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灾来临,家里的粮食早都被爹娘藏了起来,我从不敢染指半分。
但爹娘不知道,山里野鼠洞里的粮食是我的口粮,大旱这么久,我除了缺水,其实并没有太饿着。
我本以为有了猎户,爹娘就会放过我。
谁知半夜我因乌鸦口吐人言从梦中惊醒,院子里的磨刀声让我心中一跳。
家里仅有一把断刀,砍柴切菜皆是它。
如今大旱,水尤其珍贵,这半夜三更的,爹磨刀做什么?
我轻手轻脚地下床来到窗边,娘低低的呜咽声从窗外飘了进来。
他爹,真要这么做吗?咱可就剩下朵儿这一个孩子了。
阿爹头也不抬道: 不这样,那你肚里的娃怎么办?老姜家的香火可不能断在我这里。
娘吞吞吐吐道: 可是,那……那谁知道这次就一定是男娃哩。
咚
爹将断刀插到地上,猛地抬起头。
这次肯定是男娃,必须是男娃。
说完不理会被吓到的娘,埋头继续磨起刀来。
娘竟然又怀了。
在我的记忆里,娘在这之前还怀过五胎。
可惜生下来都是病弱的女婴,最长的也没养活过五天。
对外都说是女娃体弱,胎里带了病,病死的。
只有我知道,这几个妹妹有三个扔进了河里喂鱼,有两个扔进了山里喂狼。
要不是我命贱,什么都吃,家里又需要个吃得少能干活的人,也活不到现在。
爹说,只有这样才能吓住那些想要往我们家投胎的女娃。
所以,这次娘怀孕,他们笃定是男娃就不要我了吗?
头顶少了瓦片的缺口处,一只鸦头伴着些许月光探了进来,乌溜溜转动的眼珠泛着奇异的光。
只见那红色的鸟喙一张一合,口吐人言。
呱呱,过城者,十不存五。
3
我惊得用手捂住口,透过窗棂的缝隙往外看去。
院里的人竟一无所觉,整个院子只有嚯嚯磨刀声。
爹举在身前的断刀在月光下泛着幽深的光泽,有着前所未有的锋锐。
哎,不管怎么说,也算父女一场,我待会儿给她个痛快。
说完,爹站起身朝屋这边走来。
我本能地躲在门旁,右手将铁簪紧紧握在手中。
月光投下的影子里,一个黑影伸手掀开了草编的门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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