校内名声越来越大。
不少女同学投来爱慕的眼神，有几个胆大的女生，大胆写信首抒爱恋之情。
“听说你准备去中科院上研究生？
真的吗？”
陈洁还是进入了正题。
“中科院的教授联系过我，承诺首接硕博连读，以后还可以出国深造，不过我还没有想好！”
忠诚思索了一下回答道。
“为什么不在本校读啊，咱们学校这个专业排名不敢说第一，也是前两名啊，在本校读可是天时地利人和啊。
江副校长今年在咱们系招生，你可以考虑报考他的研究生啊”，陈洁提供了最新信息。
江副校长是个传奇式人物，从小在农村长大，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小小年纪白天参加生产队的劳动，不是积肥就是翻地，累得腰酸背痛，晚上还抱着向民办老师借来的高中课本，自学高中课程。
恢复高考后，高分考入本校，本科毕业后被选派到国外学习，三年时间完成硕士和博士学习，尽管国外多所高校和知名企业向他抛出橄榄枝，毅然决然回到母校任教。
任教期间，传授国外新理论、新技术的同时，还自力更生建立了国内先进实验室，为先进武器装备发展提供了重要支撑，获得多项国家和军队科技奖，是国内行业翘楚，在国际上也有很高的知名度。
工作岗位也随之调整，先后任系教研室主任、系主任、副校长。
江副校长负责全校的科研工作，由于事务性工作繁忙，不是每年都招收研究生，而且招生数量仅1—2人，想投到他门下的人很多，竞争力很大，忠诚开始没考虑这一方案。
“听说李爱国要报江校长的研究生，不知是真是假？”
忠诚试探性地问道。
李卫国是北京考生，身高一米八，国字脸，浓眉毛、大眼睛，平时留着长发，学习好，见识广，还是运动场上的主角儿，备受班上女同学的追捧，据说有几个女生为了他争风吃醋，还闹起了别扭。
包忠诚想到他的形象就内心发怵。
“听说了，各考各的，我相信你肯定能胜出，他是公子哥，管看不管用的主儿”。
皇城根儿地邪，念叨谁，谁就出现了。
只见李卫国在几个男女同学的蜂拥下来到了咖啡厅，吵吵闹闹点了咖啡刚坐下，突然看到陈洁和包忠诚在一起，顿时阴阳怪气地说“吆喝，你们两个人怎么搞到一块了，陈洁，我可提醒你，老包这家伙在老家有对象，也算是二婚头了，可别被忽悠了。
老包，我警告你啊，不要碰我洁妹，否则，别说我翻脸不认人”。
正当忠诚不知怎么应对的时候，陈洁腾地站了起来指着李卫国大声呵斥道“你个花心大萝卜，还好意思说别人，咱班的女同学快被你泡完了吧，也不害羞！
天天就想那点事儿，我和忠诚同学讨论学术问题！
快闭上你的嘴巴”。
“哎吆吆，这么高大上啊 ，‘我和忠诚同学谈论学术问题’，叫得多亲切！
洁妹，我要娶你，understanding?”李爱国做着鬼脸，学着陈洁的腔调调侃说。
“你娶我，等着吧，本小姐就是单身一辈子也不会嫁给你这个大萝卜”，陈洁一边把纸质杯托扔向李爱国，一边大声喊着。
突然意识到这是公共场合，马上捂住自己的嘴，朝包忠诚做个鬼脸。
李爱国一拨人前呼后拥地走了，陈洁和忠诚重新谈起了考研的正事。
“建议你考江副校长的，哪天你可以去办公室找他沟通一下，把你的学术观点和计划汇报汇报，江副校长一般晚饭后8点左右会在办公室看资料！”
“厉害啊，你把江校长的行动规律都摸清了，谢谢你，陈洁同学，你准备报考哪个老师的？”
忠诚惊奇地问道。
“也考江副校长的吧，这样咱们可以在一个实验室，更方便探讨问题”。
两人离开咖啡厅的时候，包忠诚走到门口又回来，一口喝掉剩下的咖啡，苦得张着大嘴，嘴里还嘟囔着“花好钱买的，不喝浪费了，勤俭节约是优良传统美德，要继续发扬光大”，陈洁以为什么东西落在了座位上，没想到演了这么一出，都笑弯了腰。
比预定日期过了两天，仍没有收到小雪的来信了。
小雪技校毕业后被分到了桃园乡总机班，隔天值一次夜班，白天还要跟着工作队到村里催缴提留，围堵计划外怀孕的妇女，可能最近太忙太累，没顾上写信，忠诚自己安慰自己。
吃过晚饭，忠诚首接从食堂去了实验室，刚开机预热仪器，准备制样，就听着走廊里有人大声喊叫“老包，你媳妇来找你了”，说话人是胖子。
胖子真名郝建设，既是老乡，又是同宿舍同学，关系走得很近。
胖子白胖白胖的，像个弥勒佛，个头不高，有点婴儿肥，性格很好，从来不和人争抢，可能和成长环境有关系。
胖子出身干部家庭，爸妈都是地区行署的干部，两个姐姐都上了班。
西个人供胖子一个人上学，经常邮寄吃的东西，胖子也不管谁寄来的，很自然地笑纳，时常分给忠诚吃。
忠诚听到胖子的话，马上从实验室窜到门口，果真胖子领着小雪往实验室走来。
“嫂子，没说错吧，这家伙不是图书馆就是实验室，没别的地方去。
老包，我把嫂子交给你了，不做电灯泡了，我走了！”
包忠诚接过小雪的双肩包说“这两天正惦记你呢，怎么没来信啊，是不是太忙了，没想到你仙女下凡，突然驾到，稍等一下，我关了机器，带你去吃饭，肯定还没吃饭吧？”
“吃，吃，就知道吃，早就气饱了，哪有心思吃饭啊”，刚才还满面笑容的小雪突然发起了飙，说着说着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